第138章 雄心初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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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炉上的水壶嘶鸣声渐弱,沈秀兰起身关火。
晨光透过糊着油纸的窗棂,在水泥地上投下细长的光影。
她看着铁盒里整齐码放的订单本。
“妈,纽扣掉了。”叶妍举着棉袄跑来,小手指捏着颗磨得发亮的塑料扣。
沈秀兰穿针引线时,忽然停住动作。她望着女儿棉袄上歪歪扭扭的针脚,想起昨夜叶昭警服肩章下藏着的煤灰。
“今天带你们去前门大街。”她咬断线头,给女儿系好最后一颗扣子。
王春梅来时挎着竹篮,里面装着新蒸的菜团子。
“听说前门新开了家绸缎庄,扯布送针线包。”
沈秀兰将菜团子分成三份,最大那份用油纸包好塞进布兜。
“叶昭中午回来热着吃。”她边说边取出存折本,红色塑料封皮已经磨出了白边。
前门大街人声鼎沸。卖糖葫芦的扛着草靶穿梭,冰糖在阳光下亮得晃眼。
裴晓蝶早早等在劝业场门口,蓝布衫洗得发白,辫梢系着红头绳。
“西单那家铺面转租了。”裴晓蝶喘着气,鼻尖沁出细汗,“原先是卖搪瓷缸的,地段好,就是租金贵。”
沈秀兰拉着两个孩子穿过人群。叶妍盯着玻璃橱窗里的红皮鞋,小凯跟团子却被转糖画的摊子勾住脚步。
“先去西单。”沈秀兰买了三支糖画递给孩子们,“看完铺面再逛劝业场。”
西单十字路口东南角,灰扑扑的卷帘门紧闭着。
隔壁理发店的老师傅摇着蒲扇:“三个月换三家,这地方邪门。”
裴晓蝶蹲下身摸门槛:“听说前任老板做炒肝的,卫生没达标。”
沈秀兰却不说话,她数着人行道上的步数,从路口到铺面正好二十步。
早晨的阳光直射店门,下午又能蹭到隔壁百货大楼的荫凉。
拐角处立着公交站牌,等车的人不时张望四周。
“房东在哪?”她突然问。
房东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说话时总推镜框。
他掏出串黄铜钥匙:“押三付一,每月八百。”
裴晓蝶倒抽冷气,沈秀兰却走进空荡荡的店面,皮鞋跟敲出水磨石地的回响。
后厨墙皮剥落处露出深色霉斑,排水沟堵着油污结块。
“六百。”她踢开挡板的锈蚀合页,“我负责整体翻新。”
房东镜片后的眼睛眯起来:“七百五,不能再少了。”
沈秀兰走到临街窗前。透过积灰的玻璃,能看见电车拖着辫子驶过。
三个穿的确良衬衫的姑娘站在橱窗前比划,像是讨论要不要进店。
“六百三。”她转身时布鞋碾过一地碎石灰,“今天签合同,付现金。”
房东的手指在算盘上停顿片刻。钥匙串哗啦作响:“要改营业执照名称吗?”
“改。”沈秀兰从布兜取出牛皮纸袋,“秀兰麻辣火锅。”
回程电车上,裴晓蝶一直攥着合同副本,油墨印子染在她掌心。
“兰姐,咱们真要在城里开分店了?”
沈秀兰望着窗外掠过的灰墙。几个戴红袖标的老太太正在清理大字报残迹,刷子蘸着石灰水一抹,那些字迹就模糊成云。
晚饭时叶昭多盛了半碗粥。他听着沈秀兰说店面的事,筷子尖在醋碟里蘸了蘸。
“排水要重做。”他忽然说,“西单那片地下管网老,容易倒灌。”
叶妍把小油菜夹到父亲碗里:“新店也有糖画卖吗?”
沈秀兰取出画满格子的草纸,铅笔印子深浅不一,能看出改过好几稿。
“隔出六个卡座,中间摆八仙桌。后厨要砌双灶眼...”
叶昭起身从五斗柜取出卷牛皮纸。摊开来是街道地形图,铅笔标着市政管线走向。
他指着一处红圈:“这儿埋着主下水道,翻新要避开。”
煤油灯噼啪炸了个灯花,小凯趴在桌上睡着了,手指还勾着沈秀兰的衣角。
夜深时,沈秀兰在灯下数钱,纸币按面额摞成小堆,钢镚在搪瓷盆里叮当响。
存折摊在膝头,墨印的数字描过好几遍。
叶昭推门进来,带进一股夜露的凉气。他军装肩上沾着柳絮,像是刚从河边回来。
“局里批了夜巡补助。”他把牛皮信封放在钱堆旁,手指按着没立即松开。
沈秀兰抬头。灯光描出他下颌的青胡茬,警帽压出的印子横在额头上。
她抽出一叠粮票塞回信封:“明天给战友家送去。”
叶昭的手顿了顿。信封角擦过存折扉页,留下道浅痕。
他忽然从内袋掏出卷图纸,牛皮纸边缘磨得发毛。
“消防通道要留宽些。”图纸铺在钱堆旁,红蓝铅笔标着注意事项,“西单消防队过来最少十分钟。”
沈秀兰的指尖顺着图纸移动。在某处突然停住:“这里承重墙不能拆?”
“嗯。”叶昭的铅笔在墙柱位置画了个圈,“三十年的老楼,当初用的洋灰标号不够。”
他们头挨着头看图,煤油灯把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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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妍在里屋翻了个身,模糊地喊了声妈。
最后定稿的图纸摊在桌上,边角压着搪瓷茶缸。
沈秀兰咬着铅笔头算了遍数,忽然轻笑:“正好够买冰柜。”
晨光熹微时,叶昭已经熨好警服。灶上坐着小米粥,咕嘟冒着热气。
他看见沈秀兰趴在图纸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半块橡皮。
叶妍自己扎好辫子跑出来:“爸,新店会有玻璃糖罐吗?就是顶上带小人的那种。”
叶昭把蒸糕掰开晾凉:“问你妈。”
沈秀兰突然惊醒,铅笔从指间滚落。她看着窗外泛白的天色,急忙卷起图纸:“糟糕,今天约了泥瓦匠。”
前门大街刚醒。环卫工在扫鞭炮碎屑,红纸屑沾着晨露粘在笤帚上。
泥瓦匠老陈蹲在铺面门口,烟卷夹在耳朵后。
“这墙得铲到红砖。”他敲着剥落的墙皮,“老底子用的黄泥,不结实。”
沈秀兰递过图纸:“隔墙用空心板,省地方。”
老陈眯眼看了会儿:“要走明线?暗线得凿墙。”
“明线。”沈秀兰指向图纸某处,“包进木饰条里。”
裴晓蝶带着油漆样本赶来时,两人正为地砖颜色争执。
老陈坚持用红棕:“耐脏。”沈秀兰却指着浅米色样本:“显亮堂。”
最后折中选了水磨石。老陈嘟囔着去量尺寸,卷尺哗啦啦响。
中午沈秀兰去邮电局打电话。拨号盘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接通广州长途。
沈秀竹的声音隔着电流嘶嘶作响。
“...涤纶料子涨了三分,但的确良便宜了。”
听筒烫着耳廓,沈秀兰把话筒换到另一边,“新店要辟个服装角,你寄些样衣来。”
挂掉电话时,发现叶妍一直蹲在柜台旁。小手指沿着水磨石拼花描画,嘴里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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