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选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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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盏红灯笼挂在小铺和推车上，老板忙活着摊饼烤串炒米粉，学生们来来往往。
也有一些附近的民工，忙活了一天后来小摊整个炒粉，点几个凉菜，开瓶啤酒与工友们吃喝吹牛，点评着世界局势，讨论着家中长短。
秦淮穿了件黑色连帽衫，戴着口罩，双手插兜走在小吃摊。
摊位的种类太多，五花八门，但都没有秦淮想吃的。
他想简简单单吃碗面，最好加一点辣椒油和蒜头那种。
奈何洛城地处中原，既不是南方，也不算北方，整条小吃街的面摊也没有几个。
百米小吃街，秦淮愣是走到了最后一段，才看见个背靠墙撑着棚子的面食摊。
老板是个阿姨，头上戴着洁白的厨师帽。
旁边有个小女孩，在老板旁边乖巧的坐着，眼睛圆溜溜，看起来很乖。
可能是位置不够靠前的原因，摊铺没什么客人，只有寥寥两三人在吃面。
秦淮扫了一遍墙上贴着的菜单，说：“老板，来碗排骨面。”
“好嘞，娃稍等！”
老板见有客人来点餐，开始忙活起来。
“在这吃还是打包？”
“在这吃。”
秦淮找了个位置坐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摊铺很小，只有五六张小桌子，但打扫得相当干净，各类食材也都摆放有序。
看得出来，老板是个讲究人。
尽管是路边摊，但摊子的卫生情况相当可以。
老板旁边的小女孩很乖很可爱，就这么在旁边自己玩。
不多会儿，面就端上来了。
满满一大碗，有青菜，还有大块的排骨，看起来相当有料。
“辣椒油和醋您根据口味自己加！”阿姨笑着说。
“谢谢阿姨。”
秦淮接过碗，拿起旁边的辣椒油轻轻倒了一点固体出来，顿时香气四溢。
拌了两下，挑起一筷子头送入口中。
味道相当好。
面条劲道而不坨，汤底是排骨熬成的高汤，不咸不淡，也不油腻。
排骨腌的很入味，非但不柴，还相当美味。
这让秦淮对这个小摊位的好感度直接拉满。
不过连吃几口后，总觉得好像还差了点什么。
想起来了，差了灵魂。
“老板，有蒜头吗？”秦淮问。
“啊不好意思，有，我给您拿！”
不等阿姨动手，旁边的小女孩从箱子里掏出了一颗蒜，跑到秦淮旁边，眨着大眼睛伸出双手：“给你！”
“谢谢你！”
秦淮本来是一副日常的厌世脸，这会儿看到可爱的小妹妹给自己拿蒜，露出了少见的笑容。
小女孩嘻嘻一笑，而后跑到了老板旁边，仿佛有些害羞。
秦淮剥了几瓣蒜放在碗中，一口蒜一口面，赛过活神仙。
这是他离开家独自生活以后，在路边摊与民工伯伯拼桌时学的。
一开始还很嫌弃，但习惯了以后就再也戒不掉了。
每逢吃面，必要来点蒜。
……
小吃街另一边。
“喂，青嵩。”
人群中一个翘起呆毛的青年接了个电话。
“老沈，你是去餐厅吃饭了么？给我带份二号餐厅的麻辣拌回来。”
“我在外面的小吃街。”呆毛青年说。
“那帮我带碗面回来，就你之前经常吃的那家。”
“OK。”
……
秦淮刚吃了半碗面，摊位就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娘们，该交管理费了！”一个黄毛叼着烟冲着老板说。
秦淮没有回头，还以为是城管。
心想洛城的城管怎么这么傻逼，收管理费就收管理费，怎么连人话都不会讲。
“你们不是城管，为什么要给你们交费？”老板将小女孩护在身后，拿着汤勺说。
好家伙，还不是城管。
不是城管的话，这管理费怕是保护费吧。
黄毛敲着桌子说：“在我们的地盘，就要遵守我们的规矩。”
非主流发型男往前一站，蹲在小女孩前方，笑着说：“小妹妹别怕昂，哥哥们只是来例行公事。”
“你……你们要多少？”老板护着小女孩。
她终究是做小摊生意的，知道黄毛这些无赖的厉害，不敢招惹。
宁愿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
城管虽然很严格，但决计不敢害你，这种地痞无赖……
“看你们摊小，就收这个数吧。”黄毛伸出两根手指头。
“二百？”老板松了一口气，如果能用两天的营业额换几个月的太平。
这钱，她愿意交。
“二百？”黄毛笑了，“你打发要饭的呢！我说两千！”
“什么，两千？我们哪里有两千给你。”老板脸色苍白。
她一个月净利润也就两三千，哪里交得起天价“管理费”。
“交是不交？”
“我们没钱给你。”老板坚决摇头。
“不交是吧！信不信以后没人敢来你的破摊吃饭？”
说着，黄毛走向了正在吃面的顾客。
对付这种小摊贩，根本犯不着动手。
吓唬吓唬她的顾客，让她做不好生意就是最大的打击。
而且这种招式屡试不爽，比对老板动手动脚好使的多。
“你，你，你，都滚蛋！”黄毛走到棚子中，开始驱赶学生。
本来吃面的学生就少，他们又不敢招惹校外的混混。
被黄毛这么一恐吓，吓得赶紧扫码付钱走人。
黄毛看到学生仓促地离开，露出得意笑容：“老板，混口饭吃不容易，我们也不为难你，交了钱，保你这几个月经营无忧。”
“不然，以后我天天来，你别想做好生意！就像今天这样，没人敢来吃！”黄毛威胁道。
“还……还有个。”非主流发型男提醒黄毛。
黄毛回头一看，一个穿着黑色连衣帽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学生依然在吃面。
一口蒜，一筷头面，吃得不亦乐乎，仿佛当他不存在。
顿时，黄毛感到十分没面子，别着头朝着这人走去。
“还吃，还吃！赶紧滚蛋！”黄毛怒斥。
“五秒。”
穿着黑色连衣帽的学生没有抬头，依然在就蒜吃面。
“什么五秒？”
“五秒之内，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