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两败俱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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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涌动着一种历经沧桑、视死如归的决绝！在那恐怖魔压即将临体的刹那，他将染着金色血痕的白剑竖于胸前。

一身澎湃浩然的真元猛地向内坍缩！一股寂灭苍茫、仿佛要将空间与时间都撕裂开来的恐怖剑意冲天而起！

“天元九剑——” 老者的声音响彻天地，带着洞穿万古的平静与最终的肃杀！手中白剑仿佛承受不住其上的力量，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震颤！剑身周围的空间扭曲、碎裂，形成黑暗的真空带！

“第九式——裂空！”

那剑尖之前，一点极致压缩、令万物失色的白光，骤然亮起！仿佛在死寂的黑暗宇宙中，诞生的第一点创世之光！

裂空！未出！其意已至！其威已凝！

一尊即将撕裂苍穹的灭世魔神！

一道即将贯穿亘古的寂灭剑光！

两股代表着双方此生巅峰力量的终极一击，在这破碎的天地之间，悍然对撞！

那一道代表着寂灭的创世白光与那吞噬万物的黑暗魔龙悍然相撞！

没有想象中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鸣。

时间仿佛在此刻被强行撕扯、拉长。

撞击的中心，空间先是一阵诡异的、水波般的剧烈扭曲震荡，将所有声音都吸走，让战场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紧接着——

嗤啦！！！

一道刺眼到无法形容的光芒猛然爆发！那不是温暖的光，而是纯粹由毁灭能量高度压缩后形成的、能将眼球灼伤的惨白烈阳！与此同时，与之对抗的黑暗核心爆发出吞噬一切光线的漆黑，两股极端的力量疯狂纠缠、湮灭、撕裂！

无声的死寂只持续了一瞬，随即被超越凡人听觉极限的恐怖尖啸取代！那是空间本身被极度压缩能量反复蹂躏后发出的悲鸣！肉眼可见的、如同黑色蛛网般的空间裂痕，以撞击点为中心疯狂蔓延开来！

恐怖的冲击波终于实质化！不再是气浪，而是如同实质的、混合着破碎空间碎片和毁灭能量的混沌风暴！这风暴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横扫八方！

轰隆隆——！！！

大地如同脆弱的纸片般被狠狠掀起！数百丈、数千丈范围内的所有废墟、岩石、甚至战场边缘的残破城墙，如同尘埃般被这毁灭风暴瞬间吹飞、分解、化为宇宙初开般的齑粉！坚固的空间裂痕在地面纵横交错，吞噬着一切靠近的残骸！

楚墨、萧麟、冰皇夜阑等人，即使早已退到了战场边缘很远的地方，依旧感到一股无法匹敌的巨力狠狠砸在身上！夜阑拼尽全力撑开的玄冰护盾只坚持了不到半息便轰然粉碎！三人如同怒海中的枯叶，被狠狠抛飞出去，重重砸在更远处的岩石上，口中鲜血狂喷，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震得移位！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黑白交织、撕裂空间的混沌风暴中摇晃、哀鸣！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有几息，又像是漫长的一个纪元。

那撕裂天地的混沌光芒终于开始黯淡、消散。

扭曲的空间缓慢地自我修复，狰狞的黑色裂痕渐渐弥合。

狂暴的冲击波也逐渐平息，只剩下漫天飞扬、遮天蔽日的灰白色尘土，以及如同被神灵巨犁反复犁过、呈现出一种诡异琉璃化光泽和无数巨大裂隙的大地。

战场中心。

烟尘缓缓沉降。

两道身影隔着巨大的、如同陨石坑般的撞击中心遥遥对立。

虎先锋身上那身如神似魔的终极魔神重铠，此刻遍布着无数道蛛网般的裂痕，刺目的乌光已然黯淡。胸口正中央，一个几乎穿透铠甲的、碗口大的焦黑空洞赫然在目，边缘处依旧残留着丝丝寂灭的白色剑气，如附骨之蛆般侵蚀着翻涌的魔气。他庞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手中的战八蛇矛尖端断裂了一截，剩余的矛身魔光微弱，那八条魔蛟器灵萎靡不振地缠绕其上，发出痛苦的嘶嘶声。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如同破旧的风箱，猩红的虎眼中充满了惊骇、剧痛和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怒。

“咳咳…噗！” 他猛地咳出一大口污浊粘稠的黑紫色魔血，血中甚至夹杂着被剑气绞碎的魔源碎片。显然，那最后一道“裂空”剑光，给他造成了难以想象的重创！若非魔神重铠和魔躯强悍，恐怕已然陨落！

另一侧。

天元老祖那身白袍已然碎成了破布条，挂在染满金红色血迹的身上。他拄着那柄白色的宝剑，勉强站立着，但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他面如金纸，气息虚弱到了极点，仿佛风中残烛，原本深邃的双眼此刻只剩下疲惫和一种燃烧过度的灰暗。嘴角、胸前、持剑的手臂，到处都是深可见骨的伤口，金色的血液止不住地流淌。最触目惊心的是他手中的白剑——那曾经璀璨夺目的剑身，此刻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微裂纹，光华黯淡，剑尖甚至微微卷曲！那贯穿亘古的“裂空”一剑，消耗之巨，反噬之强，几乎将他体内本就不算年轻旺盛的本源之力彻底抽空！

一时间，整个破碎的战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两个站在废墟之上、重伤喘息的绝世强者沉重的呼吸声。

谁胜？谁负？

看似两败俱伤，惨烈无比！虎先锋伤势虽重，魔体根基犹在；天元老祖油尽灯枯，手中神剑濒临破碎！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