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内心的选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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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古老破败的石殿中心。

殿内弥漫着血色的雾气，空气中充满了铁锈与腐朽的气息。

他的正前方，矗立着三根布满邪异符文的暗红石柱。每根石柱上，都用沉重的黑色锁链捆绑着一个人——未婚妻杨柳心、兄弟萧麟、三哥刘泽。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意念在石殿中回荡：

“楚墨，血魂噬心锁已启动。一炷香内，你必须做出选择。

三根石柱，唯有一人能活。生路在你脚下，三块血色符石，对应三人。

踏碎其一，对应石柱之人可活，其余两人…即刻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若超时不选，或试图反抗，三锁齐发，三人皆亡。”

“选择吧。”

极致的痛苦与愤怒瞬间攫住了楚墨的心脏！他看着三个至亲至重之人，几乎要疯狂。

虽然知道这是幻境，可是这幻境居然拿它至亲之人开玩笑，不可原谅。

但就在这足以让任何人崩溃的绝境中，楚墨猛地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去看那三张痛苦的面孔，而是将所有的意志力，所有的精神，强行灌注到“阵元”之中！

“冷静！必须冷静！”他在心中对自己嘶吼，“这是考验！一切都是能量！是规则！是结构！”

他的“阵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超越了情感的风暴，如同最精密冰冷的仪器，开始扫描、分析整个石殿的构成：

能量流动： 锁链、符石、石柱、甚至杨柳心三人的“身体”…都是由某种高度凝练、模拟真实的能量构成，并非真实血肉！

但其蕴含的“毁灭”规则却是真实的，一旦触发，确实能湮灭能量核心模拟的“神魂”！

规则结构： 整个幻境是一个极其精密的“抉择法阵”，核心规则就是“必须由他主动选择触发一个毁灭程序，否则触发全部毁灭”。规则本身似乎…没有漏洞。

情感干扰： 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在疯狂放大他的痛苦、愧疚、不舍，试图瓦解他的理智，逼迫他遵循规则做出“选择”。

“这不是真的…但毁灭是真的。”楚墨的思维在电光火石间流转，“规则要求我必须‘选择’…但规则没规定我必须‘决定’。”

香即将燃尽！锁链开始发出刺耳的嗡鸣，毁灭的能量开始攀升！

楚墨猛地睁开眼，眼中所有的痛苦和挣扎都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三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石子。他的动作很慢，很稳。

在冰冷意念的最后一次催促中，在杨柳心绝望的泪光、萧麟不甘的低吼、刘泽复杂的注视下，楚墨将三块石子放在掌心，双手合十，轻轻摇晃。

然后，他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奇异虔诚地将石子撒向地面。

石子落地，滚动，停止。

楚墨的目光没有看向任何一个人，只是低头看着那三块石子，仿佛在看天地间最深刻的奥秘。

“三点为坤，厚德载物，地势坤…”他低声自语，仿佛在进行某种推衍，然后缓缓抬手指向刘泽的石柱。“…承载最多，生机一线。此乃天意。”

他的声音没有波澜，没有痛苦，只有一种履行了某种仪式的淡漠。

他抬起脚，毫不犹豫地踏碎了对应刘泽的那块血色符石！

咔嚓！

符石碎裂！

对应刘泽的石柱上锁链应声断裂，刘泽的身影化为一道流光消失，代表着“生”。

而几乎在同一瞬间，另外两根石柱血光大盛！捆绑着杨柳心和萧麟的锁链猛地收紧，恐怖的能量爆发开来，

两人的身影在极致痛苦的表情中瞬间飞灰湮灭！代表着“死”。

楚墨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仿佛抽离了所有情感。但他垂在身侧的手，指甲已经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无声滴落。

整个石殿开始剧烈震动，然后如同褪色的画卷般开始消散。

那冰冷的意念再次响起，却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异和…赞赏？

“以绝对理性，解析虚妄，直面真实。以‘天意’代‘人意’，破情劫而不违规则。非是无情，实乃情至深处，不敢以私心决断生死…善。”

幻境彻底褪去。根本没有杨柳心、萧麟、刘泽，刚才的一切都是极致真实的能量模拟。但那份抉择的痛苦和后果，却真实地烙印在了楚墨的神魂之中。

三道纯净的能量流光涌入楚墨体内，既是奖励，也是对他神魂承受能力的补充。

“你妹的土之尊者，别让我找你的转世，否则我定要把你的屁股打开花！让你知道愚弄他人的滋味，

今天你高高在上，明天我就让你管我叫大哥。敢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你妹的”，

楚墨的愤怒在溶洞中回响，他真的爆粗口了，有史以来最想痛骂人的一次。

(极北之地，正在刘泽身边烤肉的熬龙突然打了个冷颤，怎么天气突然变得更冷了。)

楚墨回归溶洞，踉跄一步，脸色苍白如纸，但他强行站稳，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翻腾的心潮死死压下。

他的“阵元”依旧在微微发热，刚才那极限的推衍和残酷的抉择，仿佛让它经历了一次淬炼。

土之尊者的虚影浮现，意念中充满了复杂的意味：

“规则之内，另辟蹊径。以神念窥本质，以天意斩心魔。

非是逃避，乃是以更高视角，行至难之选。此非无情，实乃大勇。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