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人道为天，律法成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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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道君手中的拂尘，静止了。

那缕青烟不再缭绕，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他面无表情，但深邃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阿弥陀佛佛号声戛然而止，金身罗汉的怒目圆睁，似乎想从这颠覆常理的结局中，看出一丝佛法变迁的契机。

剑道之主手中的剑，第一次发出了低沉的悲鸣。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源自剑心的兴奋与战栗。

他们见证了全过程。

他们看到，一个凡人种族，以“凡”为基石，以“民”为力量，以“律”为规则，硬生生将一个至高无上的“天道”概念，拉下神坛，并打上了“人”的烙印。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逆天而行了。

这是在“创天”。

嬴政没有毁灭天道，他只是完成了对天道的“收购”与“重组”。

他保留了天道维持宇宙运转的基本功能，比如星辰运转、四季更替，但剥夺了天道那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神权”。

他将这份权力，还给了“人间”。

从此，天心，即人心。

天意，即民意。

这是一种何其恐怖，又何其伟大的构想？

“诸位道友，”太上道君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开天道主低沉地回应，“他……他走了一条我们从未想过的路。”

“以众生为薪，燃文明之火，以文明之火，铸不朽之躯。”剑道之主的声音里充满了战意，“此路，虽为霸道，却亦是……剑道！以凡人之剑，斩神明之首，快哉！”

阿弥陀佛叹息一声：“善哉，善哉。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嬴政此举，是普度众生，将成佛果，还是执念太深，堕入魔道，尚未可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从今日起，三界六道，众生平等，佛法或将迎来前所未有的盛世。”

“平等？”一个冰冷而高傲的声音响起，那是西方神域的主神，天启。他之前一直沉默，此刻却忍不住出声，眼中闪烁着金色的雷霆，“那不过是强者对弱者的施舍！一个凡人，凭什么坐上天帝之位？凭什么号令诸天？我奥林斯的神只，又岂能臣服于一个……凡人？”

他的话，代表了一大批旧神系的心声。

他们是天生的神明，血脉高贵，神力自生。他们习惯了被凡人崇拜，习惯了高高在上。

如今，一个凡人不仅不崇拜他们，反而要反过来统治他们，这是对他们存在根基的彻底否定。

“哼，井底之蛙。”剑道之主冷笑一声，“你只看到了他的‘凡’，却没看到他身后那亿万万的‘人’。一人之力，或许微不足道。但亿万万人之力汇聚，便可改天换地。你所谓的神力，在那种意志面前，不过是萤火之光。”

“我不同意。”另一位道主，代表着自然法则的“青帝”缓缓说道，“天道自有其运行的规律，优胜劣汰，弱肉强食，这才是宇宙的真理。嬴政强行以‘律法’和‘秩序’扭曲这一切，看似公平，实则扼杀了生灵的斗志与天资。长此以往，诸天万界将失去活力，变成一潭死水。这是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天谴？”太上道君反问，“他，便是新的天。又何来的天谴？”

万道殿内，再次陷入了激烈的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