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朕非棋子，乃执棋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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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界，圣界之主行宫。

这里原本是圣界之主接待诸天万界最强者的至高殿堂，如今却被嬴政征用，成了他在这片陌生世界的临时居所。

殿内，圣界之主恭敬地侍立在下首，神色间依旧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撼与敬畏。

他看着端坐于主位上的嬴政，心中波澜起伏。

这位来自镜像宇宙的年轻帝王，其心志之坚韧，其魄力之雄浑，远超他的想象。

得知自己毕生追求的终点，不过是别人塔中的一个微尘世界，换做任何一位至高存在，恐怕早已心神崩溃，陷入永恒的迷茫。

然而嬴政没有。

他只沉默了片刻，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中，便重新燃起了更加炽烈的火焰。

那火焰，不是毁灭的疯狂，而是征服的渴望，是对更高层次、更广阔天地的无尽探求之心。

良久，嬴政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圣主。”

“陛下。”圣界之主连忙回道。

“你方才说，你等圣界生灵，自诞生起便知此界为一塔之内，视塔壁为天堑，从未有过逾越之念。”嬴政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玉质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大殿中回响。

“难道，就从未有人，尝试过破开这塔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这个问题，如同一道惊雷，在圣界之主的心中炸响。

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了苦涩与无奈的神情。

“陛下，您有所不知。不是没有尝试过，而是……根本不可能。”

“哦？”嬴政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愿闻其详。”

圣界之主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那段属于圣界的古老禁忌史。

“我圣界，自开天辟地以来，已历不知多少亿万年。其间，强者辈出，神通惊世。其中，不乏有雄才大略之辈，与陛下一般，不甘心被束缚于这一方天地之中。”

“圣界历史上，曾有三位被尊称为‘破壁者’的无上圣尊。”

“第一位，是圣界的初代道祖，名曰‘元始’。他修为通天彻地，曾以圣界本源之力，凝聚出一柄名为‘斩界’的神兵，欲要劈开塔壁，为众生寻一条自由之路。那一日，他倾尽全力，一剑斩出，剑光贯穿了整个圣界，轰击在塔壁之上。”

“结果如何？”嬴政追问道。

“结果……”圣界之主脸上露出了恐惧之色，“那一剑，只在塔壁上留下了一道微不可见的白痕。而元始道祖，则因反噬之力，神魂俱灭，连带着他那柄‘斩界’神兵，也化作了飞灰。这是我圣界有记载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塔壁上留下印记。”

嬴政眼神微凝，没有说话。

圣界之主继续说道：“第二位破壁者，是十万纪元前的‘万法天尊’。他是一位阵法与炼器领域的绝世奇才，他认为强攻不可取，便另辟蹊径。他花费了整整五亿年的时间，搜集了圣界内所有的天材地宝，铸造了一座名为‘破界神舟’的巨舰。此神舟内蕴小型宇宙，能将整个圣界的力量瞬间汇聚于一处，发动终极一击。”

“他驾驶着破界神舟，撞击塔壁。那一击的威能，足以将我圣界毁灭亿万次。然而，当神舟撞上塔壁的瞬间，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涟漪。那艘承载了无数希望与心血的破界神舟，就像一滴水珠融入了大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万法天尊，也随之湮灭，连一丝神念都未能留下。”

“第三位，是三万纪元前的‘混沌女帝’。她是圣界历史上最神秘、也最强大的存在。她不走寻常路，不炼器，不布阵，而是修炼一种名为‘化虚’的秘法。她认为，塔壁之所以坚固，是因为它‘存在’。只要让自己达到‘不存在’的境界，便能无视塔壁的阻隔。”

“她闭关了整整一纪元，出关之时，整个人都变得虚幻透明，仿佛随时会融入虚空。她走向塔壁，众人都以为她成功了。然而，就在她的身体即将触碰到塔壁的那一刻，她发出了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尖叫，然后，她的身体、她的神魂、她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在一瞬间被抹除，仿佛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

“从那以后，‘破壁’便成了我圣界最大的禁忌。所有人都明白，那塔壁，非是力量可以撼动之物。它更像是一种……一种‘规则’，一种‘定义’。它定义了‘内’与‘外’，定义了‘存在’与‘消亡’。任何试图打破这种定义的行为，都会被‘规则’本身，直接抹杀。”

圣界之主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嬴政，眼中满是劝诫。

“陛下，元始道祖、万法天尊、混沌女帝，他们三人的失败，证明了此路不通。他们的力量或许没有陛下一二，但他们所代表的方向，已经涵盖了所有可能性。强攻、借势、规则规避，皆以失败告终。陛下乃万古奇才，是臣等见过的最伟大的存在，但面对这等亘古存在的‘天道壁垒’，还请陛下三思啊！”

他生怕嬴政一时意气用事，步了那三位破壁者的后尘。

如果嬴政也陨落在此，那圣界，乃至他那个宇宙，都将失去唯一的希望。

大殿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嬴政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