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虚无炼道，我即真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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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时间，所以无法衡量嬴政已经“存在”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永恒。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过去未来。甚至连“我”这个概念，都随时会消散。

嬴政的意识，如同一叶扁舟，在一片由“非存在”构成的、无边无际的混沌之海中飘荡。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帝皇之境，在这里毫无用处。他的意志，他的力量，他的记忆，他的一切，都在被这片虚无疯狂地侵蚀、同化。他感觉自己正在被分解，分解成最原始的、没有意义的“信息碎片”。

“朕……是嬴政……”

他努力地凝聚着自己的意识，抵抗着那股让他“归于无”的巨大引力。

但回应他的，只有虚无本身那冰冷的、沉默的“意志”。

“放弃吧。”一个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又仿佛从他自己的心底响起，“你本是‘有’，却强行闯入‘无’。这是逆道而行，是自取灭亡。回归虚无吧，这里才是你的归宿。一切的意义，都是虚妄。唯有‘无’，才是永恒的安宁。”

这是“虚无之祖”的低语，是这片混沌本身的诱惑。

它不像一个有智慧的生命，更像是一种宇宙法则，一种天然的“熵增”趋势。它的目的不是毁灭，而是“回归”。

让一切“存在”，都回归到它最初、最原始的“无”的状态。

嬴政的意识，开始出现裂痕。

他看到了自己的过去。

他看到了自己一统六国，建立秦朝的辉煌。

他看到了自己求仙问道，渴望永生的执着。

他看到了自己穿越星空，建立律法神国的伟业。

他看到了自己站在九霄云殿，向万界生灵阐述“真实”的慷慨激昂。

一幕幕画面，如同走马灯般闪过。

然后，这些画面开始褪色，开始模糊。

“这些……都是梦吗？”嬴政的意识，开始动摇，“如果一切都是‘虚无之祖’的梦境，那么我的奋斗，我的意志，又算得了什么？”

“是的，都是梦。”虚无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的‘真实’，不过是另一个层次的‘虚妄’。你的‘帝国’，你的‘子民’，都只是梦中泡影。放弃吧，回归永恒的宁静。”

“不！”

就在嬴政的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瞬间，一声怒吼，从他灵魂的最深处爆发出来！

“朕即真实！”

“朕之意志，即宇宙之意志！朕之存在，即万法之根基！”

“纵使天地为炉，万物为铜，朕亦要在这虚无之中，炼就不灭之身！”

“朕，绝不认输！”

这一声咆哮，仿佛一道划破永恒黑暗的闪电。

嬴政的意识，在即将被同化的最后一刻，猛地收缩，凝聚成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