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辈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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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临皇脸色被气得潮红，脑袋阵阵眩晕，他揉了揉额头，试图缓解心上的怒火。

“陛下……”

谢祈恒还想再争取些什么，径直被大临皇打断。

“都出去！”大临皇嗔怒，拍案而起，背对着谢祈恒，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老太监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谢祈恒，压低声音道：“王爷，陛下正在气头上，您先出去避避吧，等陛下气消了，再来商议也无妨。”

谢祈恒目光转移到大临皇紧绷、决绝的背影，被老太监半劝半扶地带出了寝殿。

殿外天色已沉，乌云压顶，闷雷在云层间来回滚动。

谢祈恒猛地挣脱老太监，转身在冰冷的台阶前重重跪倒，声音带着极至的穿透力，“陛下！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舍妹年幼，心性单纯，实不堪配与天家！四皇子殿下虽尊贵，然，论辈分，四皇子乃臣之皇侄！若舍妹嫁入皇室，辈分紊乱，此非仅臣家事，更关皇室体统、天下礼法啊！”

他叩首下去，额角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

殿内寂静无声，卷着潮湿的风气。

大临皇的身影在窗后一动不动，仿若未闻。

“陛下！”谢祈恒再叩，声音已带嘶哑，“臣非抗旨，求陛下念在臣微末之功，念在家父……”

“轰隆——！”

一道惨白的电光骤然撕开黑压压的天幕，紧随其后一道惊雷炸响，震耳欲聋。

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砸落，瞬间打湿了谢祈恒的朝服，水渍在他周围蔓延开来。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尽管如此，他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殿内，老太监偷偷看了眼大临皇的脸色。

他依旧负手而立，望着窗外倾盆大雨中那抹倔强跪伏的身影，眼神晦暗难明，一言不发，只缓缓阖上了眼，将一切恳求与雷鸣隔绝在外。

雨愈下愈急，老太监不由自主的为谢祈恒捏一把汗，继续淋下去，身体恐会撑不住。

“陛下……”老太监刚想要说什么，还未道出口，却被大临皇一句无情的话打了回去。

“怎么？你也想跟他一样？”大临皇身上帝皇的威压迸发而出，让老太监顿时僵住，不敢再多说一句。

不知跪了多长时间，谢祈恒头顶上的雨倏然被隔绝，抬头看去，一道纤瘦的身影手撑把雨伞站在他身后，居高临下俯视着他，“跟我走。”

前一秒谢祈恒刚走，后一秒苏清瑶跌跌撞撞赶到。

许是因为过于着急，她身上被雨水淋湿了大半，即使感觉身上黏糊糊，她也丝毫不在乎。

在谢祈恒被带走那一刻，大临皇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他走了吗？”

老太监微微弯腰，如实道：“回陛下，肃王已离去。”

大临皇冷哼了一声，脸上的怒火有所缓和，甩袖准备回房。

偏偏这时，一声“陛下”叫住了他前进的脚步。

他神情不悦，紧攥着长袖，冷声下达命令，“吩咐下去，今日无论是谁？有何事？一律不见、不听，有什么事改日再谈。”

说罢，大临皇大步往房中走去，外面的嘈杂纷争听得他闹心。

老太监走到殿门口，眯眼看清来者面孔。

两人四目相对，苏清瑶撑着雨伞，在雨中平稳站着，“王公公，麻烦您禀报陛下，臣女有要事相求。”

老太监故意高声，以防声音被雷声吞没，“苏姑娘请回吧，陛下今日不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