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不可疑谁可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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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九下意识地脖子一缩，缩完才想到这个距离和隐蔽角度对方是看不到了。

旁边江十六的声音悠悠地传过来，“吓死我了，还以为被发现了。”

江九：............

他算是有点明白少主怎么念了五年还忘不掉了，这表姑娘，当真不简单！

沈父把荀香送回柳新巷，叮嘱沈母烧些柚叶水给她洗洗，自己去了衙门。

因着人是突然送回来的，沈父特别交代要洗柚叶水，还嘱咐让荀香好好歇着，沈母愣是没敢问，一直到傍晚沈父回家。

沈母悄悄地拉着人到一旁去，“到底怎么回事？”

“阿香没同你们说？”沈父闻言有些发愣。

沈母摇头，“你叮嘱让她歇着，没敢问。”

“那正好一块听听。”

沈父牵着沈母的手往屋里去，对在厨房里忙的陆瑾和沈柔说：“阿柔阿瑾，你们过来。阿香！”

“来了。”

荀香过来时屋里的人都已经坐着等她，陆瑾示意她过来与自己同坐。

沈父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先讲了一遍，沈母等人听得恶寒。

他再对荀香道：“你舅舅同我先通了话，只说你鼻子灵，闻到了恶臭，搜了屋子才发现的尸体。”

沈柔不解，问：“那可不就是她闻到了味道吗？”

井水寒凉，尸体浸泡在其中腐臭味并不算太重，荀香并没有去过后院，按理来说那腐臭味还传不到店铺门口去。

而且一整个过程都表明，荀香早就察觉出来不对劲，但为了避免麻烦，林舅舅便与沈父商量，只当她嗅觉灵敏才察觉有异。

可沈父依旧好奇，“阿香，你是如何发现王大有问题的？”

荀香正捧着茶杯喝茶，见大伙儿齐刷刷地看过来，只好慢慢放下杯子，道：“他奇怪得很。”

“那王大说自家妹妹妹夫带着孩子回乡了，可院子里分明还晾晒着有妇人的衣裙。再说了，那么多的肉脯说贱卖就贱卖，按说他那铺子的价格如此低，还怕找不到买家吗？可他一听我们不要了，价格是一降再降，生怕我们真的不要了。”

她再道：“可那么着急要出手，在看到舅舅来了却又改了口，着急要赶我们走，铁定是看到舅舅是捕快所以怕了，这不就是心里有鬼么。”

“那你又是怎么断定，”沈母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他杀人了？”

荀香摇头，“那我可没这个本事，我是见柜台虽然有灰，但铺子所见之处都收拾得十分妥帖，看着就不像是会忘记还有生肉没处理的人家，碰巧又闻到了一点味道，就想诈他一诈。”

沈父说：“谁知那王大藏不住，自己先漏了底。”

“没错，”荀香点头，“正经人家做生意，敬着当官的也不像他那么怕的，都抖成了筛子了。而且一说有味道他站都站不住了，他不可疑谁可疑？！”

“今日在堂上我也听了个大概，这王大是个游手好闲之徒，时不时便到她妹妹家里打秋风。有街坊说了，前段时间便来过，让他妹夫给打了出去，不知怎的这些日子再见便说人先回乡了，铺子要转手。”

“所以，”沈柔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道：“他就把他妹妹一家都给杀了？”

见沈父点头，沈柔和陆瑾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紧紧挨在了一起。

沈父看着她们无奈摇了摇头，说：“让你们都来听，是想与你们说，人心叵测，万不可轻信。且必要坚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长大了，不可能一辈子都在我们的羽翼之下。”

说着他话锋一转，看向荀香，“只是我也不曾想，阿香竟如此胆大心细，连你舅舅都赞不绝口地夸你机敏，洞察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