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她哭完他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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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何嘉怡的世界全部都是他。

这就让她觉得被抛弃后世界像山崩海啸,万念俱灰。

总得找个解决情绪的方案,何嘉怡瞄向了借贷和网贷以及其他项目的疯狂消费。

她就觉得只要自己大额花钱,自己就仍和徐炳南在一起时他为其统统支付的模样。

可是,那不过是自欺欺人。

何嘉怡的一叶障目行为不但没成功洗脑自己仍和徐炳南在一起,还让本就不多的钱直接告罄,此外,又欠了债。

人常说“身死债消”,可事实上是另一番道理。

她坠楼而死的突然,余下的债务则被追款者认定“妹债姐偿”。

栗梓在那段时间里几乎要被逼疯了,事实上已经被逼到神经衰弱。

就在她还残存着最后一口气时,倒霉鬼终于迎来了幸运:

徐靳西到她的世界了,他无条件、无任何企图,倾囊相助。

远离市中心的灯光交织繁华地,这里略显得昏暗。

不知是夜色深了还是路灯不行,他们的影子倒映在路上很浅。

也是一开始还字正腔圆说话的人,现在没了声音。

今天栗梓发生了很多的事,各种信息充斥下,她身心俱疲。

也人越脆弱,当遇到一个温暖、能给予安全感的环境,会特别容易入眠。

漫长的一段三步结束,徐靳西背栗梓回到了起点时。

他轻轻柔把栗梓放到车后排,在给她调整了一个好的睡姿后,才前排去。

说来也怪,来的时候仅半个小时多一点的车程,现在则是开了一个小时还要多。

开到地下车库时,徐靳西的动作还是轻轻。

他像是怕吵到什么,又像是怕惊动什么,将人捞出去的时候连呼吸都屏住。

电梯“叮”地一声,楼层到了。

从始至终万分小心,他把她抱回家里床上时、为她擦拭着脸蛋,她都不曾醒来过。

待一切做完后,于四周安静里徐靳西凝视着床上的人。

这段感情他尤其小心翼翼维护。

他怕自己稍有不慎就又重蹈第一世的覆辙,便压抑再压抑。

于是,学习继续学习,学习如何交朋友,如何当一个称职的好男朋友,如何当一个好老公。

以及,如何当一个好的父亲和怎样使组建的家庭健康富有温馨。

*

栗梓想到,徐靳西做到,她之前说的想当老板,他真为其开了个公司,啊呸,律所。

这份元日的新年礼物对栗梓来说尤其惊喜,和欣喜的劲过了后就是担忧。

“我现在没什么资历,该不会偌大一律所就我一光杆司令吧?”

既然当老板,那就当顶尖的老板,but,求职的人一看其老板才二十岁冒头,还律界平平无奇路人甲,果断选择放弃。

她的顾虑一提出,徐靳西就为其宽心:“已高薪聘请了德艺双馨的前辈来作律所底气。”

要想办得大,各方面装备得齐全。

栗梓不懂商业上的运营,但徐靳西全为其疏通好,顺捎的,还利用互联网进行宣传来扩大范围覆盖面。

眼看着一切都欣欣向荣往好的方面发展,徐靳西的遗留病症发作却打破了一切。

京郊医院。

曾经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栗梓,现在换了人。

镇定剂的打过和针对治疗的药剂调和,起初躁狂发作的人现在像个顺毛小狗。

不对,顺毛小狗的眼睛可不会湿漉漉。

“对不起。”嗓音沙哑,徐靳西艰难吐出字眼。

昨夜,许久不见的梦魇重现,从重逢栗梓到昨日都没伤害过她,徐靳西真的以为自己凌驾在病症之上可以很好控制,那时却被击溃。

病症发作,控制不住情绪下惶恐躁郁弥漫整个胸腔。

一切全被脑海里不知名的控制,做出匪夷所思的行为,等再清醒的时候,见栗梓的肩膀血迹汨汨。

徐靳西遇见血晕了,送他到医院医生治疗的时候栗梓也处理了自己的伤口。

咬得挺狠,现在必须每天都按时上药,否则愈合很慢。

栗梓嘿嘿一笑:“你现在好像犯错的小狗啊~”

她跨前一步,伸出手揉了揉视野里的人头发:“好啦,问题不大的。”

从被咬伤到现在,栗梓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但感受到了徐靳西被病症折磨究竟有多煎熬。

尤其是见到医生说他为强迫自己成为正常人,单独设立的快效治疗地方。

话音落下时,栗梓坐在床的一侧,也抱住他再重复说:“我没事,真的。”

指尖蜷缩,徐靳西垂下了眼眸:“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能不能不看啊?冬天扒衣服,感觉好奇怪。”栗梓找了个理由搪塞去,而原因很简单:不愿徐靳西内疚难过。

没有一个人愿意自己生病,他有这种病症想必内心已然无比折磨,若就这么让他看见自己情绪失控做下的事,他。

徐靳西执拗说:“让我看一下。”

他想要,他定做到。栗梓非常了解他的秉性。

天花板的灯光徐徐地落,毛衣揭开,半个肩膀裸露。

指腹摩挲刺眼的伤痕时,徐靳西的眸子里浸润了一种不可言说:“疼吗?”

栗梓:“不疼的。”

“骗我。”

“我可最诚实的小女孩一枚,而且你知道我这人最皮糙肉厚。”

“对不起。”

就在栗梓还绞尽脑汁苦想什么词糊弄人过去的时候,肩膀感受到了重量。

低头看,是徐靳西的头。

“栗梓,对不起。”

紧绷着许久的情绪,当看见她莹润的肩头有触目惊心的牙印时,一切犹如洪水席卷的摧枯拉朽。

徐靳西哭了。

他伏在她瘦削的肩膀低低地呜咽:“对不起,是我的病还没好伤害了你。栗梓,对不起。”

今日是发生了将她肩膀咬出血,下次呢?

是要把她脖颈咬断吗?

还是说直接误伤让她要大出血?

越想着,徐靳西的思绪越混乱,混乱到像个仓皇无措的孩子,只能一再地,又一再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