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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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鸽振翅而起，很快消失在天空中。

有些事，出了京城，那就好办了。

开春后的事集越发热闹了，明日陆绾绾便准备出发去昌平县，此时正带着春桃在街上购置物品。

“好你个乡下婆子！赔我的狼毫笔！”笔墨轩的掌柜拿着一只断成两截的笔，气的大喊道。

“不光俺的事，俺就是拿起来看看，刚拿在手里，它就断了。”大娘声音中带着急切。

“笔它自己会断？大伙来瞧瞧，还有这种新鲜事情？”掌柜冷笑一声，举起那截断了笔给周围人看“看看...看看..这断口多整齐，难道不是你掰断的？”

“俺真没有，俺真的只是看了看，就捏了一下笔杆。”大娘眼角泛红道。

“怎么，弄坏了东西不想赔偿？”掌柜又继续道：“这是外地运来的上等紫豪，一两银子一支，你不赔，我现在就报官！”

“看着挺老实的，弄坏了东西还想不认账啊。”

“乡下来的老娘们，怕是赔不起吧。”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的起哄道。

大娘急的直跺脚，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陆绾绾走上前时，大婶正准备伸手拿钱袋，她目光扫视了一眼那截断笔：断口虽齐，但笔杆内侧却能隐约看见一道旧裂纹，像是被虫蛀过的痕迹，再细看笔鞘，边缘磨损的厉害，显然是摆了许久的陈货。

“掌柜的，这笔若是新的，笔杆该是光滑的，可您这断口处有层薄灰，倒是像摆了许久的陈货。”陆绾绾道

“陈货也是好货！”掌柜脸色微变。

“既是好货，怎么会一碰就断？”陆绾绾拿过那截笔杆，对着阳光转了转，“您看着裂纹，深可见骨，分明是虫蛀了后朽了。别说拿在手里捏了一下，怕是风吹大一点它都得断。”

“大娘，方才是用哪只手拿的笔？”陆绾绾又转过头问道。

大娘不知道问她这话何意，只是愣愣地抬起右手：“就...就是这只手，轻轻捏了一下笔杆中间。”

“这就没错了。”陆绾绾笑了笑，将断笔放了回去。“若是故意去掰，手肯定是捏着笔尖和笔尾用力，断口的位置应该出现在中间。

可大家看看这支笔，断口就在挨着笔尖，正是提笔写字拿捏笔的位置，所以这分明就是笔杆本身就朽了，再加上握笔的力道，自然就断了。”

“原来是这样啊，真不光俺的事！”大娘这才松了口气，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钱袋。

“还有，掌柜的，您这店里的笔，新旧笔的价格该是分开的吧，这只虫蛀了的陈货，能和新笔一样价格？”陆绾绾转头看向掌握。

掌柜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见人面生，想讹大娘的钱啊。”

“这也太不像话了，黑心啊！”

吃瓜群众又开始发挥他们的作用，炮轰起掌柜。

掌柜见势不妙，狠狠瞪了陆绾绾一眼，抓起断笔往柜台塞，随后又对着大娘恶狠狠的说道：“晦气！滚...我这里不欢迎你，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