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韦骥和曹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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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才批了一卦，韩晚这几日便有灾祸降临，咱们不要急，先看看情形再说。”

“他在开封府，能有什么灾祸？”

“如今韩晚身在监牢，他是戴罪之身，这岂不是灾祸？曹大夫，你先不要慌，唯今之计，还是先将我们俩个摘出来，给咱们脱罪，这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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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韦骥终于说到正题了，曹茚方才缓了口气，

“韦按察，我也是这个意思。不管是甩锅也好，是脱罪也罢，咱们为官这么多年，一直替驸马、替别人做事，若是将咱们给套了进去，实在是得不偿失呀。”

“是，咱们先不要自己乱了阵脚。曹大夫，你也说了，这么多年，咱们一直替别人做事。说穿了，你和我，咱们两个自不与市舶司相干，他韩晚偷偷昧下的货，都是孝敬驸马都尉了，又不关咱们的事。”

韦骥继续道，“你且想，白员外费了这么大心机，才将一个韩舶使困在开封府里，且现在还未定罪。咱们就能知道，民告官是有多难，若无切实的证据，是告不到我们的。韩舶使就是例子，他当初便将所有罪都推到了死人身上，一口咬定没有活的人证，既然他能这么做，我们自然也能。”

“死人？”曹茚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照猫画虎？但我们这里没有死人，我们向谁推？”

韦骥又拿出罗盘，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站起来向四处走了几步，一会儿又掐指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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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茚见他那架式，极是有模有样，也不敢打扰他，只得耐着性子坐着等他。

等了好一阵，韦骥才停下来，坐到曹茚对面的凳子上，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似乎是松了口气。

“还好，这一卦，真人只说咱们无妨，或许，咱们两个可以躲过一劫，从此平安无事了。”

“真的？真人怎么说？你快说说！”

“真人的意思，是让我们就地取材、见机行事，便可保仕途无虞。我想，就地取材，莫不是就是说我们身边的什么人……”

韦骥的话只说了一半，又陷入沉思，曹茚却突然灵光乍现，一拍额头，跳了起来，

“身边的人！韦按察，你可记得去年年末，疯了的那个三司官员，范应纯？还有那个死了的徐评。当时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百姓还一度传言，说他们是招惹了朱雀星君，结果一个疯、一个死。”

韦骥也想起来了，他似乎明白曹茚的意思，脸上浮现出了笑意，

“曹大夫，这下你可是参透了真人的喻意，看起来，你也是个有福气的，与仙家有缘呀！”

曹茚也得意地笑了，“还是真人护佑，给了咱们这么好的一个点子。疯了的范应纯，他是提举司的，咱们便将一些事拖到他身上，左右他疯了，一个疯子的话，恐怕也没有人会信。”

韦骥点了点头，不觉笑了，“是了，还有那个死了的徐评。一个疯子，一个死人，将事情推到他们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多亏了真人护佑，给咱们这么好的福祉。韦按察，不如明日咱们去神保观，多多添些香油，谢过真人的护佑，你看如何？”

看到平日不信神明的曹茚，居然会主动说要去添香油，韦骥也觉得是真人显灵了。

二人商议之后，便各自斋戒沐浴，并不断在心中祈求神明，希望神明能够宽慰自己满身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