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过年(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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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问案子如何了?”郑直继续道“然后去刑部和兵部询问‘以卑贱尊’可有结果?”

张文宪来不及多想,应了一声,赶忙走了出去。

郑直则对孙环道“宗复跟俺来。”依旧无视了郁闷的郑彪,谨小慎微的郑墨,大步走进东值房。

孙环恭敬的跟进来,待郑直示意,这才关上了门,站到了对方面前“阁老吩咐。”

“俺晓得宗复于刑名颇有建树。”郑直也不废话“孔罄年的案子,俺要他就是真凶,能不能做到?”

孙环早有心理准备,拱手道“回阁老,卑职能做到。”

“好。”郑直很满意孙环的答复“缺啥都让墨哥准备。”

倘若刘健等人真的在孔磬年的案子上做手脚,那么一定会颠倒黑白。也就是讲,孔磬年大概率是冤枉的。原本郑直决定躲开就好,可如今不同了,他不但要踩进去,还要安然无恙的走出来。

下值之后,郑直哪都没去,疲惫的坐上车来到了尚家。果然,尚琬今个儿不在家。

“医案?”尚娘子一边伺候郑直穿衣,一边仰望对方“爷什么时候要?”

郑直俯视尚娘子,这个女人很精明,不问做什么,因为晓得分寸。同时又表明了,她能够弄到不少人的医案“越快越好。”

尚娘子痴痴一笑,顺着郑直的腿爬了起来,然后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凑到对方耳边“太医院刘院判正在编纂《本草品汇精要》,奴的男人也被喊了去。因此可以去架阁库,为了方便,总会带回一些医案方便编写。”

郑直笑了,抱起对方“要啥?”

“奴想要几本佛经。”尚娘子顺势双腿骑在了郑直肩膀上,抱着对方的脑袋“听人讲,不敢找。”

郑直闷声闷气的回了一声,转身将对方顶在了墙上。

既然要弄死太子,对症下药才是正理。至于尚娘子,可惜了。

初更时分,郑直才回到喜鹊胡同,不曾想,已经有一位老朋友等着了。

“年晚生是月初进京的。”侍坐一旁的程文恭敬的从郑直手里接过雪茄,却赶忙拿出火镰要为郑直点烟“原本想着先来拜访,却被告知中堂蹈火救驾,正在家中养伤。年晚生不敢打扰,故而延宕至今,还望阁老莫怪。”

一榜尽称年弟,始于乙未科。后日名位稍异,其贵者或执旧礼,而冗散庶僚,自称年晚生。郑直自然不可能与程文同年,甚至他比程文还晚了五科。奈何如今郑直入阁了,之前的规矩全都要让路,达者为先,才是大明的规矩。

“少仆正言重了。”郑直摆摆手,自个点上,然后调侃道“两年未见,少仆正咋拘谨了?”

“年晚生早就晓得阁老非池中物……”程文并没有一丝不快,颇有些唾面自干的意思。

“少仆正何必如此。”郑直打断对方的话“俺们是朋友。当初少仆正不因俺卑鄙,欣然折节而交;难道郑行俭会因为侥幸,今日折辱少仆正?那不是朋友做的事。”

程文心里当然不信,面上却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是惟恭失礼了。早就听人讲中堂为人处世光明磊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今日年晚生见到了。”

郑直无奈“这样,俺称呼少仆正为兄,少仆正称呼俺为弟。惟恭兄莫认为吃了亏,俺也莫以为沾了光。可如何?”

程文自然不会驳斥郑直的提议“好。”

二人相视而笑。

“惟恭兄如今服阙,可有了去处?”郑直率先开口。

“俺已经把题本送去了通政司,尚未有消息。如今太仆寺诸事繁冗,估摸着应该还是原职。”程文不动声色道“讲起来,俺也才晓得,那位谢主簿如今已经荣升道都察院,行俭兄果然慧眼识珠。俺就不行了,差点让谢都事明珠投暗。”

“不过是机缘巧合。”郑直感觉再次相见,程文变得虚伪了。明明瞧不起自个,却要装作害怕的样子。倒不如之前,居高临下,来的痛快“惟恭兄有啥不妨直言。”

“不用了。”程文拱拱手“行俭兄已经晓得了。”

“哦。”郑直不再吭声。确实,程文今个儿夜里来,就意味着很多意思。比如,倘若没有刘健首肯,对方指定不会来的。突然,郑直眼皮一动“惟恭兄这么多年过得可曾如意?”

程文没反应过来,不懂对方啥意思,疑惑的看向郑直。

“将心比心。”郑直抽口烟“讲起来,刘阁老已经七十二了吧?”

程文下意识的皱皱眉头,立刻记起今夕何夕,赶忙收敛心神“行俭兄何意?”

“不用了,惟恭兄已经懂了。”郑直玩味的看着对方“俺只奉劝惟恭兄记住,这世上没有只占便宜不吃亏的。刘阁老总不能护着惟恭兄一辈子吧?”讲完端起茶碗,不再言语。

白石提醒过郑直,弘治帝一直派东厂行事监视他家。相信今夜程文前来,弘治帝很快就会晓得。这是阳谋,只要程文进了门,郑直就解释不清了。故而他只能故技重施,如同当年恐吓樊瓒一般,先划拉些好处。当然,今时不同往日,此刻郑直的威胁,才真正有震慑力。

程文一方面对于郑直的机敏反应而吃惊,另一方面又对郑直的威胁心生不安。

他确实被郑直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无法适应郑直的变化。无它,哪怕外边传的神乎其神,哪怕程文最大的凭仗刘健都吃了亏,可郑直在他眼中依旧不过是前倨后恭的小人。郑直恼羞成怒,倨傲自得,目空一切,程文都不会在意,偏偏对方如今是不疾不徐讲出威胁。这就让他感到了不得意,也才记起,郑直已经入阁了,远不是自个能轻视的。只能厚着脸皮,赖着不走“刘中堂让俺带话,愿意与行俭兄相忍为国。”

“住口!”郑直一听,顿时收起刚刚的和颜悦色,冷着脸放下茶碗。声音不大,却吓了程文一跳“啥叫相忍为国?”

“这还用……”程文不懂,这已经是刘健难得的释放善意了,对方为何装傻充愣。

“讲讲,啥叫相忍为国?”郑直却仿佛中了邪,眼中散发着嗜血的光芒“给俺讲讲,啥叫相忍为国?”

“相忍为国就是……”程文毕竟是文官,一直流于表面,在朝堂作威作福,确实被郑直的气势震慑不得不开始解释。

“俺让你讲讲,啥叫他娘的相忍为国?”郑直却依旧不肯罢休。

“相忍为国就是相忍为国啊。”程文有些语无伦次。

“你讲不清,那就把刘阁老找来,让他给俺讲讲,啥叫他娘的相忍为国?”最后一个字,郑直几乎是吼出来的。

不等程文开口朱总旗带着刀还有家丁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