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陈年旧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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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们都摇头。他们是当真没有闻到什么其他奇怪的气息。毕竟他们虽然是书生,但也都是男人,那样闷热的天气里,他们早都已经汗流浃背,他们彼此的鼻息间闻到的都是来自对方的汗臭味儿。
陆棉棉想继续问一些什么,可那些书生却再也答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那些书生的回答越来越简短。
薛煌知道从他们口中也在问不出什么,拉着陆棉棉离开了鹿鸣书院。询问过程中李青松全程作陪,眼下两位大人要走,他自然礼貌的起身相送。
走出了鹿鸣书院,街边传来了糖炒栗子的香气。
薛煌侧过身询问陆棉棉,“饿不饿?”
陆棉棉的手下意识抚摸上自己的肚皮。说来也奇怪,她这几天动不动就感觉到特别的饥饿,可今天跟随着薛煌来到鹿鸣书院询问这几个书生有关案件的事情,竟然让她忘记了饥饿。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书院当中的墨汁作祟。
陆棉棉想到这里脑海中又涌现出桌面上浓稠的墨汁和那天她在宿舍看到的身亡现场,两个画面在脑海中不断的对冲,让她的胃里翻江倒海。
陆棉棉想将这股翻江倒海的吐意忍下去,可她无论怎么压制都无法压制下去。最终,她只能找了一面墙,扶着这面墙吐了出来……
薛煌她的背影,两根剑眉蹙在一起。
薛煌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罕见的这一刻并没有嫌弃眼前被吐出来的污秽物恶心,眼里的关心占了上风,“若是身体不舒服的话,要不要去看一看郎中?”
陆棉棉节省惯了身体上有个小毛病,她也从来没有要去看郎中的习惯。吐出最后一口浊物,陆棉棉直起了身子,摆了摆手,“没关系的,大人,我应该刚才就是被书院里面的墨汁给刺激到了,想来吐出来就没什么事了。”
薛煌是注意到了陆棉棉磨墨时的停顿,本以为是书院的砚台不顺手,没想到竟是因为之前看到的场面过于……
看来他下次还要再多多的注意一下这些细节。
薛煌的声音和语气都轻柔了不少,“那现在有没有感觉到有些饿?要不要先带你去吃点儿东西?毕竟一会儿还有一场硬仗呢!”
“嗯?”陆棉棉不知道接下来还要发生什么,好奇心已经大过了恶心。
陆棉棉还是摆了摆手,“胃里还是有一些不舒服,不想吃。大人你若是饿了,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到餐馆去吃些东西。”
薛煌盯着天边渐渐爬起来的月牙,果然已经快入冬了。现在的天竟然黑的这么早,或许他布下的局,正是好时候。
薛煌在街边给陆棉棉买了一些糖炒栗子,汤包等小吃。他也只是简单的塞了两个包子,随后就带着陆棉棉赶往他们要奔赴的河边。
陆棉棉自然是了解扬州城的大小地方。虽然薛煌没有明说,只是自顾自的在给她包着栗子,但是陆棉棉还是认出了这是要通往河边的路。
陆棉棉嘴里塞着香甜软糯的栗子,“大人,我们要去河边干什么?难不成您为了这个案子已经让小覃子在河边找到了一些线索?”
陆棉棉吃着栗子给自己补充体力,一边用她的大脑飞速的运转。陆棉棉想起之前的凤玺是在九幽堂地下的拍卖中丢失的,那次他们两个人为了逃离九幽堂的毒手打翻了石壁,河中的水倒灌在地下室当中。
或许那一天在九幽堂内丢失的凤玺并没有被盗取它的贼人带出九幽堂,随着运河的水从他们发现的密室倒灌进来,地下室拍卖会上面的人也被波及,那个偷窃的贼人还没来得及从地下室中脱身,便被这些道观上来的运河水缠住,最终丢失了已经得手的凤玺,而凤玺兜兜转转最终被拍到岸边。
冲上岸的宝贝被既是幸运又是不幸的严华捡到,成了他能够得到诏书和秀才之位的敲门砖……
陆棉棉觉得自己现在非常有当一名捕快的天赋,她这一套推理简直是完美,天衣无缝。就在陆棉棉要将她的这一套推理说给薛煌听,等待眼前的男人夸奖时,他们的目的地已经到达。
陆棉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薛煌示意陆棉棉放低自己的声音。
薛煌拉着陆棉棉脚步轻轻的躲到了一棵老榆树的树根后面。天色渐晚,这根盘踞多年的老榆树的裸露在外面的树根足够粗壮,完全能够挡住两个人的身影。
而此刻在河的另一面,收到竹筒中来信的凌子敬已经带着薛煌要求要带来的人躲在了另一面,悄悄的藏好。
陆棉棉的心脏怦怦跳。她下意识抓住薛煌宽大的衣袖,仿佛这样能够给她带来巨大的安全感。
突然,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县丞大人,你在这里吗?”
陆棉棉的这个声音无比的耳熟,随着这个声音越来越近,陆棉棉没听出这不就是他们家陶氏的声音吗?!
“凌家那个小子,你要是真的对我们家大丫有意思的话,你直接上门提亲就可以了,干嘛?大晚上把我约到这河边来叙话?天怪黑的路也怪不好走的,你人要是到了就知会一声呗。”
陶氏也慢慢的接受了凌子敬和陆棉棉的婚事。毕竟要拖垮这个从小到大跟她作对的丫头和能够给她的宝贝儿子换一条光明的前程,为娘的人当然是要选择后者。
“凌大人,你到底在不在这里呀?”陶氏抬头看着天上的挡在云层后面的月亮,估算着时辰,她是按照约定的时间来的没错,怎么素来守时的凌子敬还没在这里。
罢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头饰提着手中的灯笼摸索着在周围找到了一块儿硕大的平坦的石头坐在了上面,等待凌子敬前来赴约。
可周围却传来了一阵似有若无的哭泣声……
一会儿似风声,一会儿又似孩童的哭泣声……
陶氏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滋生。她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等待凌子敬了,她提起手中的灯笼,攥着另一侧的裙角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