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法则共鸣古渊暗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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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下，那片冰冷坚硬的黑色逆鳞碎片，在苏夜神识小心翼翼的牵引下，仿佛被注入了某种奇异的生机。原本黯淡无光的表面，泛起一层极其微弱的、水波般的乌光，内部那些错综复杂的裂纹，在苏夜“法则视野”中，不再是毫无意义的破损痕迹，而更像是一幅被撕裂的、描绘着“坚固”与“防御”本意的古老画卷。

她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大意。赋予死物“意蕴”，这听起来玄之又玄，但对她而言，却像是在进行一场极度精密的显微手术。她的神识，混合着那丝被赋予了“理解”与“共鸣”意念的神力，如同最细的丝线，轻柔地穿行在逆鳞碎片内部残留的、几乎快要消散的法则结构之间。

这不是强行修复，而是“唤醒”和“引导”。

她“看”到，那些代表“坚固”本源的法则线条，因为碎片的破损而变得断断续续，如同断掉的琴弦。她的神识丝线，便如同灵巧的手指，轻轻搭在这些断裂的“线头”上，不去连接（那需要庞大的能量和对法则的深刻重构，远非她现在所能及），而是以一种独特的频率微微震荡，试图与它们残留的“意蕴”产生共鸣。

这个过程对心神的消耗极大。她必须保持绝对的专注，神识的震荡多一分则可能震碎本就脆弱的法则结构，少一分则无法引起共鸣。汗水再次浸湿了她的后背，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时间在寂静的洞窟中悄然流逝，只有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突然，就在苏夜感觉心神即将再次耗尽的那一刻，指尖下的逆鳞碎片，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如同金石轻颤的嗡鸣！

嗡——

虽然微弱，却清晰可辨！

与此同时，碎片表面那层乌光似乎凝实了极其细微的一丝，虽然转瞬即逝，但那种内敛的、仿佛能抵御岁月侵蚀的“坚固”意蕴，却真真切切地增强了一刹那！

成功了！

苏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这种喜悦并非源于力量的提升，而是如同前世终于破解了一道千古谜题，或是将一件残破的珍贵文物成功稳固住的那种纯粹的、属于探索者和守护者的成就感。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收回神识，整个人如同虚脱般向后靠去，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大口喘息着，脸上却带着疲惫而满足的神色。指尖的那片逆鳞碎片，似乎不再像刚才那样冰冷死寂，触手之处，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润感。

“看来，你找到了门路。”

墨渊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一丝惊讶和赞赏。他一直在一旁静坐护法，虽然没有干扰，但苏夜刚才实验时那全神贯注的状态以及最后碎片发出的微弱共鸣，他都清晰地感知到了。这种直接与法则残韵共鸣的手段，即便在妖族古老的传承中也极为罕见，更偏向于某种失传的“神术”范畴。

苏夜点了点头，抬起手，看着指尖的碎片，眼中闪烁着明悟的光芒：“嗯，似乎……有点头绪了。不能强行控制，而是要像……调音，或者沟通。理解它原本的‘意’，然后用与之契合的‘念’去引导。” 她试图用最直白的语言描述那种玄妙的感觉。

“理解其意，引导其念……” 墨渊重复着这句话，眼中若有所思，“这或许正是高阶力量运用的真谛。看来，你这条路，虽然凶险，却可能直指本源。” 他看向苏夜的目光，更多了几分重视。这个女子身上，确实蕴含着某种超越寻常的潜力。

休息了片刻，苏夜感觉心神恢复了一些，又拿起那截焦黑的雷兽断角。这一次，她有了之前的经验，过程虽然依旧艰难，但心态平稳了许多。她仔细感知着断角中残留的那一丝狂暴而灼热的雷霆意蕴，尝试用神识去模拟那种一往无前、撕裂一切的频率。

这一次的共鸣尝试比逆鳞碎片更加困难。雷霆之力本就暴烈，即便只剩一丝残韵，也充满了攻击性。苏夜的神识好几次都被那灼热的气息灼伤，传来阵阵刺痛。但她没有放弃，一次次调整着频率，如同一个耐心的乐师，调试着难以驾驭的乐器。

终于，在失败了数十次后，那截焦黑的断角尖端，猛地迸发出一丝比头发丝还要细小的、蓝白色的电火花！

噼啪！

微弱的爆鸣声在洞窟中响起，虽然转瞬即逝，却带着一股纯正的雷霆毁灭气息。

苏夜收回神识，指尖微微发麻，心中却更加振奋。两次成功的尝试，虽然效果微乎其微，却让她对自己的方向确信不疑。这种方法，确实能够让她在不引动庞大神力的情况下，逐步熟悉和引导各种不同属性的法则力量，如同在进行一场场小规模的“实战演习”。

“不可思议……” 墨渊看着那截似乎隐隐多了一丝活性的断角，由衷感叹，“按照这个速度，或许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尝试去影响万妖血池那片混乱之地了。”

苏夜却摇了摇头，冷静地说：“还差得远。这些只是无主的法则残韵，而且属性相对单一。血池那里是多种负面能量和冲突法则的混合体，复杂和危险程度不可同日而语。我需要更多的练习，尤其是……尝试引导和平衡不同属性法则之间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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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落在了第三件物品——那颗灵性几乎全失的蜃珠残骸上。蜃珠蕴含的是虚幻、变化的法则，与逆鳞的坚固、雷角的狂暴截然不同。如果能成功引导它，或许能让她对法则的“多样性”和“平衡性”有更深的理解。

然而，就在苏夜准备拿起那颗蜃珠时，她眉头忽然微微一皱，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感从心底升起。并非来自眼前的物品，也不是体内神力的躁动，而是……仿佛来自这片古渊废墟的更深处，来自脚下的大地，来自那冥冥之中流转的天地法则。

这种悸动非常微弱，若有若无，像是遥远的钟声穿过层层迷雾传来，带着一种苍凉、古老而又似乎有些……焦躁不安的意味。

“怎么了？”墨渊敏锐地察觉到了苏夜神色间的细微变化。

苏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眼，将刚刚磨练得敏锐了一些的感知力全力向外延伸。她“看”不到具体的景象，却能模糊地感觉到，笼罩着这片废墟的、那些原本相对平稳的古妖庭禁制法则之线，似乎正在产生一种极其缓慢而隐晦的……波动？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下，有暗流开始涌动。

而波动的源头，似乎正指向废墟中央，那片万妖血池遗址的方向！

“墨渊，”苏夜睁开眼，神色凝重地看向他，“你有没有感觉到……这片废墟，或者说整个古渊，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一种很微弱，但让人不安的变化。”

墨渊闻言，脸色也严肃起来。他闭上眼，仔细感知了片刻，再睁开时，眼中也多了一丝惊疑：“经你这么一说……似乎确实有。古渊的地脉之气，比往常要活跃一丝，而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燥意。这种变化非常细微，若非你提醒，我几乎忽略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苏夜的到来，她与玄长老的对峙，以及在血池边缘那次成功的疏导……这一切，就像投入古渊这潭深水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似乎正在向着不可预知的方向扩散。

“是因为我吗？”苏夜轻声问，带着一丝自责。

墨渊摇了摇头：“未必。古渊本身就不稳定，这种周期性的躁动以前也偶尔发生过，只是这次……感觉有些不同。或许你的出现只是一个引子，加速或凸显了某种本就存在的趋势。”

他站起身，走到洞窟口，望向外面沉寂而庞大的废墟，目光深邃：“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可能比预想的要更紧迫了。你必须更快地掌握力量。而我们也需要弄清楚，这古渊深处，到底在发生着什么。”

洞窟内，夜明珠的光芒依旧柔和，但空气中却仿佛多了一丝山雨欲来的压抑。苏夜握紧了手中那颗冰冷的蜃珠残骸，她知道，平静的修炼时光恐怕要提前结束了。古渊的暗流，已经开始涌动，而她，已被卷入了漩涡的中心。

苏夜和墨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那冥冥中的悸动与地脉隐约的燥意，绝非偶然。仿佛是为了印证他们的预感，脚下的大地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无法忽视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