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圣城肃清与远方的阴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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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圣城那晶莹剔透的城墙再次映入眼帘时，城头巡逻的卫队明显增加了数倍，淡蓝色的守护结界光芒流转，比离开时更加凝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苏夜一行人尚未靠近，便有数道强大的神识扫过，确认身份后，冰晶大门才缓缓开启一道缝隙。

进入城内，街道上行人稀少，且行色匆匆，往日里那种属于北境王都的雍容与冷寂，已被一种无形的肃杀所取代。显然，三长老冰隼陨落以及队伍遭遇叛变的消息，已经通过某种秘法先一步传回了圣城。

苏夜等人直接被引往冰魄神殿。

神殿内的气氛比离开时更加凝重。七长老座位依旧，但原本属于三长老冰隼的位置已然空置。大长老端坐中央，其余五位长老分列两旁，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踏入神殿的苏夜身上，震惊、审视、忌惮、乃至一丝隐藏极深的恐惧，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

“阁下……回来了。”大长老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他的目光扫过苏夜身后，确认冰隼等人并未归来，瞳孔微微收缩，“冰隼他……”

“死了。”苏夜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他勾结外敌，意图在清理污染源头时里应外合，对我不利，已被我清理。”

她的话语如同寒冰，砸在寂静的神殿中。尽管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一位实权长老被“清理”，还是让在场所有长老心头巨震。

“清理……”一位脾气略显火爆的四长老猛地站起身，周身寒气四溢，“冰隼纵然有错，也该由长老会审判！阁下虽身负源血，但初来乍到，岂可随意处置我族长老？！”

“审判？”苏夜灰色的眼眸转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等他与外面的污染里应外合，攻破圣城结界，将尔等尽数转化为污秽傀儡时，再行审判吗？”

她目光扫过在场所有长老，归墟源力自然散发出的、凌驾于一切寒冰气息之上的淡淡威压，让那位四长老气息一滞，脸色涨红，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四长老，稍安勿躁。”大长老抬手制止了他，目光复杂地看向苏夜，“阁下，并非我等不信。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冰隼在族内经营多年，党羽众多……不知阁下可有证据？”

苏夜早已料到有此一问。她抬手，将那枚已经碎裂的冰晶符箓残片，以及一缕被她以归墟源力强行剥离、封印的，属于冰隼长老的残存神魂印记（其中包含了其背叛的部分记忆碎片），直接抛向大长老。

“此乃叛徒传递信息所用符箓残片，以及其神魂印记，其中记忆真假，诸位一探便知。”

大长老接过残片和那缕灰暗色的神魂印记，与其他几位长老共同探查。片刻之后，几位长老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尤其是探查到冰隼记忆中，关于如何与“影尊”（他们对移动污染源背后存在的称呼）联络，以及计划在掌控圣城后，献祭部分族人以换取力量等细节时，更是怒不可遏，后怕不已！

“混账！冰隼该死！”四长老怒发冲冠，一掌将身旁的冰晶扶手拍得粉碎。

“没想到他竟堕落至此……”另一位长老痛心疾首。

证据确凿，再无异议。

大长老长长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站起身，对着苏夜深深一躬：“多谢阁下力挽狂澜，揪出此獠，免我圣族倾覆之祸！之前多有冒犯，还请阁下恕罪！”

其余长老见状，也纷纷起身行礼，态度变得无比恭敬，甚至带着一丝惶恐。苏夜不仅拥有至高源血和深不可测的力量，更有着雷霆手段和洞察先机的能力，由不得他们不敬畏。

“诸位长老请起。”苏夜虚扶一下，并未居功，“内患虽除，外忧未平。那‘影尊’已知晓此地变故，绝不会善罢甘休。圣城内部，冰隼余孽尚未肃清，需尽快处理，稳固内部。”

“阁下所言极是！”大长老直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传令！即刻起，圣城戒严，启动‘冰魄诛邪大阵’！执法堂听令，按此名单，缉拿所有与冰隼过往密切、有叛族嫌疑者，严加审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

他直接下达了肃清命令，雷厉风行。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名单被迅速传递下去，整个凛冬圣城瞬间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般运转起来，一队队精锐卫士穿梭于冰街玉巷，不时传来战斗的轰鸣与呵斥声。

苏夜和墨渊被安排在神殿旁一座最为幽静、守卫也最森严的冰殿中休息。站在冰殿露台，可以俯瞰大半个圣城。看着下方那紧张有序的肃清行动，墨渊忍不住感叹：“没想到这看似铁板一块的冰裔圣城，内部也如此波涛汹涌。”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何况是传承万载的大族。”苏夜目光平静，“权力、理念、乃至对力量的渴望，都足以让人迷失。那‘影尊’不过是利用了这一点而已。”

她望向西北方向，那是之前追踪到的污染源大致方位，也是冰隼记忆中与“影尊”联络的方向。“真正的威胁，还在那里。冰裔圣族的力量，将是我们对抗它的重要一环，必须尽快将其整合。”

接下来的几日，圣城内部的肃清行动如火如荼。有大长老的全力支持和苏夜提供的部分线索，冰隼的党羽被连根拔起，其中果然揪出了数名被“影尊”力量蛊惑、侵蚀的高层和卫士，甚至在一处隐秘的冰室中，发现了一座小型的、尚未激活的污秽传送阵。

整个圣城经历了一场彻底的清洗，虽然过程血腥，但也祛除了沉疴，凝聚力反而空前高涨。所有人都明白，是那位身负始祖源血的阁下，拯救了圣族。

在此期间，苏夜也没有闲着。她利用冰裔圣族收藏的古老典籍，进一步了解这个世界的地理、历史以及各种隐秘传承，试图拼凑出更完整的真相。同时，她也在不断熟悉和挖掘归墟源力的种种妙用。

她发现，归墟源力不仅威力巨大，在推演、探查方面也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其“包容”与“终结”的特性，让她能更容易地穿透表象，直指事物核心的本质与联系。

这一日，她正在冰殿中静修，尝试以归墟源力推演那“影尊”的根脚和下一步动向，大长老与那位擅长推演的月姬长老（冰裔圣族的月姬，与古渊妖族同名不同人）联袂来访。

“阁下，肃清已基本完成，圣城内部已然稳固。”大长老禀报道，语气恭敬。

月姬长老则上前一步，手中托着一面布满玄奥冰纹的古老镜盘，脸色凝重：“阁下，我借助‘冰魄天机镜’连日推演，结合您带回的信息，对那‘影尊’有了新的发现。”

“哦？请讲。”苏夜睁开灰色的眼眸。

“那‘影尊’……并非此界生灵！”月姬语出惊人，“其力量根源，充斥着一种与此方天地法则格格不入的‘外道’气息，充满了混乱与吞噬的本质。它似乎处于一种非生非死的特殊状态，不断移动，吞噬地脉灵机与生灵血气，其最终目标，确系归墟无疑！”

她顿了顿，指尖点在镜盘之上，镜面中浮现出一片模糊的、不断移动的黑暗阴影，其轨迹似乎遵循着某种古老的星图脉络。

“更重要的是，根据其移动轨迹和力量特性推演，它并非独自存在！在其背后，似乎还连接着一个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意志集合体**！那集合体充满了纯粹的‘虚无’与‘终结’意蕴，仿佛是所有世界、所有存在的最终归宿与敌人……或许，那就是您曾提及的——‘虚无之影’的本体！”

镜盘中的影像一阵扭曲，最终定格在那片移动阴影的核心，隐约勾勒出一个巨大、冰冷、漠然，仿佛由无数世界残骸与终结意念构成的……**眼瞳**的虚影！

仅仅是看到这虚影，月姬长老便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冰魄天机镜上也瞬间布满了裂纹！大长老连忙扶住她，脸色骇然。

苏夜看着那镜中缓缓消散的眼瞳虚影，灰色的眼眸中首次露出了极其凝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