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冰魄诛邪与影尊降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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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沉寂后，震天的欢呼声如同火山般从圣城各处爆发出来！劫后余生的狂喜，充斥在每个冰裔族人的心头！
“赢了！我们赢了！”
“是阁下！是始祖源血拯救了我们！”
无数道充满感激与狂热的目光，投向了始祖祭坛上那道缓缓收回手指、气息有些萎靡却依旧挺立的身影。
大长老等人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然而，祭坛之上的苏夜，脸上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她灰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那片停滞的黑暗，以及黑暗中的那双眼睛。
她能感觉到，影尊的湮灭，并未让“虚无之影”伤筋动骨，反而像是……激怒了它，或者，让它失去了耐心。
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开始。
果然，就在圣城欢呼声尚未平息之际，那片无边的黑暗，再次动了。
它不再像之前那样缓慢侵蚀，而是如同决堤的冥河，带着吞噬一切的终极死寂，向着凛冬圣城，**缓缓压了下来**！
那双巨大的眼瞳，冷漠地注视着苏夜，一个仿佛由无数世界破灭之音叠加而成的、恢宏而冰冷的意念，响彻在天地之间，也响彻在苏夜的灵魂深处：
“归墟……之门……”
“钥匙……交出……”
“否则……尽归……虚无……”
那恢宏而冰冷的意念，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规则，响彻在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无法抗拒的终极威严。圣城内震天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扼住了喉咙，所有人都感到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面对绝对终结的大恐怖，修为稍低者甚至直接瘫软在地，神魂摇曳。
那片无边的黑暗，不再仅仅是背景，而是化作了实质的、粘稠的“虚无之潮”，缓缓向下压迫。冰魄诛邪大阵的光芒在接触到这“虚无之潮”的瞬间，竟不再是与污秽能量对抗时的激烈湮灭，而是如同烛火遇到了浩瀚的冰水，光芒迅速**黯淡**、**缩小**！构成大阵的法则结构，在这纯粹的“虚无”意蕴面前，开始自行崩解、消散！
这不是能量的对抗，而是存在层面的**抹除**！
“稳住！全力输出！”大长老目眦欲裂，嘶声怒吼，与其他长老疯狂将所剩不多的本源寒力注入大阵。然而，这一切都像是徒劳地向一个无底深渊投入石子，冰蓝的光网依旧在不可逆转地变得稀薄，覆盖范围急剧收缩。
“没用的……”月姬长老看着手中已然彻底碎裂的冰魄天机镜，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它的力量……超越了此界法则的极限……我们的抵抗，毫无意义……”
绝望的气氛，如同瘟疫般在圣城中蔓延。
始祖祭坛上，苏夜擦去嘴角因过度透支而溢出的淡蓝色血液，强行稳住体内翻腾不休的归墟源力。刚才那凝聚北境之力的一击，几乎抽干了她大半的力量，此刻面对这缓缓压下的“虚无之潮”，她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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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灰色的眼眸中，却没有绝望，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以及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钥匙？”苏夜仰头，迎向那双漠然的巨大眼瞳，声音清晰地传递出去，带着一丝讥诮，“你说的是这个吗？”
她抬起右手，掌心向上，归墟源力缓缓凝聚，并非攻击，而是模拟、显化！一股蕴含着“终结”、“归宿”、“万物轮回起点与终点”的独特意蕴，从她掌心弥漫开来。这股意蕴与那“虚无之潮”有几分相似，却更加古老、更加包容，少了几分纯粹的毁灭，多了几分循环的秩序。
这正是她在融合多种力量，尤其是转化了部分域外污染本源后，自身归墟源力所蕴含的、接近归墟本质的特性！从某种意义上说，她自身，或者说她这融合后的本源，就是一把特殊的、“活着”的钥匙！
当这股意蕴出现的刹那，那缓缓压下的“虚无之潮”猛地一滞！黑暗深处那双巨大的眼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那是**贪婪**与**渴望**！
“交……出……”
冰冷的意念再次响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想要？”苏夜嘴角的讥诮更浓，“那就自己来拿！”
话音未落，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猛地一跺脚，整个始祖祭坛蓝光大盛！她将体内剩余的归墟源力，连同与玄冥渊冰源核心的最后一丝共鸣，全部引爆！
“玄冥……洞开！归墟……引路！”
轰！！！
祭坛下方，那连接着玄冥渊的通道被她以绝大的力量强行拓宽！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酷烈、蕴含着万古冰封与寂灭意境的**玄冥寒气**，如同挣脱了束缚的冰龙，冲天而起，并非攻击那片黑暗，而是……将苏夜自身，以及她所站立的始祖祭坛，紧紧包裹！
极致的光，与极致的暗，在这一刻形成了诡异的对峙。
苏夜要以自身为饵，以这玄冥渊的入口为依托，强行引动一丝真正的归墟之力，与这“虚无之影”进行最后的碰撞！她知道，正面抗衡绝无胜算，唯有兵行险着，利用对方对“钥匙”的渴望，以及归墟本身那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特性，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这是一个疯狂的赌局，赌的是对方不敢，或者说不能，直接吞噬这连接着真正归墟的入口！赌的是她这“钥匙”，在对方眼中足够重要！
“你……敢？！”
虚无之影的意念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惊怒！它显然没料到苏夜如此决绝，竟主动引动归墟通道！那恐怖的玄冥寒气让它感到不适，更让它忌惮的，是寒气背后那深不见底、连它都无法完全窥探的归墟本身！
那粘稠的黑暗停滞在半空，巨大的眼瞳死死地盯着被玄冥寒气包裹的苏夜，冰冷的意志剧烈波动着，似乎在权衡利弊。
圣城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决定命运的一幕。
苏夜站在冰蓝寒气的中央，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显然维持这种状态对她负担极大。但她脊梁挺得笔直，灰色的眼眸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与天空中那漠然的眼瞳，遥遥对视。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那无边的黑暗，开始缓缓……**后退**了。
它似乎最终认定，在此地与一个连通着真正归墟的“钥匙”硬拼，并非明智之举，尤其是在这个它尚未完全掌控的世界。
“标记……已定……”
“钥匙……终将……归于……虚无……”
冰冷的意念留下最后一句如同诅咒般的话语，那粘稠的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天空中的巨大眼瞳也缓缓闭合，最终连同那片无边的黑暗，一起消散在西北方的天际，仿佛从未出现过。
天空，重新露出了北境那惨白而高远的颜色。
压迫在所有人灵魂上的恐怖威压，骤然消失。
死里逃生的茫然与虚脱感，瞬间席卷了整座凛冬圣城。
苏夜再也支撑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在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刻，她看到墨渊和大长老等人焦急地冲向祭坛。
赌赢了……暂时。
但她也知道，正如那“虚无之影”所说，标记已定。它已经锁定了她这把“钥匙”。下一次降临，将不再有任何试探，唯有……不死不休。
北境的危机暂时解除，但她个人的，以及整个世界的终极战争，才刚刚拉开血腥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