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随母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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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脖颈僵硬地，一寸寸转向周一和周末，瞳孔骤缩。

高座上的李晟将一切尽收眼底，适时添上最后一把火，沉声问道：“还未问过，你二人姓什么？”

“周一。”

“周末。”

“随母姓。”

姐弟二人异口同声，清朗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宫宴上。

陈安脑中“嗡”的一声，心中那块悬了多年的巨石，轰然坠地，砸得他神魂俱颤。

他身旁的陈夫人更是面色惨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当年之事做得那般干净，这两个孩子，究竟是如何死里逃生？！

席间与陈安交好或是对立的世家们，此刻目光皆如利箭，齐刷刷射向他们。

“你……你们是故意的！”

陈安猛地指向君南浔，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

君南浔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酒，眼皮都未抬：“陈国戚，你还不够格让我们费心设计。”

“陈安！”

周瓒早已按捺不住，霍然起身，怒发冲冠，指着他厉声喝道，“你当年口口声声说我大姐和两个孩子皆死于非命！你竟敢欺瞒周家！我大姐究竟是怎么死的？”

一直沉默的周一上前一步，眼中积蓄多年的恨意如冰如火，声音却异常清晰：“母亲是被奸人算计，含冤而亡。具体过程，陈国戚……还需要我们姐弟在此细说吗？”

“胡说八道！”

陈安强撑着一口气，捶胸顿足，试图做出悲愤状，“你母亲分明是遭了流匪！我当初搜寻了三天三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还以为你们也……”

“三天三夜？”

周末冷笑一声，少年清越的声音里满是讥讽，“真是情深意重！”

周一不再看他表演，纤指直指陈安与他身旁面无人色的陈夫人，字字泣血：“母亲根本非流匪所害！是你！还有你身边这个蛇蝎妇人，买凶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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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直到最后一刻，还在用性命护着我和弟弟逃离！”

她的目光转向一旁瑟瑟发抖的周茹，声音陡然拔高：“还有她，陈茹！她当真只有二十五岁？当真是你族家过继来的女儿吗？”

“陈安，你敢不敢就在此地，与我立下血誓？若你所言有半句虚假，便叫你陈家断子绝孙，永世不得超生！”

周一的话语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宫殿内。

那“血誓”二字，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让在场所有人心头一凛。

陈安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变紫，指着周一的手指剧烈颤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断子绝孙，永世不得超生”的毒誓，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了他心底最恐惧的角落。

“你……你休要在此妖言惑众！”

陈夫人猛地站起，尖声叫道，试图以气势压人，但那微微偏移的眼神和颤抖的声线却暴露了她的心虚，“哪里来的野种，竟敢在御前污蔑朝廷国戚！”

“陛下，太后，万不可听信他们一面之词啊！”

“是与不是，血亲石一验便知。”

君南浔把玩着手中的传音玉轻轻一笑。

一直冷眼旁观的李晟，此刻终于缓缓开口，带着帝王的威压，瞬间镇住了全场：“哦？陈夫人觉得，他们是污蔑？”

他目光转向陈安，如鹰隼般锐利，“陈国戚，既然对方提出了血誓，你若问心无愧，立下又何妨？也好可证清白。”

“陛下！”

陈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裳，“此等乡野巫蛊之术，怎可登大雅之堂！这、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构陷微臣啊！”

他慌乱地四处张望，试图寻找盟友。

却发现平日交好的世家要么低头避开他的视线，要么面露惊疑，无人敢在此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