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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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的雾气尚未散尽,王猎户带着两个年轻后生——李铁柱和赵小虎,已经踏上了通往清泉镇的山路。三人都穿着半旧的粗布短打,背着沉甸甸的竹篓,里面分门别类装着炮制好的药材和封装严实的成药。露水打湿了裤脚,林间的鸟鸣显得格外清脆。
“王叔,这次带的'活血止痛膏'听说加了新方子?“李铁柱年轻气盛,脚步轻快地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声响。
王猎户“嗯“了一声,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刘医官改进了方子,药效更持久了。都警醒些,这段路不太平。“
赵小虎拍了拍腰间:“带着柴刀呢!再说有王叔在,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招惹?“
话虽如此,三人的脚步都不自觉地加快了。黑风岭的山道越来越窄,两旁嶙峋的怪石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蛰伏的巨兽。王猎户的手始终按在猎叉上,多年的狩猎生涯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停。“他突然抬手,蹲下身查看泥地上的痕迹。几处新鲜的脚印杂乱地重叠着,明显不是猎户惯常的步态。
李铁柱凑过来:“是今早的脚印,少说也有四五个人。“
王猎户脸色凝重,从怀里掏出刘然然给的骨哨塞给赵小虎:“你腿脚快,往回走一里,找个高处盯着。若见不对劲,立刻吹哨。“
赵小虎刚要应声,前方转弯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鸟鸣。紧接着,七八个蒙面汉子从岩石后闪出,手中的砍刀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把货留下,饶你们不死!“为首的黑衣人声音沙哑,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一直延伸到嘴角。
王猎户将猎叉横在身前,沉声道:“各位好汉,我们是靠山屯送药材的,这些是救命的药,还请行个方便。“
刀疤脸狞笑一声:“老子劫的就是你们的药!“话音未落,手中砍刀已劈向王猎户面门。
“锵“的一声,猎叉架住砍刀,火星四溅。李铁柱和赵小虎同时抽出柴刀,背靠背护住竹篓。其余匪徒一拥而上,刀光剑影瞬间笼罩了狭窄的山道。
王猎户到底是老猎户,猎叉舞得虎虎生风,一时竟逼得刀疤脸近身不得。但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就在他们身上添了几道血口子。李铁柱的胳膊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吹哨!“王猎户大吼一声,猎叉格开劈向赵小虎的一刀,自己后背却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踉跄半步。
赵小虎急忙掏出骨哨,尖锐的哨声刺破山谷的宁静。几乎同时,王猎户瞅准空档,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猛地撒向迎面扑来的匪徒。
“啊——我的眼睛!“当先的匪徒捂着脸惨叫倒地,其余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药粉逼退数步。
刀疤脸怒极反笑:“好个靠山屯,还会使这等阴招!“他打了个呼哨,林中又冲出四五人,这次人人手持弩箭!
“躲到石头后面!“王猎户目眦欲裂,一把将两个年轻人推向路旁的巨石。弩箭“嗖嗖“射在石头上,迸出点点火星。
李铁柱忍着剧痛,突然想起什么,从竹篓里掏出一罐“活血止痛膏“砸向匪徒。陶罐碎裂,黑色的药膏溅了匪徒一身。
“他娘的!这是什么鬼东西!“被溅到的匪徒惊慌地拍打着衣服,那药膏黏稠异常,竟一时甩脱不掉。
趁这间隙,王猎户突然暴起,猎叉如毒蛇般刺向刀疤脸咽喉。这一招是他年轻时与黑熊搏命悟出的杀招,快如闪电。
刀疤脸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普通的猎户竟有如此身手,仓促间举刀格挡,却慢了一瞬。猎叉擦着他的脖颈而过,带出一溜血花。
“找死!“刀疤脸彻底被激怒,手中砍刀舞得密不透风。其余匪徒见头领受伤,攻势更加疯狂。
赵小虎的肩膀中了一箭,疼得冷汗直流。李铁柱挥舞着柴刀死死护在他身前,虎口早已震裂。王猎户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浸透了衣衫,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王叔!你们快走!“李铁柱突然大喊,竟不要命地冲向匪徒,用身体挡住了劈向王猎户的一刀。
“铁柱!“王猎户双目赤红,猎叉横扫逼退两个匪徒,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李铁柱。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王猎户!坚持住!“
是屯里巡护队的人!他们听到哨声赶来了!
刀疤脸色变,恶狠狠地瞪了王猎户一眼:“撤!“匪徒们训练有素地抬上受伤的同伴,迅速消失在密林中。
巡护队的汉子们赶到时,只见满地狼藉。王猎户半跪在地,怀里抱着昏迷的李铁柱,赵小虎靠着石头喘着粗气,三个竹篓有两个被砍得稀烂,药材散落一地。
“快!抬回去找刘医官!“带队的是李家老大,他看到王猎户背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回屯的路变得格外漫长。王猎户始终紧紧抱着李铁柱,年轻人胸前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血泡。赵小虎简单包扎了肩头的箭伤,咬着牙一声不吭。
祠堂里,刘然然早已准备好一切。当她看到被抬进来的三人时,握着银针的手微微颤抖,但很快恢复镇定。
“准备热水,剪刀,纱布。“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把'金疮药'和'止血散'都拿来。“
李铁柱伤得最重,那一刀几乎穿透肺叶。刘然然施针封住要穴,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敷上特制的金疮药。赵小虎肩头的箭簇需要取出,王猎户背后的伤口也要缝合。
祠堂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刘然然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赵氏在一旁不停地为她擦拭。
当最后一个伤口处理完毕,已是午后。李铁柱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赵小虎因为失血过多昏睡过去,王猎户靠在墙边,任由刘然然为他包扎背上那道狰狞的伤口。
“他们......是冲着灭口来的。“王猎户哑着嗓子说,“要不是铁柱替我挡了那一刀......“
刘然然包扎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那些被砍烂的竹篓上。精心炮制的药材散落在泥地里,几罐成药被踩得粉碎。她缓缓起身,走到祠堂门口。
春日阳光正好,药圃里的植株生机勃勃,孩子们朗朗的认药声随风传来。可在这片祥和之下,血腥味尚未散尽。
她低头看着掌心,那里还沾着李铁柱的血。少年才十七岁,今早出发时还笑着说要给她带镇上的麦芽糖。
远山依旧沉默,但这场血与火的洗礼,让靠山屯的每一个人都明白——退让换不来安宁,唯有握紧手中的武器,才能在这世道挣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