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人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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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猛虽不擅长此道，但对命令的执行却毫不含糊。他如同磐石般护在苏婉身边，用身体和那淬炼后的刚直气劲，挡开无法完全避开的流矢与腐蚀液。

整个“朱雀卫”在苏婉的指挥下，如同在刀尖上跳舞，险象环生，却硬是没有触发更激烈的反击，一步步向着杀阵深处那闪烁着绿色光芒的“生门”靠近。

他们的行动，似乎符合了某种“以智御力，以守为攻”的墨家准则。那冰冷的虚影，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赞许。

有惊无险地通过“机关之德”试炼，“朱雀卫”终于踏入了“非攻之城”的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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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宏伟，也更加……死寂。宽阔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些基础的维护机械在无声地穿梭。所有的建筑都遵循着极其严谨的几何对称，缺乏生气，仿佛一座巨大的、精密的坟墓。

在中央控制塔，他们见到了这座城市真正的“主人”——或者说，是主人留下的意志备份。

那是一个更加凝实、但依旧面无表情的墨家巨子虚影。他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主题：

“能源核心‘兼爱之核’因抵御维度风暴及熵魔侵蚀，已濒临枯竭。维持城市基本运转及外部屏障，需即刻补充大量纯净能源，或……启动‘节用’协议，永久关闭城市百分之七十非核心区域，包括……居民维生系统。”

巨子虚影挥手调出全息图，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在城市地下深处的休眠舱中，竟然还沉睡着数以万计的、穿着古老服饰的墨家弟子！他们是这座城市最后的居民，在漫长岁月中以休眠状态躲避灾劫。

“启动‘节用’协议，意味着放弃大部分休眠者。而寻找、输送足够能源，时间紧迫，且风险巨大。”巨子虚影的声音依旧冰冷，“选择权，交给你们，外来者。”

残酷的抉择，毫无预兆地砸在了石猛和苏婉面前。

牺牲少数，保全城市核心与部分人？还是冒着巨大风险，尝试拯救所有人？

苏婉脸色苍白，她看向石猛。石猛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想起法域试炼中那个关于牺牲的难题，想起闫慧的化道……他讨厌这种选择！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石猛低吼道，“俺们大老远跑来，不是来做刽子手的！”

巨子虚影沉默片刻，道：“有一个理论上的方案。‘兼爱之核’的本质，是吸收并转化‘信念之力’。若有足够多秉持‘兼爱’、‘非攻’信念的纯净意志与之共鸣，或可短暂激发其潜力，争取到寻找能源的时间。但此城已与世隔绝太久，内部信念之力早已稀薄……”

信念之力？纯净的“兼爱”意志？

石猛和苏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亮光。他们或许没有，但联盟有！巳城有！那些正在百家星图下求索的学员们有！

“我们需要连接通道！把这里的坐标和需求传回联盟！”苏婉急切道。

然而，就在此时，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控制塔！

“警告！外部屏障即将崩溃！检测到高浓度熵魔能量接近！”

“警告！有未知信号正在尝试入侵核心系统！”

屋漏偏逢连夜雨！熵魔来了，而内部的“鬼”也终于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