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郁知青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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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了很多很多，季景亦认真听着。

直到她话音落下，他才慢半拍地眨了眨眼，眼底满是茫然不安：“我们……可以是朋友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木瑜微微歪头看着他。

季景亦脑海一片空白，沉默了。

他想，他或许需要冷静一会儿，仔细想想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好。

木瑜看着他呆呆的模样，忍不住扭头偷笑。

“傻站着干嘛，快走啦。”

她举起手电筒走到前面照路，进入老屋之后才发现，屋内的杂草已经被处理干净，不仅如此，一侧墙角地上还整齐地摆放着两块石头，大小刚好足够充当座椅。

木瑜惊讶地转头看向季景亦：“季知青你好厉害啊！这些都是你下午弄好的吗，季知青不仅头脑聪明，还很贴心呢！”

“幸好我早有准备，不然岂不是要欠季知青一个大人情了。”她从书包里取出书本纸笔，以及两颗红得发亮的苹果。

用包苹果的油纸擦了擦苹果表皮，递给季景亦：“我娘下午才摘的苹果，我洗干净带来的，你快尝尝甜不甜。”

季景亦握紧手里的苹果，有些纠结她口中所谓的‘人情’：“其实……”

“什么？”木瑜固定好手电筒，疑惑地回头。

视线交汇的一刹那，他几乎是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捧着苹果咬了一口：“我是想说……苹果很甜。”

“那你多吃点呀，我下次还给你带好吃的，作为你答应给我补课的学习费。”木瑜托着下巴，唇角带笑地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一汪秋水似的柔情绵绵。

季景亦对上她含笑的眸子，心底兀的烫了一下，慌乱地看向别处，磕绊地说：“不、不用谢的，我很愿意给你辅导。”

“很愿意……是有多愿意啊？”木瑜抿嘴假装思考，眼底星星点点的笑意暴露了她的不怀好意，随即故意又问，“万一我很笨很笨，怎么都教不会，把季老师气炸了怎么办？”

季景亦摇了摇头，神色认真：“你很聪明，不笨，我更不会对你生气。”

末了，他眼睫微颤的又垂下了眸子，嗓音低的几不可闻：“是朋友……不会和你生气。”

黑暗天地下的老屋唤醒人类深埋在基因深处的安全感，蜷缩在心底的情绪在这片静谧里得以成型。

从前不敢说、不能说的，在这个仿若与世隔绝的空间里，终于找到了一丝出口。

他胸腔一下一下颤得厉害，耳边满是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混杂着密密麻麻的忙音。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完整地表达出一直以来的想法，她会不会觉得他很奇怪……

时间流速变得缓慢凝滞，似乎过去了很久，又似乎根本没有流转。

他开始懊恼，不该这么无礼。

如果他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她可以不那么讨厌他吗……

就在季景亦的心七上八下不安时，狭小的天地内响起一道轻快的笑声。

他猛地抬头，就见木瑜正注视着他：“那就说好咯，不论我今后在学习上有多么不开窍，季老师都要看在我们是好朋友的份上，对我网开一面。”

季景亦怔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望着木瑜的笑容，不自觉跟着弯起唇角：“嗯，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