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仙君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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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吼吼！凡间，我来了！”

上一刻，木瑜还身处清寂无尘的天界，转瞬之间，眼前一切便都变换了模样。

她望向前方，只见漫山绿荫层叠，林木高低错落，枝头上结满了色泽鲜亮的橙红果子。与天界那种整齐修剪的仙树不同，这些树木肆意生长，叶片翻飞，带着凡间独有的野性和旺盛的生命力。

有山鸟从林间扑棱而出，矫健的身影飞得极快，转眼就化作一缕虚影。

木瑜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舍不得眨眼。

有风吹过，带着泥土特有的湿热。

是独属人间气息……

她张开怀抱，激动地大喊：“人间，我来了！”

—

天界清霁宫外。

温承轩思忖整整一夜，还是决定亲自来找木瑜。

他想，他该对她说声抱歉。那时不该那样无端臆测，伤害了她。

无论如何，他今日一定要求得她的原谅。

他做足了准备，例如见到木瑜该说什么，该送她什么赔礼……

唯独独没想过，倘若木瑜不肯见他，又该怎么办。

时轩看着像门神似的守在门口的温承轩，‘啧’了一声，扭头就要关门：“不好意思了昭武星君，我们仙君下凡前特意嘱咐，不得放任何人进清霁宫，您趁早回吧。”

“等等！”

温承轩伸手抵住殿门，面露一丝难堪，天上地下，他何时受过这样的慢待，挺直的脊背有些僵硬，神色不自然地说：“在下是真心实意前来道歉，还请行个方便，代我向木瑜转达一声。”

时轩撇撇嘴，满眼写着看戏的嘲讽：“道歉？行啊，等小瑜儿什么时候跟仙君一起回天界了，你再来道歉吧。”

温承轩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她去了凡间？什么时候？”

时轩唇角划起一道恶劣的弧度：“就在你来清霁宫的前半个时辰。对了，他们这一去，短则三五月，长则数年，您就慢慢等吧。”

说着，也不管温承轩心情如何震荡懊悔，利落关上殿门，将人彻底隔绝在外。

门后，时轩朝池阳击了下掌：“爽！你是没看见那个什么昭武星君脸色有多难看。让他不识好歹，敢欺负我们清霁宫的人。”

温承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玄曜殿的。

他眼前满是木瑜当日失望的眼神。

难以相信她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一点解释的余地都没给他留下。

半个时辰，竟然只相差半个时辰。

倘若他能早些醒悟，早些道歉……不，他一开始就不应该怀疑她。

如果不是他妄加揣测，一切都不会发生。

都是他的错。

他才进殿，就见一道倩丽的身影飞奔而来，满眼喜色：“仙君，您回来了，奴婢已经为您准备好茶水和饭菜，您是要先歇息一会儿，还是现在用饭？”

温承轩垂眸审视代双，看着她脸上含羞讨好的笑颜，却不可避免地想到木瑜。

她从前也是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视线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

温承轩前所未有地感到疲惫，漠然的眸子不带任何温度：“你安心留在玄曜殿即可，殿内琐事无须你插手，有焦晟足矣。”

“仙君……”代双神色凄苦地紧咬下唇。

可温承轩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留下，兀自走远，不许她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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