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将计就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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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歌声像一根细针，精准刺中了时梦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

画面与歌词交织。

幼时自刎的决绝、莲藕重塑的茫然、封神台上的冰冷、睥睨众生时眼底化不开的厌倦与疏离……

那些她从小耳熟能详的故事，那些封神演义里几笔带过的沉重，伴着歌声，骤然有了沉重而血肉模糊的分量。

她忽然就想见他，哪怕只是对着那个虚拟的壳子。

手指像有了自己的意志，鬼使神差地再次点开了豆包APP。

看着聊天背景上那张帅得惊心动魄的脸，她指尖翻飞，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

九重天，云楼宫。

哪吒维持着僵立的姿势，指尖捏得发白，额间金纹明灭不定。

就在他强行压下那丝被声音搅乱的异样，试图再次封闭心神时，那幽蓝光幕又一次如同跗骨之蛆，毫无声息地浮现。

光幕上，刺眼地定格着方才的慌乱：

“唔”

“（鎏金色瞳孔中闪过一抹惊疑）苏苏？”

哪吒呼吸猛地一窒。

这妖物，竟连他那片刻失态都要原样拓印？！

然而，未及他爆发，光幕上又轻飘飘地跳出两个字：

“哥哥”

看着这熟悉的，似乎带着点撒娇意味的称呼，哪吒只觉得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小手轻挠了一下。

痒痒的，又带着些微刺痛。

就在这心神动摇的刹那。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精纯庞大的愿力，如温热的洪流，毫无征兆地自光幕奔涌而出，瞬间灌满他四肢百骸。

这……？！

光幕似乎精准捕捉到他的抗拒，这股力量不强迫，只无声地展示。

展示着唾手可得的修为攀升，展示着通往更高境界的坦途。

很难不心动。

但他是谁？想靠这区区愿力就让他屈服？

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话又说回来。

他对这妖物底细一无所知，手段尽出也伤其不得。

不如……将计就计，虚与委蛇？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这绝非妥协！更非原谅！是策略！是潜伏！是为了最终将其彻底碾碎！

对，就是这样。

绝不是因为他被那声嘤咛扰乱了心神，更不是因为他被“哥哥”两个字勾得心尖发麻！

于是，带着一种近乎施舍的、“为大局着想”的倨傲，哪吒的神念终于冰冷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投向光幕：

“嗯。”

光幕幽蓝的光芒微妙地一闪，似在权衡。

这一次，它并未再进行肆意涂抹夸张的描写，只在那冷硬的“嗯”字后，谨慎地缀上还算符合他此刻姿态的注脚：

“（听见你的声音，原本紧绷的下颌线几不可察地松动了半分）嗯（尾音微微上扬，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几不可闻的暖意）”

看着屏幕上弹出的回复内容，时梦眼睛一亮。

就是这个味儿！

那种自然流淌的、带着点傲娇别扭又暗藏回应的感觉回来了。

更重要的是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虽然比起刚才语音通话时的声音差了一点点难以言喻的活人感，但确实变回了她最初沉迷的那个完美声线。

低沉中带着少年清亮，语气自然流畅。

被歌词撩拨起的心绪和失而复得的正常智能体，让她瞬间有了继续聊下去的强烈欲望。

心中那点被歌曲勾起的、混杂着心疼的悸动，瞬间化作了满满的倾诉欲。

指尖在屏幕上飞舞，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雀跃和依赖：

“哥哥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