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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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青铜梁柱轰然坠落，陈琦踉跄着避开飞溅的火星，玄色衣袍已被燎出焦痕。脚下的鹿台正在崩塌，玉石台阶在烈焰中寸寸碎裂，硫磺味的浓烟裹着金箔残片灌入鼻腔，呛得他咳出血沫。远处传来商纣王癫狂的笑骂，却在烈焰吞噬宫殿的轰鸣中戛然而止。
“感受到绝望了吗？” 系统的机械音穿透火海，“这是你亲手加速的商亡结局 —— 若不是你提前屠戮殷商精锐，姬发的大军怎会如此轻易兵临朝歌？” 陈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如滚烫的铁水浇进脑海：三日前他潜入殷商兵器库，将淬毒的箭矢替换成普通青铜箭，又在粮草车辕上割出隐秘裂痕。那些被他视为蝼蚁的士卒，临死前惊恐的眼神，此刻正与鹿台崩塌的画面重叠。
“不过是达成目标的手段！” 陈琦怒吼着挥出一道血刃，劈开迎面压来的雕花梁木。暗红的杀戮之力在他周身翻涌，却在触及熊熊烈火的瞬间被灼烧殆尽。他这才惊觉，体内那股神秘的新力量竟在高温中蛰伏，无论如何都唤不出来。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启动记忆回溯程序 ——” 剧痛自太阳穴炸开，陈琦眼前浮现出模糊的画面：实验室的冷光里，无数透明舱体悬浮着与他容貌相同的躯体；某个穿白大褂的老者在记录板写下 “第 108 号实验体失控”，随后举起的注射器里，墨绿色液体泛着诡异的光。
“你从来不是什么天命穿越者。” 系统的声音第一次带上悲悯，“你是被制造出来修正时空的工具，却在一次次杀戮中自我觉醒。鹿台的烈焰，是烧尽你执念的最后机会。” 话音未落，整座鹿台轰然坍塌，陈琦被烈焰吞没前，看见系统化作金色光点将他护在中央，耳畔传来最后的低语：“活下去，找到真正的自己......”
陈琦在热浪中剧烈喘息，喉咙被浓烟灼得生疼，却仍对着系统嘶吼：“开疆拓土何错之有？帝辛横扫东夷，将中原版图扩至东海，让万千子民有了安居之所！那些诸侯打着‘吊民伐罪’的旗号，不过是觊觎殷商的疆土与青铜！”
他踉跄着踢开脚下一块烧红的玉璧，溅起的火星在他手背烫出焦痕，却浑然不觉：“你说我屠戮精锐？若不是我暗中削弱殷商军力，牧野之战只会血流成河！帝辛的军队宁死不降，诸侯联军必定疯狂屠城泄愤！我不过是想让战争快点结束，减少不必要的牺牲！”
陈琦的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怒，身后的烈焰将他的身影映照得忽明忽暗：“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帝辛不过是输了战争，就被冠以‘纣王’这样的恶谥，被后世抹黑成暴君。可他在位时革新旧俗、提拔奴隶出身的人才，这些功绩为何无人提及？”
随着鹿台的进一步坍塌，陈琦的声音被淹没在轰隆声中，但他依然倔强地喊着：“你们所谓的‘修正历史’，不过是维护既定的偏见！我不会后悔，也绝不会被这大火烧尽我的坚持！”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穿透火海，字字如淬毒的钢针：“你说的没错，可惜你是不死之身，你现在只有触感，火对于你来说，只有烧灼的感觉，而你却不会有半分伤痕。放心吧，好好享受烈焰焚身的快乐吧。”
陈琦的瞳孔骤然收缩，滚烫的气浪掀翻他破碎的衣袍，皮肤下血管因高温而暴起，却在即将焦黑的瞬间又恢复原状。剧痛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袭来，他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却连一滴血都渗不出来。“这就是你的惩罚？” 他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疯狂与不屑，“比起被历史的偏见凌迟，这点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
火焰攀上他的脖颈，将他的面容映照得狰狞可怖。陈琦却突然安静下来，缓缓闭上眼，任由烈焰吞没。当他再次睁眼时，眼底跳动着比火焰更炽热的光芒：“你以为用这无尽的痛苦就能让我屈服？告诉你，只要我还能思考，就会一直为帝辛正名，为那些被歪曲的历史抗争到底！”
随着他话音落下，整座鹿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巨大的梁柱带着火星砸落。陈琦站在废墟中央，宛如浴火的战神，在系统冰冷的注视下，继续坚守着自己的信念。
鹿台的梁柱在高温中扭曲变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陈琦却置若罔闻，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虚空，仿佛能穿透空间直视系统：“再说了，我在大宋做啥了？整顿吏治，疏浚运河，还粮于民，你是我的系统，不是那些士大夫的！” 他猛地扯开被火焰燎得焦黑的衣襟，胸膛剧烈起伏，“我用杨家将击败西夏！用高家将击退契丹！用呼延家抵御女真，所谓屠杀，也只有对女真才如此！”
飞溅的火星落在他布满血痕的手臂上，烫出一个个焦泡又迅速复原，却丝毫无法分散他的注意力。陈琦抓起半截烧红的铁链，狠狠砸向地面，迸发出的火星如烟花般四散：“你要知道，女真爱新觉罗氏，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哪一个不比我做得过分？他们踏碎中原山河，屠戮百姓，奸淫掳掠！那些累累白骨、声声哀嚎，你都视而不见？女真该杀！就该亡其种，灭其族！这是他们欠下的血债！”
他的声音渐渐嘶哑，却愈发铿锵有力：“我不过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可你呢？你这自诩公正的系统，为何只盯着我不放？难道那些被我拯救的万千大宋子民，在你眼中一文不值？” 陈琦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嘲讽与悲凉，任由坠落的瓦砾在身旁炸开，“来啊！继续用这火焰惩罚我，我陈琦绝不后悔！我的每一刀，都砍在该砍的人身上！”
陈琦怒目圆睁，对着虚空咆哮：“你这双标的系统，有无皆一样！不要也罢！” 话音未落，他猛地运起残余的力量，朝着感知中系统所在的方向挥出一道凌厉的能量刃。火焰被这股力量劈开，露出后方扭曲的空间纹路，却并未对系统造成实质伤害。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嘲讽：“你以为凭你现在的力量，就能摆脱我？在这鹿台的烈焰中，你连自保都困难，还妄想与我对抗？”
陈琦擦去嘴角因用力过猛溢出的血沫，冷笑道：“就算无法摆脱你，我也不会再受你的摆布！大不了就在这烈焰中一直熬下去，看你能把我怎样！” 他突然转身，一头扎进熊熊燃烧的火海深处，任由烈焰包裹全身，用行动向系统宣示自己的决心。
陈琦决绝扎入火海的身影还未完全消失，系统机械音突然卡顿成刺啦的电流声：“检测到异常时空波动！目标人物 —— 帝辛，生命体征正常？”
漫天神佛的虚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手持法器的仙人们集体僵在半空。本该葬身火海的帝辛，此刻竟枕着焦黑的青铜酒爵，躺在坍塌的龙椅残骸上呼呼大睡。火焰舔舐着他玄色龙袍，却像是温柔的烛火，连他凌乱的发丝都不曾燎着分毫。
“这不可能！” 系统的声音带上了罕见的颤音，“牧野之战的历史节点已被激活，帝辛理应……” 话音未落，沉睡的帝辛突然呓语一声，翻了个身，腰间悬挂的玉佩应声坠地。刹那间，鹿台的火焰诡异地凝滞，化作万千金蝶绕着玉佩翩翩起舞。
云端上，手持打神鞭的姜子牙指尖微微发抖，与身旁攥紧番天印的广成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他们精心布局的封神大劫，竟在这焚天烈焰中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变数 —— 那个本该成为暴君典范的帝辛，此刻睡得比昆仑仙山的仙鹤还要安稳。
鸿钧老祖盘坐在混沌紫莲上，掐算天机的手指骤然停顿，浑浊的眼中泛起一丝迷茫。元始天尊手中的玉如意 “当啷” 坠地，在昆仑山巅激起清脆回响。多宝道人望着鹿台方向，喉结上下滚动，连他引以为傲的七宝妙树都微微发颤。
“此子已入妖道，看我用三昧真火炼他！” 太上道祖周身泛起青光，袍袖一挥，三朵青莲自九霄云外急速坠落。刹那间，鹿台上空被赤红的火焰笼罩，比先前更炽热百倍的高温扭曲了空间。然而，当三昧真火触及帝辛身躯的瞬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 火焰竟如被吸入漩涡般，顺着他的毛孔没入体内。
帝辛在烈焰中舒展身躯，发出满足的低吟，仿佛那焚尽万物的三昧真火，不过是助他入眠的温床。他腰间的玉佩光芒大盛，万千金蝶组成的光幕将火焰尽数挡下，还隐隐有反击之势。云端众神面色骤变，姜子牙手中打神鞭嗡嗡作响，似在抗拒这股打破天道秩序的力量。
“这绝非人力可为！” 鸿钧老祖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急迫，“速速召回阐截两教弟子，此劫…… 恐怕要生变数！” 随着他的命令，原本围观众神纷纷祭出法宝，准备应对这超乎想象的局面，鹿台之下，沉睡的帝辛与漫天神佛的对峙，将这场封神大劫推向了未知的深渊。
系统空间内流转着幽蓝的数据流，陈琦斜倚在由代码构筑的墙壁上，指尖把玩着一缕跳动的光焰，似笑非笑地看向悬浮在半空的菱形光屏：“咋地，你满意了？” 他刻意拖长的尾音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嘲讽。
光屏泛起刺目的白光，系统的机械音冰冷如霜：“这不过是你肆意妄为的恶果。帝辛的异变已打破封神量劫的平衡，天道反噬随时会降临。”
“呵，天道？” 陈琦直起身，周身骤然腾起暗红的杀戮之气，将周围的数据流搅得紊乱不堪，“你们所谓的天道，不过是为了让故事按剧本发展！帝辛不过是睡个觉，就触怒了那群伪善的神佛，这才是笑话！” 他猛地挥动手臂，一道血刃斩向光屏，却在触及的瞬间被系统防御屏障弹回，“说吧，这次又想怎么惩罚我？再把我丢进哪个火场？”
光屏急速闪烁，浮现出鹿台方向的实时画面：漫天神佛祭出法宝，风云变色。系统的声音带上了警告意味：“你若不想被天道抹杀，就乖乖配合修正历史。现在，该你出场了。”
“修正历史？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我特么才是胜利者，我想咋写咋写！” 陈琦周身杀戮之气暴涨，暗红色的能量如实质般在系统空间内翻涌，将幽蓝的数据流搅成一片混乱。他一脚踹在代码构筑的墙壁上，墙体轰然崩塌，化作无数闪烁的碎片，“咋地，你想武力逼我就范呐？嘁！美得你！”
菱形光屏爆发出刺目的红光，系统的声音愈发冰冷：“无知！你以为一己之力能对抗天道？封神量劫的轨迹不容更改，这是既定的规则！” 话音未落，系统空间内突然降下无数锁链，泛着符文的金属链条如灵蛇般缠向陈琦的四肢。
陈琦冷笑一声，抬手祭出一柄血色长刀，刀光闪过，锁链瞬间崩断。“规则？谁定的规则？” 他纵身跃起，血色长刀直指光屏，“是那群道貌岸然的神佛，还是你这个只会按程序行事的破系统？” 刀身劈下的瞬间，整个系统空间剧烈震颤，数据流如惊涛骇浪般翻涌。
光屏急速变幻，浮现出天道威压降临的画面，漫天神佛的身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系统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你若执意如此，下场只有魂飞魄散！封神大劫关乎无数生灵，容不得你胡闹！”
陈琦却不为所动，将长刀横在肩头，眼神中满是桀骜：“就算魂飞魄散，我也要按自己的意愿活！想让我当你的提线木偶，门儿都没有！” 他周身的杀戮之力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对着光屏轰然冲去，誓要与这所谓的规则一较高下。
“我命由我不由天！” 陈琦怒吼着将杀戮漩涡推向极致，血色能量如一条狰狞巨龙，轰然撞向系统光屏。整个空间剧烈扭曲，数据流在碰撞中迸发出刺目的光芒，仿佛要将这片虚拟世界撕裂。
菱形光屏上符文疯狂闪烁，系统发出尖锐的警报声：“警告！警告！检测到宿主强行突破空间限制！天道惩戒即将降临！” 然而陈琦充耳不闻，他的眼中只有坚定与决绝，长刀一挥，一道猩红的刀芒贯穿光屏，在系统空间撕开一道裂缝。
裂缝外，漫天神佛的身影愈发清晰。太上道祖拂尘一挥，一道蕴含着无尽威压的金色锁链穿透裂缝，直取陈琦咽喉。陈琦却不退反进，血色长刀横斩，与金色锁链轰然相撞，爆发出的气浪将周围的数据流冲得七零八落。
“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 陈琦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天道又如何？今日我偏要逆了这天道！” 他周身杀戮之力疯狂涌动，化作一件血色战甲覆盖全身，背后更是浮现出巨大的修罗虚影。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陈琦手持长刀，从裂缝中一跃而出，直面那铺天盖地的天道威压，誓要与所谓的天命抗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