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日耳曼尼亚（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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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甲输送车的柴油引擎在荒原上嘶吼，履带碾过龟裂的柏油路面，卷起裹挟灵能尘埃的沙暴。车厢内，谷新明指节敲了敲焊着蟠龙徽章的车壁，智能头盔的护目镜滤掉窗外翻涌的灰绿色毒瘴，将地形网格与热源信号投射在视网膜上。

“心率45，血压70/40！再推一支强心剂！” 医护兵嘶喊着压住担架。担架上蜷缩的躯体罩着拘束服，腰腹渗血的绷带下，隐约可见孩童般的轮廓——正是濒死的汉娜。两支GHSF标志的针剂空管滚落脚边，但她的生命体征仍在滑向深渊。

“还有多远？” 谷新明没回头，声音透过头盔扩音器带着金属冷感。

“距离弗雷德里西亚港隔离区还有17公里！” 驾驶员嗓音发紧，“但‘黑桃A’的命令是走旧铁路线避开……”

话音未落，挡风玻璃陡然暗沉。

成千上万只铁羽乌鸦从毒瘴中尖啸扑出！鸟喙撞击装甲的哒哒声瞬间密如冰雹，腐臭的羽毛糊满观察窗。谷新明瞳孔骤缩——这不是自然鸟群。乌鸦眼眶燃烧着磷火，翼骨穿刺出猩红肉瘤，分明是灵脉污染的活体炸弹！

“全车电磁屏障最大功率！新瑞，左翼交叉火力！” 他吼出命令时，车顶炮塔的脉冲机枪已喷出蓝火。弹幕将鸦群撕出血雾，腐肉溅在车体上滋滋作响。但鸦群竟在弹道中聚合，黑潮翻滚压缩，凝成一颗直径十米的巨硕黑球悬于荒原之上！

下一秒，黑球陨落。

轰——！！！

地动山摇的撞击中，装甲车像玩具般被掀离地面。谷新明头盔重重砸向车顶，护目镜炸开蛛网裂痕。他听见金属扭曲的呻吟、汉娜监护仪刺耳的警报，以及车外传来黏腻的血肉蠕动声。

在那地动山摇的撞击之后，谷新明听到了车外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那是一种黏腻的、湿漉漉的声音，仿佛有无数的血肉在地面上蠕动，发出“嘶嘶”的声响。

这种声音就像是从深渊中传来的，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邪恶和恐怖。它让人联想到那些被扭曲和污染的生物，它们在黑暗中爬行，寻找着新的猎物。

随着声音的逼近，谷新明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咳咳……步兵班下车！三角防御阵型！” 他踹开变形的舱门，硝烟灌入肺叶的灼痛让他想起晋省325高地的血锈味。

浓烟渐散，巨坑中央的景象令人头皮发麻：

数万只乌鸦的残骸正疯狂聚合！碎骨拼成胫骨，腐肉编织肌腱，鸦羽覆上体表如漆黑鳞甲。一具三米高的人形怪物从地面腐烂的秽物中爬起，颅骨尚未闭合的空洞眼窝扫过众人，下颌骨开合发出刮擦金属的狞笑。

“目标确认……” 谷新明护目镜闪过数据流，“巫灵聚合体，灵能读数破万！新峰，给我争取三十秒！”

“明白！” 频道里传来谷新峰沙哑的回应。远处土坡后引擎咆哮，三辆加装反应装甲的摩托车甩尾冲出！车手单手持AK点射怪物的关节，另一只手猛拧油门，摩托在弹坑间腾跃漂移——正是当年黄土沟壑拖垮骑兵的亡命战术！

怪物挥爪撕空，气浪将一辆摩托掀翻。但谷新明已半跪在地，头盔侧翼弹开无人机巢。

“‘粉碎龙’联队，升空！”

十二架自杀无人机如蜂群出巢！机腹挂载的微型导弹锁死怪物再生中的头颅。这已不是晋省战场单机点狙的精细操作，而是用饱和火力撕碎邪物的现代猎巫——

轰隆！轰隆！轰隆！

连续殉爆的火光中，怪物踉跄后退。谷新明趁机扑向装甲车残骸，扯开变形的医疗柜。最后两支冷冻着GHSF标志的血清被他攥在手中，转身冲向汉娜的担架。

“老三！” 通讯器另一边已的谷新峰那吼声突然撕裂频道，“小心地下——！”

地面骤然塌陷！第二条鸦群聚合的巨臂破土而出，骨爪直掏谷新明后心！

谷新明只觉后颈汗毛炸起，那股黏腻的腥风已舔到衣领。他猛地侧身翻滚，骨爪擦着战术背心跳过，将身后的装甲车残骸撕出五道深沟。金属碎片飞溅中，他看清那巨臂的关节处——鸦羽下裸露着蠕动的暗红色组织，每块碎肉都在高频震颤，正是灵脉污染后的“活体再生节点”。

“新瑞！炸关节！”他吼出声时，右手已将一支血清刺入汉娜颈侧。冷冻药剂推注的瞬间，女孩蜷缩的躯体猛地抽搐，监护仪的警报声陡然变调，心率曲线竟向上跳了两格。

“收到！”频道里传来谷新瑞的回应，比平时沉了八度。左侧硝烟中，一道身影扛着反坦克火箭筒狂奔而出，正是本该在左翼警戒的爆破营营长。他肩头的战术灯在跑动中划出残影，火箭筒的瞄准镜死死咬住怪物的右臂关节，嘴里叼着的引线正滋滋燃烧——这是他当年抽红签时的习惯，总爱用最原始的引信计算爆破时机。

“三、二、一！”

轰！

火箭弹精准命中关节处的再生组织，炸开的冲击波将鸦羽掀飞一片。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啸，巨臂轰然垂落，断口处的碎肉却像喷泉般涌出，在地面聚成小股黑潮，竟开始重新编织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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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完没了？”谷新峰的吼声混着摩托车引擎的轰鸣。他驾着仅剩的一辆摩托从怪物胯下钻过，车身擦着对方的胫骨滑行，左手甩出的乌兹冲锋枪喷出火舌，弹幕扫断了数根支撑躯体的肋骨。“老三！无人机盯着头骨！那是灵核所在！”

谷新明早已调整战术。十二架“粉碎龙”无人机突然拉升，在半空组成环形阵列，机腹的红外吊舱同时亮起。数据流在护目镜上疯狂刷新——怪物颅骨空洞处的灵能波动正以每秒30%的速率攀升，显然在积蓄反击能量。

“就是现在！”他按下引爆器。

无人机群骤然俯冲，如十二道蓝色闪电扎向怪物的头颅。连续殉爆的火光中，颅骨的空洞被炸开更大的缺口，露出里面一团搏动的暗红色肉球。那肉球表面布满血管状的灵脉纹路，每道纹路里都嵌着半融化的鸦骨，正是聚合体的能量核心。

“汉娜！”谷新明突然俯身，按住女孩的肩膀。血清的效果正在显现，她蜷缩的手指竟微微动了动，眼角渗出淡金色的泪滴——那是灵能生物濒临死亡时的“灵核泪”，在GHSF的数据库里，这是“信息素爆发前的征兆”。

“她在传递信号！”他护目镜的翻译系统突然跳红，淡金色泪滴在空气中蒸发的轨迹，竟组成一串扭曲的坐标符号。“新峰，坐标A7-9！那里有东西！”

谷新峰的摩托已冲上土坡，车手回头时，护目镜反射出怪物的动向——那具躯体正在崩溃！失去灵核支撑的巨硕身躯开始瓦解，碎肉落地的瞬间便化为无数只小乌鸦，密密麻麻扑向汉娜的担架！

“医疗兵带她走！”谷新明猛地站起，抓起掉落在地的重机枪。89式的弹链在他手中展开，如银色长龙。“我殿后！”

重机枪喷出的弹幕组成密不透风的火网，将扑来的鸦群撕成碎片。但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串由泪滴组成的坐标尽头，荒原的地平线正在隆起——不是地形起伏，而是某种巨大的生物正从地下钻出，背脊上的骨刺刺破云层，在毒瘴中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