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陈年木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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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脚步声轻轻传来,正是朱标。
他推门而入,神情仍带着未褪的凝重:“皇叔,今早朝堂之后,群臣表面皆附和,但我看得出,仍有不少人心怀动摇。”
朱瀚抬眸,声音平稳:“这是人之常情。沈易川积威数十年,犹如高山压顶。山虽倒,但余威未散。人心若要彻底稳固,须得再添一锤。”
朱标疑惑:“再添一锤?”
朱瀚微微一笑:“对。人心最怕不确定。只要我们让他们亲眼见到‘昔日不可动摇的高山’崩塌成尘,他们才会相信新势已成。”
朱标若有所思,却仍带忧色:“父皇虽震怒,但对沈太傅未下死罪,只令严查,这岂非给了他残喘的机会?”
朱瀚摆手,缓缓起身:“皇兄的顾虑在情理之中。沈易川不仅是朝臣敬仰之人,更是父皇旧日倚重的学官。若贸然处死,必然激起士林反弹。此时不必急于一击,我们只需布好局,让他自己走到绝境。”
朱标凝望着朱瀚,眼神里多了几分钦佩:“皇叔胸中有丘壑,侄儿愿随你布置。”
朱瀚淡笑:“你只需记住,世间最锋利的刀,不是兵刃,而是人心。”
次日清晨,御街之上,百姓熙熙攘攘。
突然,一队御林军自宫门而出,簇拥着数名重犯,沿街押赴刑场。
人群中,有人低呼:“快看,是赵府管事段陵!”又有人惊呼:“旁的几个,不都是钱府的心腹么?”
人群顿时哗然。消息瞬间如火燎原般蔓延开来。
而就在此时,宫门上方忽然悬挂出一副大榜,上书数行赫然大字,宣读罪状:“赵府、钱府勾连世家,意图动摇储君,罪无可赦!”
百姓轰然大哗,一时三人成虎,传得满京皆知。
朱瀚站在暗处,静静注视着这一幕。
身边亲随低声道:“王爷,此举是否太过张扬?”
朱瀚淡淡一笑:“沈易川素以名望立身,他最在乎的便是清誉。今日满京百姓皆知世家勾连,他若还要护他们,便等于自毁根基。”
亲随恍然,心中不禁暗叹王爷手段。
午后,皇宫御书房。
朱元璋披着蟒袍,手执奏章,眉宇间杀机未散。
他冷声道:“瀚弟,标儿,尔等看这几份奏折。有人竟还敢替沈易川辩解!”
朱标接过一看,只见其中数名御史、侍讲纷纷上书,请求陛下宽恕沈太傅,称其‘一生清廉,必为奸人所陷’。
朱标愤然:“此辈愚忠!岂不知证据确凿?”
朱瀚却神色不动:“皇兄莫怒。有人为沈易川求情,正是我等所需。”
朱元璋眯眼:“何意?”
朱瀚淡然道:“若无人为之辩,反倒显得一切太过顺遂。今日有人求情,明日我便让他们亲眼看到沈易川如何自污清誉。届时,这些替他求情之人,只会羞愧难当,再不敢多言。”
朱元璋闻言,眉梢缓缓松开,沉声道:“好!就依你。”
朝会照常举行,朱标立于殿前,神色肃然。
忽然,御林军押着沈易川缓缓而入。满殿群臣见状,哗然失色。
沈易川一袭囚衣,却仍昂首挺胸,神色冷峻。
朱元璋拍案而起,喝道:“沈易川,你身为太傅,竟敢暗通世家,欲动朕之储君!你可知罪!”
殿上鸦雀无声,所有人屏息以待。
沈易川拱手,声音嘶哑却坚定:“臣不知罪!臣一生清白,所行皆为社稷!若有奸人欲借臣之名行祸国之事,臣万死难辞,但绝非臣有二心!”
殿中顿时有人低声附和:“太傅素来忠直,岂会有此等心思……”
朱标面色一冷,厉声质问:“既然你自称清白,可否当众立誓,若与世家往来半分,即以欺君论罪?”
沈易川神色一凝,目光微微闪烁。那短短一瞬的犹豫,落在群臣眼中,却宛如惊雷。
朱瀚缓步上前,语气淡漠:“太傅,你若无愧,又何必迟疑?还是说,你不敢?”
殿中众臣面色骤变,低声议论四起。
沈易川额头冷汗涔涔,却硬声道:“臣……臣自然敢立誓!若臣与世家勾连,愿遭天谴!”
话音刚落,朱瀚冷笑,抬手一挥。御林军立刻呈上一只木匣,里面赫然是一枚世家家主的私印。
朱瀚淡淡开口:“此物,乃昨夜从钱府旧宅搜出,正是沈太傅亲笔借印所留。你还敢言无愧?”
沈易川瞳孔骤缩,脸色惨白。殿上群臣无不震惊。
朱元璋拍案大怒:“沈易川!你还有何话可说!”
沈易川嘴唇颤抖,却再无力辩驳。
殿中群臣心头的最后一丝幻想,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朱瀚目光冷厉,缓缓吐出一句话:“昔日清流,今日污浊。诸位大人亲眼所见,此等伪忠,是否还值得拥戴?”
殿上死寂,继而一片怒斥之声爆发,群臣纷纷跪倒,齐声请罪,言称“误信奸佞”。
朱标目光炯然,心中暗暗明白:这一锤,终于落下。
夜幕降临,王府内烛光温柔。
朱标推杯换盏,目光里难掩兴奋:“皇叔,今日朝堂之事,真可谓大快人心。沈易川一倒,群臣再无疑念!”
朱瀚却摇头,神色平静:“不可掉以轻心。人心虽定,但仍需稳固。你要记住,今日群臣附和你,未必是因忠心,而是因势所迫。若有朝一日势头逆转,他们亦会倒戈。”
朱标神色凝重:“侄儿谨记。”
朱瀚端起酒盏,微微一笑:“你能谨记,便是最大的安慰。太子之位,不是靠一次胜利来稳固,而是要你日后步步为营。”
朱标郑重起身,肃然拜道:“皇叔之恩,侄儿铭刻在心。”
朱瀚抬手将他扶起,目光深沉:“不必言谢。你我叔侄,所谋所行,不过是为这江山稳固,为百姓安宁。”
烛光之下,两人对视,心中各怀壮志。
夜色再次沉下来,京城的风却并不凉。
宫阙的影子像是被墨染过,檐角下的兽吻在微光中沉默。
朱瀚着夜行衣,立在太庙东角的石狮之后,指尖轻触那块被岁月磨得微凹的石痕。
脚步声由远及近,暗处的亲随阿槐轻声禀道:“王爷,沿着内东市去的那批人,方才折进了柳家旧宅的巷子,没带火把。”
“几个人?”朱瀚问。
“七人。”阿槐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像是有两人是驾辇的随从里出来的。”
朱瀚沉吟:“并轲行进,三步换形。受过训练。”他向东望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走。”
练武场上夜灯如豆。朱标换了轻便衣衫,还带着白日里练射后未散的汗意。
他一见朱瀚,便迎上来:“皇叔,你又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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