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宁沅禾「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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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就懂了“责任”二字的分量——那从不是奏折上冰冷的墨字,不是朝堂上百官捧着的“陛下圣明”。

是千万双眼睛里亮着的盼头。

是农人种田时望着水渠的光,是汉子说起娃读书时眼角的笑。

是卖花姑娘眼里“我也能”的坚定,是将士们握枪时挺直的脊背。

是田埂上泥土的腥气,是茶馆里粗瓷碗碰出的清脆声响,是军营箭尖擦过靶心的轻响。

是江南水乡船娘摇着橹唱的“税轻了,日子甜了”的歌谣。

一个更大的念头悄悄冒出来,在心底扎了根、发了芽:我要做个比父皇、比皇爷爷更厉害的君主。

要让这承霄国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少,都能昂首挺胸走路——男子能凭本事当官治军,女子也能凭本事当官御敌。

要让田间的农人能安稳睡个囫囵觉,不用怕苛捐杂税刮走收成,不用怕洪水旱灾冲垮家园,不用怕官吏欺压敢怒不敢言。

要让边疆的将士们不用再顶着风雪守关,让他们的家人能盼着他们平安归来,能吃上热饭、穿上暖衣。

这野心被我藏得极好,只在夜深人静时,对着案上那方龙纹镇纸偷偷描摹。

镇纸是父皇送我的墨玉材质,龙鳞雕得细密,指尖蹭过冰凉的龙鳞纹路,像摸着将来要护的江山。

从江南的水田到北疆的草原,从城东的茶馆到城西的花店,从军营的演武场到学堂的窗棂,都在这冰凉的纹路里。

有时晚翠进来添灯,烛火晃得镇纸的影子落在奏折上,像条小金龙,撞见我对着镇纸发呆,只当我是累着了。

轻声劝:“太女早些歇吧,明日寅时还要上早朝,太傅留的《礼记》注疏还没背完呢。

他今早还说要考你‘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的释义。”

我笑着点头,把心底的念头又往深处压了压,指尖在龙鳞上多摸了两下。

像跟这万里江山悄悄约了个誓:我定护你安稳,护你百姓安康,护你男女皆能展其才。

登基那日天朗气清,风都带着暖意,连宫墙上的爬山虎都绿得发亮,沾着晨露。

阳光把太和殿的金砖照得发亮,每一块砖都是苏州府特供,敲着发闷,透着百年的厚重。

连檐角的铜铃都泛着暖光,风吹过,叮当作响,像皇祖母当年抱着我坐在廊下哼唱的童谣。

又像演武场掠过枪尖的风,带着少年时的鲜活。

我穿着绣着十二章纹的衮服,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每一针都绣得细密。

金线在阳光下闪着光,衣摆拖在金砖上,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那是江山的分量,是百姓的盼头,是先祖传下来的责任。

玉带束得笔直,玉钩上挂着的白玉佩,是太子皇兄当年教我握枪时送的。

他说“佩玉稳心,握枪要稳,做事更要稳,护着百姓的心更要稳”。

如今贴着心口,温温的,像他还在身边,看着我一步步踏上丹陛。

一步步踏上丹陛,每一步都走得稳,像在练武场扎马步那样沉,像在田埂上踩泥那样实,像在御书房批奏折那样定。

龙椅的冰凉透过衮服渗进来,却奇异地让人安定——比练武场那杆最重的铁枪更踏实,比父皇的怀抱更让人安心。

百官跪伏在地,乌压压一片,三呼“万岁”的声响震得殿宇发颤,梁上的积尘都簌簌往下落。

我目光扫过丹墀下的百官,一眼就看见锦瑞昭王。

她穿着绯色朝服,鬓边那支银簪还是当年她凯旋时我送的,素银打造,雕着支小枪。

枪尖还沾着点我当年偷偷用胭脂点的朱砂,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她没有像其他官员那样低头深伏,只是微微躬身,脊背挺得笔直。

眼神里没有臣对君的敬畏,只有与有荣焉的笑意——像当年在演武场看我练完一套枪法,我累得满头汗,发带都松了。

她却笑着拍我肩说“有皇家的样子,没给陛下丢脸”时那样,眼里亮着光。

仿佛在说“你看,我就知道你能行,能护着这江山,护着百姓”。

我对着她,悄悄勾了勾唇角,指尖在袖笼里摸了摸那卷明黄的圣旨。

锦缎料子滑溜溜的,带着皇家的威严,却也藏着我偷偷的心思。

指尖触到圣旨末尾“特封锦瑞昭王为摄政王,参赞朝政,节制天下兵权,可佩剑上殿,不拘常礼”的字样。

用朱砂写得格外醒目,是我亲手勾的笔画,跟裴相磨了三天,才把“佩剑上殿”四个字加上。

我才不承认,前日在练武场偷听到她跟瑶光姐姐念叨“北疆的杏花该开了,漫山遍野的粉白。

风一吹像下雪,可惜今年守着朝堂,看不着了”时的心慌。

当时她背对着我,银甲还没卸,肩甲上沾着点演武场的草屑,阳光落在她发间,声音里带着点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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