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魔法永无止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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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那柄近乎透明的短刀。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凉而极致光滑，仿佛在触摸流动的液态水晶，却又奇异地带着某种温润。然而在这令人惊叹的触感之下，却涌动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极度危险的气息。那感觉就像在触摸一头沉睡的远古凶兽，尽管它静默无声，但每一个细胞都在警告她，这其中蕴藏着足以撕裂虚空的可怕力量。

她纤细的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短刀内部那些扭曲图案的微弱脉动，仿佛它们不是简单的雕刻，而是某种活着的、被禁锢的法则具现。

“这是虚空撕裂者的利爪，一种只存在于虚空裂缝深处的稀有魔兽。它的特性极其危险——能够撕裂世间绝大多数物质，甚至影响空间结构。”瑞文语气凝重，将那柄近乎透明的短刃收回怀中，“我先替你保管，等到了魔界再交予你。”

“谢谢，老师！”薇薇安有些激动的说道。

那柄短刀方才显现的刹那，四周空气便骤然扭曲，光线仿佛被无形之力割裂，空间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震颤。直至瑞文将其收起，那种仿佛能撕裂现实的压迫感才逐渐消退。他将目光转向凯萨斯和艾茉莉，暗紫色的长袍无风自动，冰蓝色的眼底仿佛藏着万年深渊。

“我知道你们在疑惑什么。”瑞文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像是能直接响在人的意识深处，“你们注视我的头发——它们并非寻常发丝，而是储存暗影能量的容器。这种力量与奥术截然相反，比奥术更危险，但空间属性更加的强大。”他微微停顿，目光最终落在艾茉莉身上，“这个小姑娘也必须跟我们离开。她已不能再留于此地。”

瑞文的注视仿佛能穿透时间，看见尚未成形的命运。凯萨斯沉默地迎上那道目光，没有出声质疑——尽管心中浪潮翻涌，他却莫名相信这位先祖的判断。

“你们也都会有礼物，”瑞文语气稍缓，“待抵达魔界后自会交给你们。现在你们先去处理自己的私事，安排好这里的一切。三天后，我们正式出发。”他略作停顿，补充道，“储物戒指中的物品可以全部带走。魔界有地精和矮子组成的收藏行会，他们尤其痴迷于来自其他位面的各种东西。”

话音未落，瑞文抬起右手，以食指向前轻轻一划—— 刹那间，他面前的空间如同水面般荡开圈圈涟漪，一片模糊而扭曲的景象在另一侧隐约浮现：那正是遥远环形山深处的景象。随着瑞文迈步跨入那道空间裂隙，紫袍身影迅速消失于荡漾的紫光之中，扭曲的空间也随之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直到这时，艾茉莉才轻轻拉住凯萨斯的衣袖，压低声音惊叹：“哥哥……先祖看起来，比你还年轻啊！” 凯萨斯苦笑一声，低声道：“艾茉莉，别忘了——先祖已是一万两千多岁的存在了。” 尽管他也不得不承认，瑞文外貌俊朗、神色凌厉，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远比他自己要显得年轻。

一直静立一旁的薇薇安此时开口了，语气中带着敬畏：“凯萨斯，老师已经将自身力量压制到了最低限度。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根本无法站在他身旁。上一次他回归时，只因一丝未曾收敛的魔力波动……精灵长老的魔海就几乎崩溃。”

当瑞文一步跨越空间，踏入那座环形山中的魔法塔——寒霜皇冠时，三位年迈的精灵正颤抖着站在原地，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他们银白的长发仿佛也因激动而微微飘动，眼中闪烁着如同等待千年星辰终于坠落的泪光。他们日日盼、夜夜念，等待的就是这一刻，瑞文的到来。可当他真的就站在面前，身披流转的暗影，目光如深渊般沉静时，他们却连一句完整的问候都说不出来，只能彼此对视，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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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文却没有丝毫迟疑。他抬手轻挥，三瓶翠绿色的药剂浮起，如同被无形之风托举，缓缓飘向三位老者。药液在晶莹的玻璃中荡漾，泛着生命一般的幽光。

“取一滴，稀释于一整桶酒中，”他的声音冷静而清晰，不容置疑，“一天一杯，千万不要多喝！”

他稍作停顿，目光如实质般扫过他们苍老的面容，继续说道： “你们尽快整理行装，三天之后，我们就会启程。此地……不必再留恋了。”

话音未落，瑞文的手指已再次划开现实之膜。空间的障壁在他指尖如水流般泛起波纹，荡漾之间，一片景象迅速展开——那是无尽森林，古木参天而立，树冠遮天蔽日，林间弥漫着原始而湿润的绿意，光斑如碎金一般洒落林地道道踪迹，仿佛能听见远处传来的鸟鸣与风声。

而那幅生机盎然的画面，正与他身后冰冷幽蓝的寒霜皇冠，形成恍若隔世的对照。

南大陆沉寂了千百年的休眠火山群，在这一刻骤然苏醒。地底传来连绵不绝的轰鸣，如同巨兽的咆哮，数百座火山几乎同时喷发出炽热的岩浆与浓烟。赤红的火柱冲天而起，将天空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火山灰如厚重的幕布般笼罩四野，白昼瞬间晦暗如夜。

随着火山持续喷发，天地间的火元素变得空前浓郁而活跃。空气中跃动着肉眼可见的赤色流光，火星凭空迸溅，如同无数微小的生命在欢腾舞蹈。气温以惊人的速度攀升，滚烫的热浪扭曲了视线，岩石表面泛起暗红，枯木无火自燃，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煎熬——灼热的空气炙烤着肺部，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火焰般的刺痛。南大陆，正化作一座焚尽万物的熔炉。

凯萨斯领着艾茉莉，走进了前往南大陆的传送门。几个呼吸后，他们站在一个圆形的石台上，直径不到二十米大小。巨大的熔岩湖就在不远的地方，应该还不到两百米。

肥狗在石台边缘嗷嗷叫唤着，熔岩遍地流淌的环境太适合它了。

“面包，先祖大人可给了你任务，你别看到岩浆就跟疯了一样。等大家到齐了，你要开启火焰防护结界，带着我们进入熔岩湖！”

凯萨斯抓着肥狗的小三角耳朵，在一旁提醒道。肥狗哼唧了一声，它就是忘了吃饭，也绝不会忘了自己的任务。

精灵陆续进入石台，他们应该是从环形山过来的。没一会，凯萨斯看到了老熟人——兰伯特和丽芙，还有菲利斯。

“凯萨斯，瑞文人呢？”

穿着一身皮甲的兰伯特问道。

“兰伯特大人，先祖在熔岩湖底开启位面传送门，等人到齐了我们就可以过去了！”凯萨斯回答道。

“人已经全部到齐了！”

精灵大长老克拉苏斯说道。

“面包，我们出发！”

凯萨斯领着艾茉莉，迈入了那道通往南大陆的传送门。光芒流转间，空间扭曲又重组，仅仅几个呼吸之后，他们已踏上一座直径不足二十米的圆形石台。

热浪扑面而来。不远处，一片辽阔的熔岩湖正缓缓翻涌，暗红色的岩浆如血液般在大地脉络中流动，最近处距离石台边缘不过两百米，灼热的气息几乎要燎到人的眉睫。

肥狗早已兴奋得在石台边缘来回奔跑，发出嗷嗷的欢叫。这片熔岩横流、火元素充沛的天地，对它而言宛如乐园。

凯萨斯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抓住它那对小三角耳朵，提醒道：“面包，别一看到岩浆就疯跑！先祖大人交代的任务你可别忘了。等大家都到齐了，你得张开火焰防护结界，带我们进入熔岩湖！”

面包扭过头，哼唧了一声，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就算忘了吃饭，也绝不会忘记正事！

就在这时，石台上陆续亮起传送的光芒。一批精灵接连出现——他们应当是从环形山据点赶来的。人群中，凯萨斯一眼就认出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兰伯特、丽芙，还有总喜欢站在阴影里的菲利斯。

兰伯特一身利落的皮甲，步伐沉稳地走来，开口便问：“凯萨斯，瑞文人呢？”

凯萨斯转身行礼，答道：“兰伯特大人，瑞文先祖正在熔岩湖底启动位面传送门。他说只要人齐了，我们就可以去汇合了。”

正说着，精灵大长老克拉苏斯也从最后一道传送光中走出。他清点了人数，苍老而清晰的声音回荡在炽热的空气中：

“人已全部到齐了。”

凯萨斯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还在蹦跳的面包：

“面包，我们该出发了！”

肥狗周身的高等魔纹骤然亮起红色的光芒，如同血脉般搏动流转。一道庞大的魔法结界自它脚下迅速展开，将周围灼热的空气隔绝开来。凯萨斯紧握着艾茉莉微微发颤的手，紧随在肥狗身后，一步步迈向那汹涌翻腾的熔岩湖。

令人惊异的是，当他们踏上湖面时，脚下原本沸腾的岩浆竟仿佛失去了灼热的特性，变得如同温软的泥沼，只在脚边泛起细微的涟漪。熔岩湖中心此刻异常平静，凯萨斯的先祖正静静伫立在赤红的湖面上，魔法长袍无风自动。

一个巨大无比的位面传送法阵正在湖面上空缓缓旋转，无数古老的符文在岩浆中浮沉明灭。法阵产生的强大吸力正疯狂汲取着方圆千里内的火元素能量，远处传来阵阵轰鸣，几座火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还需要稍等片刻，”瑞文的声音在震颤的空气中显得异常沉稳，“等位面传送法阵完全稳定下来。这片土地积蓄了万年的火系能量即将耗尽，从此不会再有火山喷发，也不会再孕育火晶石。这里将成为元素枯竭的荒漠。”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旋转的法阵上，“魔界只是一个新的起点，魔法永无止境！”

凯萨斯望着逐渐失去炽热的熔岩，忽然明白了南大陆存在的真正意义——这片土地本就是先祖精心设计的能量储备之地，每一座火山，每一颗火晶石，都是为了今日这个跨越位面的伟大仪式。他在心中默念着那句传承上万年的箴言，血液因激动而沸腾：魔法永无止境！

（全书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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