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9章 一丝光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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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解释清晰而专业,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温暖,瞬间抚平了张煜心中的焦虑。
他看着张柠沉静的侧脸,看着她指尖轻柔的动作,那份磐石般的稳定和春风化雨般的治愈力量,让这间被绝望笼罩的病房,仿佛透进了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光亮。
“陈琛……”张煜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问出了那个压在心头、重逾千斤的问题。
张柠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收回手,站直身体,目光转向张煜。那份沉静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
“手术完成了。清创很彻底,感染源基本清除。”她的声音平稳,如同在宣读一份严谨的病例报告,“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但非常脆弱。她失血太多,创伤太重,尤其是……”
张柠的语速不易察觉地放缓,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深处,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她体内经历了一场我们无法完全理解的……风暴。
一种强大的、自我毁灭的指令被触发,又被强行中断。这对她的神经系统造成了难以估量的冲击。”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目光投向病房门口的方向,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特护病房里那个沉睡的少女。
“她现在在重症隔离观察室。能不能醒过来,醒过来后会是什么状态……都是未知数。”
她的声音里,那份磐石般的稳定下,第一次透出一丝沉重的不确定。
未知数。
这三个字像冰冷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张煜的心头。
张柠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张煜微微颔首,示意他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白色的身影在门口消失,留下空气中一缕淡淡的、冷冽的消毒水气息,以及那份令人心安却又更加忧心的沉静。
张煜的目光重新落回朱莓身上。
小女孩在张柠的安抚下似乎陷入了更深沉的睡眠,但抱着笔记本的手臂依旧没有放松。
张煜伸出手,用缠着纱布的指尖,极其轻柔地、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笔记本那磨损严重的深蓝色封面。
冰冷的触感下,仿佛还能感受到蓝山残留的温度和蓝正宏工程师那遒劲有力的笔迹里蕴含的沉重嘱托。
“蓝工……蓝山姐……”张煜低低地呢喃,巨大的疲惫和悲伤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肋骨的疼痛和精神的煎熬交织着,意识在绝望的边缘沉沉浮浮。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幼猫呜咽般的抽泣声,将张煜从混沌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猛地睁开眼。
病床上,朱莓并没有醒。她依旧深陷在梦魇之中,小小的身体在无意识地颤抖,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从紧闭的眼角滑落,迅速洇湿了洁白的枕头。
她的嘴唇翕动着,发出破碎的、带着巨大恐惧的梦呓:
“不要……蓝山姐姐……手……好多血……”
“……黑管子……冷……臭……”
“陈琛姐姐……掉下去了……噗通……”
“火……烧啊……烧死鬼……烧不死的鬼……”
“安静姐姐……别……别过来……口袋……硬硬的……缝上了……护身符……不能说……”
“啊——!!!”
最后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尖叫猛地撕裂了病房的死寂!
朱莓的眼睛骤然睁开!
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放大到极限,布满了惊魂未定的血丝!
她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病号服!
怀中的笔记本被她勒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莓莓!是梦!只是梦!”张煜的心瞬间揪紧,忍着剧痛倾身向前,急切地安抚。
朱莓茫然惊恐的大眼睛在柔和的灯光、洁白的墙壁和张煜焦急的脸上慌乱地扫视着。
当确认自己真的在医院,暂时安全时,汹涌的后怕和巨大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堤防。
“张煜……哥哥……”朱莓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泪水汹涌而出,小小的身体因为哭泣而剧烈地抽搐,“我……我梦到……蓝山姐姐……她的手……被……被砍掉了……流了好多好多血……她……她把我……塞进那个……又黑又臭的管子里……让我快跑……让我……一定……一定要把这本子……交给……陈琛姐姐……呜哇……”
她哭得撕心裂肺,断断续续地诉说着梦境中地狱般的景象。
“……还有……安静姐姐……”朱莓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恐惧,身体缩得更紧,仿佛那个看似柔弱的姐姐是比噩梦更可怕的存在,“在荒地……躲起来的时候……她……她说我衣服破了……会着凉……就……就拿针线……帮我缝口袋……缝的时候……往里面……塞了……硬硬的……冰冰的东西……她说……是……是保平安的护身符……千万……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谁都不能说……说了……就会……就会……”
朱莓的哭声变成了恐惧的呜咽,后面的话被巨大的惊恐堵在了喉咙里。
“老宋爷爷那里……爆炸了……火好大……好烫……安静姐姐……她……她指着陈琛姐姐……说她是……烧不死的鬼……她的眼睛……好可怕……像……像要吃人的狼……”朱莓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仿佛再次被那疯狂的眼神刺穿,“张煜哥哥……我怕……安静姐姐……她……她是不是……鬼变的?”
朱莓的哭诉,如同破碎的冰棱,每一片都带着血,狠狠扎进张煜的心脏。蓝山临死前染血的托付!安静伪善的“缝补”和恶毒的“护身符”!老宋诊所爆炸后那指向陈琛的、歇斯底里的指控!所有的细节,都在朱莓恐惧的梦呓中得到了残酷的印证。
那个看似最柔弱、最无辜、需要保护的安静,才是那条潜伏最深、吐着剧毒信子的美女蛇!
她利用了朱莓的信任和孩童的天真,将她变成了藏匿毒物的工具和指控陈琛的“证人”!
巨大的愤怒如同岩浆在张煜胸中翻腾,几乎要冲破肋骨的束缚!
他看着朱莓哭得几乎背过气去、抱着笔记本如同抱着救命稻草的可怜模样,冰冷的无力感又将他死死攫住。
他伸出手,想将这个饱受摧残的小女孩搂进怀里。
“砰!”
病房门被一股粗暴的力量猛地撞开,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老周佝偻的身影堵在门口。
他换了一身相对干净的深蓝色工装,但肩背处厚厚的绷带依旧洇着暗红的血渍,脸色灰败得像蒙了一层尘土,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蛛网般的红血丝,那里面翻滚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焦虑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浓重的机油味和汗味瞬间冲散了病房里那点可怜的温情。
他根本无视了哭泣的朱莓和挣扎的张煜,布满老茧和油污的手死死抠着门框,指甲因为用力而发白,喉咙里发出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嘶哑咆哮:“琛丫头呢?!手术做完了?!人出来没有?!说话啊!”
他的目光如同濒死的困兽,在病房里疯狂地扫视,仿佛陈琛会从空气中凭空出现。
“那个姓黄的女警察呢?!抓到那个装疯卖傻的小贱人没有?!老子要亲手撕了她!!”
他的咆哮充满了暴戾的杀意,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张煜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凶神恶煞和充满戾气的怒吼,如同最恐怖的噩梦具现!
朱莓被吓得浑身猛地一哆嗦,哭声瞬间噎住,如同被掐住了脖子!
她小小的身体拼命向后蜷缩,死死缩进床头角落,抱着笔记本的手臂勒得更紧,那双惊恐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死死盯着门口如同怒狮般的老周,仿佛看到了比梦中更可怕的怪物!
张煜刚才那点安抚带来的脆弱安全感,瞬间被碾得粉碎!
“周师傅!你冷静点!”张煜又惊又怒,强忍着肋骨的剧痛低吼,试图阻止老周的失控,“陈琛在观察室!安静被黄支队抓了在审!朱莓刚被噩梦吓醒!”
“吓醒?!”老周猛地转过头,布满血丝、浑浊如同泥潭的眼睛如同两把淬毒的钩子,狠狠钉在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朱莓身上,尤其是她怀里那本深蓝色的笔记本!
他一步跨进病房,沉重的工装鞋踏在地板上发出闷响,布满老茧的手带着一股腥风指向朱莓,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扭曲变调:“吓醒?!她抱着蓝工的本子干什么?!这东西是蓝工的命!也是琛丫头的命!也是……也是……”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混合着痛苦和恐惧的光芒,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顾一切的蛮横:“给我!把那本子给我拿过来!这不是她能碰的东西!”
说着,他竟真的欺身上前,布满油污的大手直接抓向朱莓死死护在胸前的笔记本!动作粗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掠夺!
“不要——!!!”朱莓发出一声惊恐到变调的尖叫,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死死抱住笔记本,拼命往张煜的方向躲闪!
那本笔记,是她与蓝山姐姐之间最后的、唯一的联系,是她黑暗世界中唯一的光亮,绝不能被夺走!
“老周!你疯了!”张煜目眦欲裂,不顾肋骨的剧痛猛地从椅子上弹起,用身体挡在朱莓和老周之间!
剧烈的动作让他眼前一黑,断骨处传来钻心的剧痛,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就在老周布满油污的手即将抓住笔记本边缘,朱莓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耳膜,张煜奋力阻挡的瞬间——
“够了!”
一个冰冷、清晰、如同淬火钢刀般的声音,陡然切开了病房内混乱的漩涡!
黄莺的身影如同裹挟着西伯利亚寒流,出现在病房门口。
她深灰色的套裙依旧笔挺,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腰肢和长腿,但脸色却异常凝重,甚至带着一丝刚从冰窟中捞出来的肃杀。
手臂上包扎的纱布透出新的血渍,显然刚才的剧烈动作撕裂了伤口,但她毫不在意。
那双极具冲击力的丹凤眼,此刻锐利得如同能刺穿灵魂的手术刀,带着冰冷的审视和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锁定了状若疯狂的老周。
强大的气场如同无形的冰墙,瞬间将病房内狂躁的空气冻结。
老周抓向笔记本的手僵在半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对上黄莺那寒潭般的目光,里面翻腾的疯狂和暴怒如同被冰水浇透,瞬间熄灭,只剩下巨大的惊骇和一种被彻底看穿的恐惧。
他那只暴露着齿轮纹身的手臂,几不可察地颤抖起来。
“老周,”黄莺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朱莓压抑的抽泣和张煜粗重的喘息,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安静开口了。”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惊恐万状的朱莓,掠过她死死抱着的深蓝色笔记本,最后,如同冰冷的探针,深深刺入张煜布满焦虑和愤怒的眼睛。红唇微启,吐出的字句,却让整个病房的空气瞬间凝固成坚冰:
“她说,‘上弦月’已经升起。”
“她说,陈琛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她说……”
黄莺的视线,如同审判的铡刀,缓缓地、带着千钧之力,移回到老周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如同死灰般的脸上。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更加致命的穿透力:
“蓝正宏工程师当年秘密选定的‘守门人’,除了陈琛,代号‘朱砂’,还有另一个。”
“那个代号的持有者……”
“就在我们身边。”
“而他的标志……”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激光制导,死死锁定在老周因为刚才抢夺动作而卷起袖口、完全暴露在灯光下的右手小臂上——在那粗糙黝黑、布满陈年油污和伤疤的皮肤上,在浓密卷曲的汗毛之间,一个极其微小、却异常清晰的、深褐色的扭曲齿轮纹身,如同恶魔的烙印,赤裸裸地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
空气死寂!连朱莓的抽泣声都仿佛被冻结了。
只有监护仪单调的“嘀嗒”声,如同为这场审判敲响的丧钟。
老周的身体猛地晃了晃,佝偻的背脊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筋骨。
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手臂上那个如同诅咒般的印记,嘴唇剧烈地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剥光、暴露在阳光下的羞耻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吞噬、淹没。
“代号‘棘轮’。”黄莺的声音冰冷地响起,如同法官最终的宣判,“‘黑齿轮’安插在蓝正宏身边最深、最久、也最成功的钉子。蓝工当年交付‘守门人’职责时,赋予你的代号,‘棘轮’,就是你,周铁山!”
她向前逼近一步,深灰色的身影带来巨大的压迫感,那份极具侵略性的美丽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杀意:“蓝工视你为手足,托付重任,把部分‘钥匙’信息和守护的职责交给了你!你却在他即将揭穿周为民和吴振邦、将‘忒修斯’秘密公之于众的前夜,亲手把他从设计院顶楼推了下去!
伪造醉酒失足的现场!二十年来,你像条忠实的鬣狗,潜伏在废弃工厂,守着那个仓库入口,不是为了蓝工的遗志,而是为了替你的主子监视‘钥匙’的动向!
等待‘上弦月’启动的最终指令!我说的,有半句冤枉你吗?!”
每一个字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老周的灵魂上!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的挣扎和痛苦的混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怪响,身体如同寒风中的枯叶般剧烈颤抖起来。
他猛地抬头,浑浊的目光扫过病床上惊恐万状、如同受惊小兽般的朱莓,扫过挡在朱莓身前、眼中充满愤怒和难以置信的张煜,最后,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死死地、充满怨毒和恐惧地盯住黄莺那张冰冷肃杀的脸!
“不……不全是……是他们逼我的!周为民……吴振邦……那些畜生!!”
老周的声音嘶哑干裂,带着垂死的悲鸣和一种扭曲的辩解,“他们……他们抓了我老婆!抓了我刚满月的儿子!!”
浑浊的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油污肆意流淌,“我不按他们说的做……他们……他们就会把我老婆孩子……扔进炼钢炉!!”
他痛苦地蜷缩下去,双手死死抱住头,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蓝工……我对不起蓝工……我他妈不是人!可我能怎么办?!我有的选吗?!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啊!
我像条看门狗一样守着那个破门!闻着那些机油铁锈味!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就是为了……为了……”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浓重的悔恨和恐惧深处,似乎还燃烧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被长期扭曲豢养出的、对某种“使命”的病态执念。
他猛地再次抬头看向黄莺,沾满泪水和油污的脸上肌肉扭曲,声音陡然变得急促而诡异,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热:
“……‘上弦月’!安静那丫头没说谎!‘上弦月’真的启动了!它……它不是图纸!‘忒修斯’的核心……从来就不是那些破铜烂铁!
是‘钥匙’!陈琛!她就是那把‘钥匙’!!”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他们……他们真正的目标……从来就是陈琛!毁了‘钥匙’!就毁了蓝工藏在‘钥匙’里的一切!仓库里的东西……只是引我们上钩的诱饵!是陷阱!!”
“‘钥匙’本身?”黄莺的丹凤眼骤然眯成一条危险的细缝,锐利的寒光几乎要化为实质!“说清楚!‘上弦月’是什么?!‘钥匙’里藏着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老周痛苦地嘶吼着,身体蜷缩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藏进地缝,“我只知道……‘上弦月’升起的时候……所有和‘钥匙’关联的……都会被抹掉!像黑板擦擦掉粉笔字!干干净净!
陈琛……她必须死!她知道的……太多了……她本身就是……最大的活体秘密!她活着……就是对‘上弦月’最大的威胁!”
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箭矢,猛地投向病房门口的方向,仿佛穿透了层层墙壁,看到了重症观察室里那个沉睡的少女,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一种……诡异的、近乎悲悯的绝望。
“张医生……她救不了的……谁也救不了的……‘钥匙’……会自己……执行毁灭……指令……”
仿佛是为了印证老周这如同诅咒般的话语——
“嘀嘀嘀嘀嘀——!!!!!”
一阵凄厉到足以撕裂灵魂、如同垂死巨兽发出的最后哀嚎般的警报声,猛地从楼下——重症观察室的方向——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穿透了墙壁,穿透了楼板,狠狠砸在病房内每一个人的耳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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