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無能的無雙和隨心的無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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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各位,好久不見,雖然感覺你們應該不太歡迎我,不過,我來了。」

像是混混一般的語氣,又像是在打哈欠一般的樣子,這就是南雲願最大的特色。

「咦?始同學?南雲同學嗎?咦?什麽?怎麽回事?」

聽見香織欣喜若狂的呼喊聲,站在一旁的雫頓時陷入混亂,視線來回望著香織與始。相對于香織一眼認出眼前這名一頭白發、配戴眼罩並身穿黑色大衣,抱著希雅的人就是始,雫的理解力還沒來得及跟上現實。

不過,盡管疑惑,雫依然試著將越過肩膀回頭望著自己與香織的少年,與記憶中的南雲始重疊,不由得當場瞪大雙眼,發出一聲驚呼:

「咦?咦咦?真的假的?真的是南雲同學嗎?咦?什麽?這是真的嗎?」

「呃,你先冷靜一點,八重樫。你最大的賣點就是冷靜沈著吧?」

「哎呀,小雫醬也會驚訝呢~你不是早能感應到我沒死嗎?」

原本雫也和香織一樣,做好必死的覺悟,這時卻發生一連串出乎意料的事件。就算雫再怎麽冷靜,仍免不了陷入混亂,甚至忘了身上的疼痛,連話也講得斷斷續續。

始叫喚了一聲正混亂不已的雫制止她時,不經意地察覺到從上空傳來的氣息,于是擡起頭,讓開讓願伸出手以公主抱的姿勢接住從天而降的月,再以同樣的方式接住隨後跳下來的密雷迪,讓她站到自己身邊。

最後一個落地的則是遠藤。

「喂,南雲!我說你啊!那樣會被余波震飛吧!是說剛才是怎樣?居然二話不說打穿迷宮地面,你究竟在想什麽啊!?」

遠藤不滿地抱怨,同時放眼環顧四周,就在他發現朋友們和成群魔物,正僵硬地緊盯著自己與始等人時,當場「唔喔!」地發出一聲奇怪的悲鳴。緊接著聽到一聲半帶重逢喜悅,半是責怪他爲什麽要回來的憤怒高喊:

「「浩介!」」

「重吾!健太郎!我帶救兵來了!」

聽見『我帶救兵來了』這句話,光輝等人與女魔人終于回過神,再次定睛打量始與兩名少女。

然而,願像是完全不在意周遭的視線,臉上挂著些許不耐煩的表情,迅速地向月與希雅下達指示:

「月,不好意思,麻煩你去保護那群石化的家夥。希雅,前方有個倒在地上、身穿騎士铠甲的男人,請你去察看一下他的狀況。」

「嗯……交給我。」

「收到!」

月似乎絲毫沒把周遭魔物放在眼裏,踩著悠然的步伐前進。希雅則借著驚人的跳躍能力,一口氣飛越魔物群頭頂,在倒臥不起的梅爾德團長身邊落地。

「始、始同學……」

香織用顫抖的聲音再次呼喚始的名字,其中蘊含了萬千情緒,仿佛隨時都會潰堤,卻仍努力壓抑。重逢的欣喜自然無須多言,從中亦能感受到日益強烈的愛慕之情,伴隨著苦澀流露而出。然而,除了宛若熔岩的熱情,另一股完全相反的寒冷沁骨悲痛,同樣包含在對始的那聲呼喚中,是因爲始來到這般絕境吧。雖然香織不清楚事情的經過,但臉上的表情如實地表達出她有多麽希望始能立刻逃跑。

始回望了香織一眼,聳聳肩簡短地說道:「不會有事的,待在原地別亂動。」接著立即發動『瞬光』,身體的知覺能力隨之爆發性提升,並從『寶物庫』取出三座十字浮遊炮,有如盾牌一般配置在香織與雫周遭。

突然從虛空中出現的十字架飄浮物體,讓香織與雫驚訝地瞪大眼睛。始轉身背對她們,用堪稱傲慢的態度向原凶·女魔人開口提議。因爲女魔人還不是始的敵人,他才特別大發慈悲。

「那邊的紅發女,如果你現在立刻離開,我保證不會追過去,不想死就立刻消失。」

「身處戰場,必須迅速做出判斷才行啊。我是說,現在逃走的話,我可以放你一馬。聽懂了嗎?」

女魔人再次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後,臉上表情倏地繃起,接著——

「殺了他!」

她伸手指向始,向魔物下達短短一句命令。

此時,由于事態發生得過于突然——尤其是愛獸,亞哈托得被莫名其妙的攻勢一擊斃命,女魔人失去冷靜,犯下了致命性的錯誤。

「原來如此。那我可以把你視爲『敵人』吧?」

始如此輕喃的同時,晃動的空間襲向他。

他身後傳來「始同學!」、「南雲同學!」這樣充滿焦躁的警告聲。只見喀邁拉從左側襲來,始卻絲毫無以爲懼地伸出義手一把捉住,像拎著小貓咪似地將其舉向半空。

喀邁拉感到驚愕,但爲了掙脫始的制伏而不停掙紮,空間的晃動也隨之更加激烈。始見狀後,眼神滿是不以爲然地看向喀邁拉。

「喂喂,這種半吊子特有魔法是怎麽回事?雜耍賣藝嗎?」

明明應該是隱去氣息或蹤迹的特有魔法,然而喀邁拉每做出一個動作,就會讓空間産生大幅晃動,根本沒有意義。再怎麽本末倒置也要有個限度吧——始忍不住吐槽。

深淵裏,也有一些魔物具備消除氣息與形體的技能,但不管哪個都是極度棘手的隱蔽能力。與之相比,一移動就露出破綻的隱形魔法,在始看來太過拙劣。

始不但光憑單手舉起壯達數百公斤的巨大身軀,而且喀邁拉在半空中不斷扭動身體、死命掙紮,始依舊不動如山,女魔人與香織等人各個一臉愕然。

他以眼角余光瞥了衆人一眼,好像是在嫌棄喀邁拉連觀察的價值也沒有,將力量注入義手。一道「喀叽」的顫栗聲隨即響徹四周,激烈晃動的空間戛然停止,被捉住頭部的喀邁拉現身在衆人眼前。先前的威容已蕩然無存,扭曲碎裂的頭顱還握在始的手中,身體無力癱垂,一動也不動。

「不會吧……」

某人用沙啞的聲音低喃。

始將氣斷身絕的喀邁拉隨手扔了出去,再以極其自然的動作拔出多納爾。好比水從高處流往低處,自然得近乎不自然地瞄准目標。槍口對准乍看之下空無一物的虛空,然而——

砰!砰!

狙擊絕對沒有落空。

清脆的爆裂聲響起的同時,兩道劃破天空的紅色閃光不由分說地貫穿目標。空間瞬間晃動一下,從中出現頭部炸裂的喀邁拉,以及心髒被射穿的僞布魯塔爾,它們僅在半空短暫停滯後,便搖搖晃晃地墜落地面。

「好久沒用過這招了,出現吧!青眼白龍!」願的突發性中二病似乎又發作了,不過這樣子也順帶表明了自己的身分。

畢竟異世界人知道什麼是「青眼白龍」嗎?(雖然月和希雅都說過不少熱門的梗,比方說但是我拒絕)

至於為什麼是青眼白龍,那只是因為這地方太小了。

「『縛煌鎖·千鎖』。」

『縛煌鎖·千鎖』,願自創的複合魔法。

以『縛煌鎖』為基礎,加入不同屬性的能量,產生擁有各種附加效果和能力『縛煌鎖』。

以風屬性『縛煌鎖』,『縛煌鎖·風』為例,目標被束縛後會被如同利刃般的狂風催殘。

『縛煌鎖·炎』讓目標灼燒,『縛煌鎖.雷』附帶極強電流,『縛煌鎖·冰』讓目標瞬間凍結,『縛煌鎖·土』讓目標石化,『縛煌鎖·光』淨化目標,解除所有異常狀態,『縛煌鎖·暗』對目標施加各種異常狀態。

『縛煌鎖·千鎖』則是瞬間發動上述所有的『縛煌鎖』。

並且所有『縛煌鎖』除了鎖鏈的造型意外,最前方還加入了一截槍頭。

進可當作長槍或匕首,秒殺敵人,退可利用附帶效果燒血燒死對面。

是個攻守兼備的技能。

願每根手指都操控著一根的『縛煌鎖』,瞬間貫穿數只隱形的喀邁拉。

「融!」十根不同屬性的『縛煌鎖』化作一根七彩的巨型『縛煌鎖』,足足有手臂粗細的鐵鍊甩出,貫穿了魔人的白鴉,同時削掉了魔人的半只左耳。

若攻擊的准頭稍微再偏一點……女魔人一思及此,頓時背脊一陣顫栗。

視線前方的那名男子,宛如嬉戲、或捏死蟲子般,輕松消滅以強大無敵爲誇耀的魔物軍團。那群怪物,不對,那群惡魔隨時都可以殺了自己,此時此刻,自己的生命正握在他們的手上。

理解這個事實後,一向自诩擁有堪比戰士強韌精神的女魔人,不禁全身發抖。壓倒性強烈的死亡預感,以及眼前如怪物般的不可能存在,讓女魔人感覺理智仿佛逐漸消磨殆盡。

那是什麽?爲什麽那種東西會存在?要怎樣才能從那個怪物手中活下來!?

這些思緒在女魔人的腦海中卷起陣陣漩渦。

光輝他們也是一樣。他們沒能在第一時間看出白發眼罩少年的真正身分就是始,只知道有個來路不明的家夥突然出現,毫發無傷地擊退讓他們嘗盡苦頭的魔物們。

「怎麽回事……他究竟是什麽人!?」

光輝僵止不動的身體躺在地上低聲這麽說,這也是在場所有人心中的念頭。而出聲替衆人解答的是剛才僥幸脫身,又憑著意志力回到此處的同伴·遠藤——

「哈哈,或許很難置信吧……白髮的就是南雲始喔。旁邊的就是南雲願。」

「毀滅的爆裂疾風彈!哈哈哈!強韌!無敵!最強!粉碎!玉碎!大喝彩!」

青眼白龍口中光波凝聚,瞬間射出。

如同雷霆的疾風彈正如其名,摧毀著面前的一切。

亞布索得正張開大口對准疾風彈,口中的純白光芒一邊發出光輝,一邊以怒濤之勢集結聚合。

那是剛才梅爾德團長那招『最後的忠誠』中蓄積的龐大魔力。雖然範圍僅限周圍數公尺以內,但具備的威力要消滅一個人綽綽有余。

強大的魔力聚集至極限,下個瞬間,便化作炮擊發射而出——

可惜,也只是聲勢浩大而已,毀滅的爆裂疾風彈,成功地完成了它的使命——擊殺亞布索得。

青眼白龍化作光輝融入願的體內。

「「「「「啥?」」」」」」

聽見遠藤的話,光輝等人不約而同發出愚昧的聲音。每個人望向遠藤的表情,明顯寫著「這家夥的腦袋沒問題吧?」遠藤心想「這也無可厚非啦,」不過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他只好聳聳肩接著開口:

「就說了,他是南雲啦,南雲始!那一天摔下橋的南雲。他在迷宮底部時,拼命找出活路,憑著自己的力量爬了上來。就連來到這裏的路上,他也將迷宮的魔物如雜兵般清除,甚至願都不打算出手。真的很誇張吧?我也不敢相信……不過都是事實喔!」

「你說南雲……咦?南雲還活著嗎?」

光輝的語氣滿是驚愕。永山他們也不約而同地重新打量——當下正大展身手進行殲滅戰、強得和怪物一樣的少年……但他們依舊異口同聲否定:「他有哪一點像南雲啊?」遠藤十分理解衆人的心情,幹笑著說:「不,是真的啦。雖然整個人變了很多,不過我確認過他的狀態板了。」如此再次重申,那名少年真的就是南雲。

每個人皆一臉難以置信,茫然地眺望始大開無雙的模樣時,有個人用滿是無措與遲疑的口氣怒斥:

「騙、騙人!南雲已經死了!對吧?大家都看見了吧?他怎麽可能還活著!不要胡說八道!」

「唔哇,搞什麽鬼!就說了我已經看過狀態板,而且他本人也承認了,絕對不會錯的!」

「騙人!一定是動了什麽手腳吧?我知道了,他假扮南雲一定是別有企圖!」

「不是,你在說什麽啊?那麽做根本沒有意義吧?」

桧山緊揪住遠藤的衣領、語無倫次地說。他臉色鐵青、以非比尋常的氣勢,全力否定始的生存。站在一旁的衆人看到桧山的態度,不知所措地退縮。

就在桧山有些錯亂時,匆地被人潑了一頭冷水,這並不是比喻。大量冷水突如其來地出現在桧山的頭頂,形成一道小瀑布灑落。大概是呼吸的時間點沒有配合好,桧山似乎有點溺水的症狀。不但被淋成落湯雞,還猛咳個不停。「到底怎麽回事?」桧山的思緒陷入一片混亂,此時,一道比冷水更加冷冽的聲音投向他:

「……乖乖待著,別礙事。」

「就是這傢伙嗎~內心真黑暗~要不還是殺了?」同時,充滿嫌棄的聲音響起。

那種高傲態度惹得桧山勃然大怒。不過,就在他將視線轉向聲音來源後,原本到嘴邊的話便全吞了回去。因爲聲音的主人·月和另一個聲音的主人·密雷迪看著桧山的眼神,冰冷就像正盯著一只小蟲子。

同時,更大的原因則在于月和密雷迪的美貌——她宛如以理想少女爲範本打造出的最高級陶瓷娃娃,讓桧山完全忘了當下的狀況,目不轉睛地出神凝望。

也不知道原作者怎麼設定的,二人在外貌上真有幾分相似,桧山等人或許把密雷迪和月當成雙胞胎了吧?(雖然氣質上相差挺大的)

這一點,光輝他們也不例外。無論男女,大家的視線自然而然地被眼前突然出現的美麗少女吸引。鈴更是完全看呆,發出「哇喔~」的怪聲。少女不只擁有美麗的容貌,身上還隱約散發出與稚氣外表相反的妖豔氛圍,或許也是讓光輝他們忍不住看呆的原因吧。

就在此時,大概是女魔人下達了指示,只見數只魔物聯手攻向光輝一行人。應該是和梅爾德團長那時一樣,打算把他們當成人質。畢竟若想以正當手段戰勝始,簡直可說是毫無希望,她只好采取老套的手段。

雖然鈴想即刻發動障壁,但不停使用魔法,令鈴原本狀況不佳的身體發出悲鳴。她緊抿著嘴唇,試圖撐住幾乎就要昏厥的意識……但月溫柔地舉起手,制止逞強的钤。月輕輕地摸了摸鈴的頭,鈴忍不住流泄出一聲「咦?」的聲音,停止了詠唱。

「……沒事的。」

月僅僅呢喃了一句,盡管沒有任何根據,鈴卻莫名感到一陣安心,心想「啊,已經沒事了」,身體頓時放松下來。就連钤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這麽輕易地相信月的話,好像被一位可靠的姊姊守護著。

月從鈴的身上收回視線,睥睨著不斷揮舞爪牙、觸手或戰棍的魔物們。之後,只輕語一句後,扣下魔法的扳機:

「——『蒼龍』。」

瞬間,月一行人的頭上出現直徑約爲一公尺的藍白色球體。那是所有炎屬性魔法使都知道的最上級魔法之一,可以將一切萬物焚燒殆盡的蒼炎魔法——『蒼天』。

要在無詠唱的情況下即刻發動這道魔法,可不是尋常人辦得到的。尤其是後衛組,他們完全無法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只是茫然地看著頭頂上燃燒的蒼色太陽。

然而,接下來的發展,才最令他們感到驚訝。火光燦然的藍色烈焰忽地扭動起來,變得有如一條巨蛇,襲向正高舉戰棍准備揮落的僞布魯塔爾,將其吞噬後,連半點渣滓也不留地瞬間殲滅。

飛舞于半空中、不停改變形狀的藍色烈焰,最後終于展露出真正的形態——

一條燃燒蒼色火焰的巨龍。

全長約三十公尺的蒼龍以月爲中心,像是要保護光輝等人似地卷起身體,並高高擡起龍首。礙于足以燒盡萬物的璀璨蒼色業火,魔物們不知所措,無法接近半步時,蒼龍猛然張開颚門——

吼啊啊啊啊!!!

爆炸般的咆哮聲震耳欲聾。動搖不己的魔物身體匆地失去重力浮上半空,陸續飛進蒼龍嘴中。從魔物們即使飄在半空,仍不斷死命掙紮、企圖脫逃的這一點來看,可以確定它們並不是自殺。然而,它們直接飛進蒼龍嘴中,最後燃燒殆盡的光景,怎麽看都像是自尋死路的惡劣玩笑。

「這魔法是什麽……」

某人如此呢喃。將周圍魔物一個也不留地吸引過來,再讓其引火自焚、燃燒殆盡,對于這門超越知識範疇的魔法,光輝一行人驚訝得合不攏嘴。

這也無可厚非,因爲這個魔法和『雷龍』一樣,是炎屬性最上級魔法與重力魔法的複合魔法,是月自己獨創的。

順道一提,爲什麽不是使用『雷龍』而是『蒼龍』?單純是月想趁機鍛煉。在有限的空間內,使用會發出高熱的『蒼龍』時必須調整空氣,做好防護抵擋熱波,必須用到的技巧遠比『雷龍』多上更多。

光輝一行人當然不知道這些內情,于是將視線從『蒼龍』移回術者·月身上,向她尋求說明。

只是,擡頭挺胸、悠然昂立的月,在蒼藍巨龍的火光照耀下,仿佛天神降臨。衆人眼見這一幕,不由得爲之屏息,想尋求說明的話語,一句也問不出口。

有好幾個人早就被月奪去了心神……特別是钤,她心中的大叔正欣喜若狂地大聲歡呼。

另一方面,女魔人在遠處看到『蒼龍』的威儀後,在內心不悅地抱怨了聲:「怎麽全是一群怪物!」眼見魔物們陸續被驅逐,她明顯流露出焦慮,決定將目標轉向身受致命性重傷的梅爾德團長身邊的兔人族少女,和另一個外貌同樣驚人,內心比外貌更驚人的金髮。

不過,女魔人接下來將面臨更加不合理的事態。

正打算襲擊希雅的僞布魯塔爾,被希雅旋身一揮的德盧肯打個正著,頭顱當場如彈珠般被轟飛。希雅乘著使出剛才那一擊的後勁,讓身體如同陀螺旋轉,並以滿載離心力的一擊,粉碎從反方向襲來的四眼狼頭蓋骨,輕而易舉地將其殲滅。另一頭可憐的四眼狼都沒接近密雷迪就被一個黑色小球彈穿身體,瞬間血肉四濺。

重力魔法的奧義級技能『黑洞』。

將『禍天』壓縮到極致,瞬間彈射而出,『禍天』的質量達到臨界點,擊穿對方(其實是壓死),再瞬間讓『禍天』解除壓縮,造成如同黑洞一般的重力場。

面對散發殺氣逼近的魔物,雫咬緊牙關,舉起手上的刀嚴陣以待。然而,原本飄浮于周圍漆黑的十字浮遊炮和兩個奇怪的物體仿佛要制止她,介入擋在雫與喀邁拉中間。

看到謎樣的十字架爲了保護自己移動,雫多少感到動搖。十字架較長側前端突然對准喀邁拉,發出一道轟然巨響。雫在內心大喊「這究竟是什麽!?」後,隨即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掠過臉頰、旋轉飛去,伴隨「匡啷匡啷」的金屬聲掉落地面。香織身邊出現轟然巨響後,響起同樣的金屬聲。

奇怪的物體一端如同火箭底部的推進器,另一邊如同刀刃。

那正是願的『魔神之陣』。

『魔神之陣』正常情況下刀刃向下,利用魔神之陣加速推進時則是火箭底部那邊朝外。

『魔神之陣』的機械羽翼,跟擁有分解能力的羽毛一樣,可以隨時脫落並再次安裝上去。

盡管香織與雫內心一片混亂,依舊將注意力移回來襲的魔物身上,但眼前只剩頭部碎裂的魔物殘骸……

兩人啞口無言,望向剛才發出金屬聲的方向,想要確認究竟是什麽東西。

「這是……彈殼嗎?」

「彈殼……手槍的嗎?」

香織與雫面面相觑,努力挖掘不熟悉的知識解釋這情況。當她們看到始雙手持槍大展身手的模樣後,便確信飄浮于半空、仿佛在保護兩人的十字架,應該是某種大範圍攻擊兵器吧。

「好、好厲害……始同學原來是※感○炮使啊。」

「他什麽時候變成※新○類了……」(編注:皆源自《機動戰士鋼彈》。)

由于周圍的魔物在一瞬間遭到驅逐,取回些許從容的香織與雫難得說出與兩人不搭的吐槽。事實上,兩人的對話也透過十字浮遊炮傳達給始,他更想吐槽她們爲什麽知道這個梗。不過,大概是拜月她們所賜,始的無視技能大幅獲得鍛煉,他決定不去理會。

「到底是……怎麽回事……」

女魔人有氣無力地嘀咕一句。不管她怎麽出招,都會被始以力量全數扭轉並粉碎,不合理的事態使放棄的念頭慢慢滲透她的內心。如今魔物也所剩無幾,不管誰來看,勝負早已一目了然。

女魔人賭上「最後一線希望!」,朝始施展出一直保留作爲逃跑手段的魔法,全力奔向四處出口的其中之一——女魔人對准始所在位置放出『落牢』。

始瞥了一眼逼近而來的灰色球體,認爲不具威脅便決定無視,專注上演最後的蹂躏劇。而後,『落牢』在始身邊炸裂,石化之煙籠罩住他。光輝他們見狀一陣屏息,香織和雫則半帶悲鳴地呼喚始的名字。

女魔人連正眼也不瞧光輝等人,終于好不容易到達其中一個出口。

然而……

「哈哈……看來已經結束了呢。」

「沒錯。」

女魔人眼前的通路深處,飄浮著一座十字架,暗黑的炮口鎖定好目標。雖然爲時已晚,但女魔人此時終于認清從向始發動攻擊的那一秒起,自己就已經被將死,不由得幹笑出聲。之後,一道冷靜得令人生恨的聲音,從女魔人背後傳來。

女魔人回過頭,眼神中寄宿著不得不放棄的無奈,只見始若無其事地從石化之煙當中走出來,又看到石化之煙被紅色波動——『魔力放射』推至其他通路,不由得仰起頭開口:

「……可惡的怪物。上級魔法居然毫不管用,你真的是人類嗎?」

「其實我自己也很懷疑。不過,就算是怪物,也挺不錯的喔。」

始半開玩笑地說完後,隔著一小段距離與女魔人對峙。女魔人大略掃視了房內一圈,不知不覺間,魔物已然全軍覆沒。女魔人再次露出苦澀的表情,低聲咒罵了一句「可惡的怪物」。

始絲毫不予理會,俐落地將多納爾的槍口瞄准女魔人。面對忽然橫亘在眼前的死亡,女魔人用仿佛領悟到死期的澄澈眼神坦然回望。

『魔神之陣』的羽翼,這時已經化作如同理烈日的光輝一般排序。

白光湧現,竟然比外面的太陽還耀眼。

女魔人就在這一擊下,徹底敗北。

雙腿雙手被融化,那些血肉模糊的位置和地面黏住了。

「好了,一般而言,這時候會詢問對方有沒有什麽遺言吧……但很可惜,我沒興趣聽你的遺言。比起那些廢話,能不能請你如實說明一下……爲什麽魔人會在這裏?還有,你是從哪裏得到那些魔物的?」

「你認爲我會回答你嗎?說出來後,很可能讓人類因此占有優勢吧,別瞧不起人了。」

女魔人嘲笑般嗤之以鼻,始回給她一記冰冷的眼神,沒有半點猶豫地發射多納爾,貫穿女魔人的胸膛。

「呀啊啊啊!!」

她發出悲鳴跌倒在地,其叫聲響徹魔物被消滅後、回歸寂靜的房間。始感覺得到——身後的光輝等人看見自己毫不留情的舉動,不禁咽了口口水。但他卻絲毫不以爲意,舉起多納爾對准女魔人,再次開口:

「我不管什麽人類或魔人,也沒興趣知道你們世界的糾葛。我並不是以人類的立場詢問,只不過是我自己想知道罷了,請你快點回答吧。」

「……」

女魔人咬牙強忍痛楚,怒目睨視始。看著她的眼神,始領悟到多說無益,于是闡述起自己的推測:

「不過,我大致上可以預想到。你之所以會來到這裏,是打算攻略『真正的大迷宮』吧?」

女魔人聽見始的話,微微挑了下眉。始仔細觀察女魔人的每個反應接著說:

「那些魔物則是神代魔法的産物……看來被我說中了。原來如此,魔人方面的變化,是因爲借由攻略大迷宮,取得了驅使魔物的相關神代魔法嗎……如果是這樣,難怪魔人會一邊調查、招攬勇者,一邊著手攻略大迷宮……」

「爲什麽你會……難道……」

始說出的推測似乎條條命中,表情因懊惱不甘而扭曲的女魔人,對始爲何如此清楚這件事,抱持滿腹疑惑,最後思索出一個可能性。看到女魔人的表情後,始隨即察覺到她應該是推測自己也是大迷宮的攻略者吧,于是透過眼神回應「答對了」。

「原來如此。既然和那個人一樣的話……就可以理解你那有如怪物的強大力量……這下你滿意了吧?快點動手給我一個痛快吧!我可不打算成爲俘虜喔……」

「那個人……是嗎?魔物是攻略者贈與的禮物啊……」

與其成爲俘虜,她甯願不擇手段自殺求死——女魔人的表情正如此訴說。此外,她的表情同時透露出,正因爲如此,她想要奮戰到最後一刻死去。就始的立場而言,可以聽到還有另一位大迷宮攻略者的情報,就非常足夠,女魔人對他而言已經沒有價值,他的雙眸中寄宿著殺氣。

女魔人爲了發泄壯志未酬的不甘心,明知只是不服輸的嘴硬,還是向始撂下狠話:

「總有一天,我的戀人一定會殺了你!」

始聽見這句話,扯開嘴角,揚起無所畏懼的笑容:

「只要是敵人,即使是神,我也照殺不誤。如果只是被那位神明擺弄的小喽啰,不配成爲我的對手。」

至此,雙方都明白兩人之間已經沒什麽話好說,于是閉上嘴,始將多納爾的槍口瞄准女魔人的頭部。

然而,就在始准備扣下扳機時,突然響起一道宏亮的喝止聲:

「等一下!等一下,南雲!她已經無法再戰鬥了喔!沒必要殺了她吧!」

「……」

始的手指依舊抵在扳機上,臉上寫著「那家夥在說什麽啊?」的詫異,越過肩膀回望身後。光輝似乎稍微恢複體力,盡管動作還搖搖晃晃,仍然奮力站起身,再度出聲大喊:

「讓她成爲俘虜吧,沒錯,把她當成俘虜就好了!絕對不能殺害沒有反抗能力的人。我可是勇者啊,南雲也是我的同伴吧,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收手?」

這番話可以吐槽的地方實在多不勝數,始判斷根本不值得一聽後,立刻決定左耳進右耳出,接著不發一語……扣下了扳機。

清脆的爆破音回蕩室內。始釋放出的殺氣准確地貫穿女魔人的額頭,讓她瞬間死亡。

之後,寂靜籠罩四周。光輝一行人即使腦袋可以理解,但看見同班同學在眼前毫不猶豫地動手殺人,衆人不由得屏息噤聲,驚慌地伫立原地。而一行人當中受到打擊最大的成員,莫過于香織。

她會如此震驚,並不是因爲始殺人。關于這一點,香織也早已做好覺悟。畢竟在這個世界,投身戰場就是這麽一回事。之前在迷宮對付魔物,說到底就是在進行實戰訓練。

所以,香織早有心理准備,一旦與人對戰,早晚都會面臨不得不出手殺掉敵人的那一天。香織明白自己是後衛職業的治愈師,直接動手的勢必會是雫或光輝他們,到時候面對雙手染滿鮮血的朋友,哪怕只是一絲一毫,又或者僅是轉瞬之間,都絕對不能露出避忌之色——她早已下定決心。

她之所以深受打擊,是因爲始對于殺人一事,完全沒有半點忌諱、嫌惡甚至是躊躇。殺人對始而言,好像呼吸一般自然。

香織認識的始,即使孱弱、沒有反抗能力,卻仍然願意爲了別人,縱身跳進漩渦。他就是如此溫柔且強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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