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苑离成眷,钦意相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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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你瞧瞧林府门口这阵仗!”

“红绸子从街这头挂到那头,马车排得跟长龙似的,里头装的绫罗绸缎、山珍海味,怕是够寻常人家吃十年的!”

卖糖葫芦的老汉踮着脚往里头瞅,竹棍上的山楂果晃得厉害:“不就是林太医跟那个姓祝的姑娘拜把子吗?犯得着这么铺张?”

旁边挑着菜担的妇人啐了一口,压低声音:“你懂什么?那祝姑娘可是宫里出来的,虽说当年是‘去母留子’,皇夫从没认过她这个妾室,可架不住林太医看重啊!”

“听说前阵子祝姑娘生了场大病,林太医亲自守了三天三夜,药渣子都倒了半院子。”

“我听说啊,”

穿长衫的书生压着嗓子,故作高深:

“这哪是结拜?”

“分明是给祝姑娘撑场面呢!”

“你想,她一个没名没分的,在京里立足多难?林太医是当朝一品,跟她义结金兰,往后谁还敢轻贱?”

“你看那八抬轿,红盖头,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把她当正经主子抬进林府的!”

卖豆腐的蹲在街角,

手里的铜勺敲着木桶:

“要我说,这里头蹊跷得很。”

话没说完就被婆娘拧了胳膊:

“瞎嚼什么!”

“林太医是出了名的好人。”

“再者说义结金兰也没什么不妥当。”

一时间,百姓们交头接耳的嗡嗡声,混着林府门前吹吹打打的喜乐,飘得很远。

有人望着那顶停在府门前的轿子,忽然叹了句:“皇夫今儿个称病没上朝,你们说,他要是瞧见这阵仗,心里头会是啥滋味?”

话音落,人群忽然静了静,只有风吹动红绸的声响,像谁在暗处轻轻叹了口气。

而此刻的林苑,正笑着给一位挑着菜担来的老汉递帕子擦手,听见这话便转过身,月白官袍的袖口沾了点迎客时蹭的脂粉,却丝毫不显狼狈。

她对着赵轩拱手,礼数周全得挑不出错处:“赵大人说笑了,娶亲是两姓联姻,我这是认亲,往后清厌便是我亲妹子,自当给她撑足场面。”

赵轩眯眼打量着院里的排场,东边几桌坐的是穿官服的同僚,西边那片却摆了二十来张粗木桌,坐满了面生的布衣百姓,有卖菜的、修鞋的,甚至还有两个拄着拐杖的乞丐,此刻正捧着热乎的肉包子吃得香:“林太医倒是心善,连街坊都请来了。”

林苑声音温和,目光扫过那些百姓:

“他们该来,当年医舍大火他们救助过。”

“这些情分,我记着,也该让清厌知道。”

“这京城不全是冷脸。”

说话间,祝清厌从正厅走出来,手里端着壶热茶,穿了身新做的湖蓝色衣裙,是林苑特意让人按她的身量裁的,领口绣着朵小小的兰草,看见赵轩,脚步顿了顿,想退回去,却被林苑轻轻按住手腕:“是赵大人,不必拘谨。”

赵轩这才正眼瞧她,见眉眼间虽有怯意,脊梁却挺得笔直,倒不像传闻里那般卑贱。

他难得收起了几分戏谑:“祝姑娘,”

“有林太医这话。”

“往后在京里行走大可安心。”

祝清厌没说话,只给赵轩斟了杯茶。

忽然有个穿粗布褂子的汉子端着酒碗过来,对林苑作揖:“林大人,俺是城南烧窑的老王,前年俺婆娘难产,是您休假,还半夜出诊救了两条命……今日这席,俺得敬您三杯!”

林苑笑着接了酒碗,刚要碰杯,却见祝清厌悄悄往她身后站了半步,像只受惊的雀儿。

她心里一动,抬手拍了拍祝清厌的后背,对老王朗声道:“这杯该敬我妹子,往后她便是林家的人,诸位若瞧见有人欺辱,便当是欺辱我林苑。”

话音落,满院忽然静了静,

随即爆发出一片叫好声。

东边的官员们面面相觑,

西边的百姓却轰然举杯,

粗瓷碗碰在一起,

声响震得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

赵轩望着这光景,忽然觉得自己方才那句“娶亲”的玩笑,倒有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呷了口酒,瞥见祝清厌偷偷抬眼,望着林苑的侧脸,眼里像落了点星光。

轿内熏香袅袅,缠得人四肢百骸都松快。

郑吣意指尖绕着腰间玉带,瞥了眼窗外缓缓后退的街景,忍不住用鞋尖轻轻踢了踢谢淮钦的靴底:“让他们再快些,阿苑定是在门口踮脚盼着呢。”

谢淮钦正把玩着她落在膝头的一缕发丝,闻言抬眼,眸中漾着笑意,伸手将那作乱的脚腕攥住:“陛下急什么?难不成比当年盼着与臣成婚时还急?”

郑吣意被说得耳尖发烫,

伸手去拧胳膊,却被反握住手。

那掌心温凉,摩挲着她的手背,

痒得人心里发颤:“胡说什么。”

谢淮钦低低笑起来,

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衣袖传过来,

像春日里漾开的水波。

他凑近她耳边,热气拂过耳廓:“好好好,我胡说,那陛下如今是怕什么?怕阿苑那丫头把阿厌藏起来,不让咱们见?”

“就你嘴贫。”郑吣意抽回手,

却忍不住往身边靠了靠,

肩头抵着她的臂膀:

“你是不知,阿苑为了今日,前几日在御书房磨了我三个时辰,求我务必来主婚,她说……说阿厌怕生,见了官就发怵,有咱们在,才能安心。”

谢淮钦闻言,从袖中摸出个小巧的锦囊,

递到她面前:“那这个,倒派上用场了。”

郑吣意打开一看,里面是两颗用红线缠在一起的莲子,莲子上还刻着极小的“苑”与“祝”二字,她忍不住笑出声:“你何时备的这个?倒比我那对银簪还尽心。”

谢淮钦指尖刮了下她的鼻尖:“前日见她们二人描眉,那眼神,比臣看陛下时还黏糊,“便知这贺礼该备得贴心些。”

正说着,轿子忽然一稳,

外头传来侍卫的唱喏:“林府到——”

谢淮钦先一步掀帘下车,再回身伸手,

将郑吣意稳稳接住。

两人刚站定,就见林苑拽着祝清厌迎上来,二人,一个一身绯红长衫,一个穿了件水绿衣裙,袖口还绣着几枝兰草,显见是林苑的手笔。

“陛下,皇夫。”林苑福身时。

眼神一个劲往祝清厌身上瞟。

谢淮钦见状,与郑吣意交换了个眼神,两人眼底都漾着了然的笑意,将那锦囊递过去,声音温和:“贺礼,愿你们…岁岁长相守。”

林苑接过锦囊,指尖触到里面坚硬的莲子,拉着祝清厌便要下跪行礼,却被郑吣意一把扶住:“今日你们是主角,就免了这行礼之事,咱们快些进去吧,吉时快到了。”

………………………………………………………

陛下和皇夫刚在主位坐定,就见林府管家大步跨进正厅,手里高举着红绸扎的喜牌,朗声道:“吉时到——义结金兰仪式,开礼!”

话音落,鼓乐声骤然响起,林苑牵着祝清厌从屏风后走出,两人都换了身簇新的衣裳,走到厅中站定,两人同时转身,对着门外的方向深深一拜。

“一拜天地。”

“愿此生风雨相携,岁岁无忧!”

管家声音洪亮,震得梁上的铜铃摇晃。

郑吣意在主位上看着,

悄悄用胳膊肘撞了撞谢淮钦:

“你看阿苑那手,攥得多紧。”

谢淮钦低笑,伸手替她剥了颗葡萄:

“当年陛下拜天地时,可羞得不敢言语”

郑吣意瞪了一眼,指尖却接住递来的葡萄,含在嘴里时,眼尾的笑意藏不住:

“胡说。”

“我那是……是风大迷了眼。”

第二拜时,林苑和祝清厌转过身,

对着主位深深屈膝。

“二拜尊长,谢陛下皇夫护佑。”

“往后姐妹同心,不负期许!”

郑吣意抬手虚扶:“起来吧。”

“往后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说话间,目光掠过两人交握的手,

那红绸缠着的指尖,比任何誓言都实在。

谢淮钦在一旁补充了句:

“若遇着难处,只管开口。”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最后一拜,两人面对面站定,

红绸在中间轻轻晃悠。

“三拜姐妹,从今往后。”

“祸福与共,生死相依!”

林苑望着祝清厌,忽然笑了,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眼前人也抬眼,羞怯慢慢化开,露出点真切的欢喜,抬手轻碰了碰林苑的袖口,那绣着朵玉兰花,是她亲手绣的。

拜完起身,管家又唱喏“敬茶”,林苑端着茶盏走到主位前,刚要跪下,就被郑吣意一把拉住:“快起来,都说今日免了那些虚礼。”

她接过茶盏抿了口,又道:“这杯茶,我替天下人喝了—往后你们便是林家姐妹,谁敢嚼舌根,先问问朕手里的玉玺答应不答应。”

此刻,厅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新人”相视而笑的脸上,也落在主位那对交握的手上,鼓乐声渐渐歇了,宾客们的笑语漫过来,没人再提“义结金兰”的名头,只当是看了场最圆满的喜事——毕竟那三拜里的情意,藏不住,也不必藏。

月上中天时,郑吣意看了眼漏刻,

对谢淮钦轻声道:

“时候不早了,该回宫了。”

谢淮钦颔首,刚要起身,就被林苑拦住。

“陛下皇夫再坐会儿吧。”

“刚温的梅子酒还没尝呢。”

林苑说着就要去端酒壶

郑吣意笑着摆手:

“不了,宫里还有事等着处理。”

“你们也累了一天,早些歇息。”

起身时,谢淮钦自然地扶了她一把,两人并肩往外走,步调默契得像一个人。

满厅宾客见状,纷纷起身相送,大臣们整理着官袍,布衣百姓们也跟着弯腰,林苑和祝清厌走在最前,一直送到府门口。

“恭送陛下,恭送皇夫!”

此起彼伏的恭送声里,郑吣意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林苑和祝清厌,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顿了顿,朗声道:“往后这林府,便是你们的家,谁敢来扰,直接报我的名字。”

林苑屈膝行礼:“谢陛下恩典。”

祝清厌跟着弯腰,

鬓边的银簪在月光下闪着光,

正是白日里郑吣意给插的那支。

谢淮钦在一旁补充了句:

“门房的帖子,我已让人给京兆尹递了。”

“往后林府的事,他会多照看。”

这话是说给林苑听的,

却让祝清厌的肩膀悄悄松了些。

銮驾缓缓启动时,郑吣意掀起轿帘回头望,正见两人拢了拢披风,站在红灯笼下,身影依偎着,像幅安稳的画。

她收回目光,撞了撞身边的谢淮钦:

“你说,咱们当年是不是也这样。”

“被人在背后偷偷看着?”

谢淮钦握住她的手:“或许吧。”

“但那时我只想着。”

“轿子走慢些,能多陪你一会儿。”

许久后,銮驾入宫时,月光已浸满了宫墙,郑吣意与谢淮钦用过晚膳,便去了御书房,后者回了自己的寝宫,临走时轻声道:“批奏折累了,就歇歇,稍后给你送些点心去。”

郑吣意当时正翻着卷宗,

闻言笑着应了声“知道了”。

没留意其眼底掠过的那丝担忧。

谢淮钦回寝殿后,亲自在小厨房忙活起来,知道郑吣意夜里批奏折爱犯饿,尤其喜欢吃甜糯的糕点,便取了糯米粉,细细筛过,又拌了些桂花蜜,蒸了一笼小巧的定胜糕。

糕点出锅时,热气裹着甜香漫出来,她用玉簪在糕上轻轻划了个“吣”字,才装进食盒里,提着食盒往御书房走时,夜色已浓,宫道上的宫灯次第亮起,映着素色的衣袍。

快到门口时,就听见里头传来“啪”的一声巨响,像是重物被狠狠砸在桌上,接着是郑吣意压抑的怒声:“荒唐!简直荒唐!”

谢淮钦心头一紧,加快脚步推门进去。

只见郑吣意站在案前,胸口剧烈起伏。

手边散落着一叠奏折,最上面那本被拍得边角发皱,封皮上“联名上奏”四个大字刺眼得很。

“怎么了?”

谢淮钦放下食盒,

走上前轻轻按住她的肩,

指尖触到紧绷的肌肉,

“谁惹陛下气成这样?”

郑吣意猛地转过身,眼底还燃着怒火,

看见是她,才稍稍敛了些,

却仍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自己看!”

谢淮钦捡起奏折,目光扫过开篇,眉头缓缓蹙起,满篇都是“陛下与皇夫成婚多年,未有子嗣,恐动摇国本”“请陛下广纳男妃,以延龙脉”的字句,末尾密密麻麻签着数十个大臣的名字,连平日里温和太傅,也赫然在列。

谢淮钦的声音冷了下来,

指尖捏着奏折的边角,微微泛白:

“他们倒是敢。”

“林府的喜酒还没凉透。”

“就急着递这种东西?”

郑吣意转过身,眼底的怒意里裹着深深的疲惫:“有什么不敢的,他们盯着这位置久了,巴不得找点由头生事。”

“从前说我女子称帝不合礼法,如今便拿子嗣说事,无非是觉得……觉得你我二人,总有一处能被他们拿捏。”

她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低了下去。

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谢淮钦走上前,

轻轻握住她的手,那手冰凉:

“别气,这些折子,我来处理。”

郑吣意抬眼望他,眼里有红丝:

“怎么处理?”

“他们要的不是奏折被驳回。”

“是要个‘说法’,可这说法。”

“我给不了,你也给不了。”

谢淮钦沉默了,知道她的意思,

这秘密,是这宫里最不能说的痛。

那些大臣只当其是男子,催着陛下“广纳男妃”,却不知她本是女子,这子嗣二字,从来都是横在中间无解的难题。

风卷着落叶掠过廊下,带着秋夜的凉意,谢淮钦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发顶:“别管他们,今日阿苑和清厌能得圆满,咱们也该信,总有法子应付过去。”

郑吣意靠在心上人胸口,方才翻涌的怒气慢慢平息,只剩下涩涩的酸楚,闷声道:

“我不怕他们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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