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太元清退俗务浮黎信口雌黄 | 慧悟暗控白氏玄疑蝶谷渡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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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元从会馆离开之后,先带着三套印鉴去了银行。陆羽鸿和齐墨两人在财务上对陈婉君的信任,让她得以在此刻拥有很大的权限和权力。很快陆羽鸿的手机上就收到了对公账户预留印鉴变更通知。玄灵本来也应该收到的,但是他连银行预留的手机号码都是陈婉君的。

陆羽鸿当时还在会馆,正在整理陈婉君留下来的东西。他收到短信的时候,心里顿时拔凉拔凉了。他并不知道太元对玄灵做了一样的事情。他只道陈婉君是要与他划清界限了,在生活和工作的方方面面,她都要跟他划清界限了。

他好像也没有办法冷静了。原本这些世俗的羁绊,这些物质上的亲密的、不可分割的铰链缠连,至少还能让他产生一种他们依然在一起的错觉。他每次看到“0001陈婉君已授权”这一行字的时候,他都会产生一种极其特别的归属感。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陆羽鸿用他的手机和电脑完成的这一操作,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看见陈婉君三个字,“心里美滋滋”。

现在太元连这种经济上的配偶关系都要终结。

从今往后,他再也看不到“0001陈婉君”了,从今往后,只有“0001陆羽鸿”。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去终结我们的关系?!」

连日重磅炸弹一样的压力,在这根导火索突然冒出火花之后,陆羽鸿的崩溃,就在那么眨眼一瞬间。

他扯掉领带,脱掉外套,又把自己梳得整齐油光的头发全部拨乱。那些他以为“不可分割”的羁绊,原来拆起来这么轻易。

他不断地拍打自己的脑袋,他觉得自己像极了埃及法老僵尸,戴着富丽堂皇的面具。而面具之下,却只是一具没有心的皮囊。连痛都痛得这么虚伪,连崩溃都要顾忌体面。

不知各位看官会不会和我一样,此刻心里头替陆羽鸿揪着一把劲。不过二十分钟光景,等他再从会馆出来时,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方才那副失魂落魄的“稻草头僵尸”模样,早已变回了体面周全的“埃及法老”。那些翻涌的情绪像被按进深海的石头,连一丝涟漪都没留下。他心里头的溃不成军,从来找不到人说;那些被硬生生咽下去的哽咽,连影子都不肯泄露半分。身边人来人往,他却像站在孤岛中央——看着热热闹闹,实则孤零零的,连风都绕着他走。

夏侯茶曾经觉得这座城市里,到处充满了寂寞。何曾改变过呢?(原文在第一卷终章)

太元在银行办完手续之后,才去了超市,买了玄灵要的酱油回家。刚到楼下,她就觉得不妙。果然家门口还站着两个熟悉人影。两人见到太元,立刻让开了道。太元进门看了一眼站在画架前,正在认真看画的浮黎。浮黎正要打招呼,太元已经转身进了厨房。“砰——”地一声,厨房的门被重重关上了。

太元不知哪来的火气:“给,你要的酱油。”

玄灵似乎并不惊讶,头也不抬:“倒进去糯米盆子里。”

“倒多少?”太元又问。

玄灵:“半瓶吧。”

太元:“他来干嘛?”

玄灵一边剥咸鸭蛋黄,一边说道:“我猜他来找你陪他去看病。”

“他有病!”太元骂道。

玄灵:“所以要去看呀!”

太元握着酱油瓶的手偏了偏,深褐色的液体在糯米里晕开一个歪歪扭扭的圈 —— 她眼角的余光,其实一直在瞟厨房门的方向。直到玄灵伸手抬起了酱油瓶口。他一边摇头一边道:

“叫你倒半瓶!陪他看病去吧,别到厨房来添乱了。”

太元放下酱油,嘟嘴道:“不想去。”

玄灵:“你自己答应他的。再说了,你跟他难道永远这个样子?”

太元:“不可以么?”

玄灵探身飞快碰了下太元额头,笑道:“早去早回。”

太元:“我说了要去吗?”

玄灵:“保护好自己。”

“嗯。”

太元正准备开门时,又被玄灵叫住:“等下,,”

玄灵洗了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墨玉如意簪,替她挽了一个发髻。

太元:“哪里来的玉簪子?”

玄灵:“齐墨很久以前替你定做的结发礼物,今天到了。”

“哦。”太元应了一声,指尖无意识抚过簪头冰凉的纹路——结发?他连婚姻都是权衡利弊的棋,这迟来的“结发礼物”又算什么?是补偿,还是新的算计?

她垂眸避开玄灵的目光,快步走向门口。毫无缀饰的如意玉簪,牢牢盘桓在她的后脑勺,带给她的沉坠感,却像一根说不清道不明的刺。

刚推开厨房门,撞进眼里的就是浮黎立在客厅的身影。他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态,身形挺拔得像座玉山,可在太元看来,那精心维持的风度与玄灵那支“迟来的玉簪”竟有几分相似——都是看似体面的背后,藏着一种密不透风的裹挟感。她只觉得浑身更不自在,慌忙避开他的目光,快步走到餐桌边坐下,仿佛离得远些,那股让她窒息的感觉就能淡几分。

“夫人。”浮黎轻轻喊了一声。

太元闻声,狠狠瞪了他一眼:“干嘛?”

浮黎:“时间差不多了,陪我去看病吧。”

太元:“今天端午还有医生看病?”

浮黎:“我的医生肯定是依着我的时间来啊。”

浮黎说着又要靠近,只听太元道:“一米距离!”

他无奈停下,站在一米左右,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太元完全不想去,她依然坐在那里不动。浮黎又道:“夫人,需要我安排翎儿过来接送吗?”

太元翻了个白眼,摇头起身,往门口走去。

虽然浮黎处处彰显了他的绅士风度,可是太元从一堆人之中穿梭而出,却有一种无处不在的压迫感。浮黎的言行和他安排的所有一切,都让她喘不过气。

上车之后,整个车厢弥漫着浮黎独爱的龙涎香味。这香味让她想起浮黎困住芍药时的结界 —— 同样带着冷冽的侵略性,像一张无形的网。车内空间十分宽敞,两人各自就坐后,中间还留有宽广余地。太元掰下扶手,挡在两人中间,以免跟他再有任何肢体接触。

车子起步之后,浮黎望着街上节日的氛围,感叹道:“过了端午,就是夏至。时间过得真快啊!”

太元:“嗯,春去秋来,转眼大家都老了。”

浮黎凝视着太元,眼底翻涌着创世初开时便存在的沉邃。太元神归之后,周身流转的已不是凡俗认知的“气息”,而是足以定宙宇乾坤的本源韵律——这才是她,是与他并肩立于时空源头的存在。

往昔陈婉君的形态,于浮黎而言不过是太元在物质世界投下的一缕虚影,如同在星尘画布上勾勒的草图,虽能窥见神格的轮廓,却远非本体的浩瀚。而此刻身侧的她,每一寸肌理都跳动着创世法则的脉搏,那股强盛的生命力与神性交融,让同为始神的浮黎心底翻涌着原始的占有欲,目光落在她身上便不愿移开,只想着将这份耀眼全然纳入自己的掌控,连灵魂都在为这份倾慕而灼热震颤。

目光扫过太元指尖流转的炁场,浮黎骤然想起她在玛旁雍错给他的那一巴掌,继而对他的拳脚相向。这些行为,在浮黎看来,就是她强大的抽象之能的具象表达。

世人追逐青春容颜、皮相之美,在浮黎眼中不过是粒子聚散的短暂幻象。他自鸿蒙中诞生,见惯了星辰生灭、维度更迭,凡俗定义的“吸引力”从未入过他的法眼。他所认可的“同类”,必须拥有与他对等的力量、同频的神识,能在混沌中辨明创世的轨迹,于虚无里共筑法则的根基。

所谓爱情,于浮黎而言从不是依附与仰望,而是两个独立宇宙的共振。他爱慕的,从来不是某副躯体、某段记忆,而是太元作为“创世神”本身——是那份与他旗鼓相当的神性,是能与他一同执掌天地生灭、笑看万劫轮回的资格。

唯有这样的存在,才配得上他以整个宇宙为聘礼的邀约,配得上与他在永恒的时光里,共演一场名为“存在”的双人舞。

他摸了摸当时被她打肿的脸,笑着问道:“他是不是嫌弃你老?”

太元:“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浮黎:“他那么年轻,哪里来的定性。朝三暮四很正常。”

太元瞥了一眼浮黎,不再说话。

浮黎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李子大小的粉棕色丸子,展示给太元:“夫人,你记不记得这颗东西?”

太元:“这是个什么?”

浮黎:“你不记得了?”

太元:“这次回来,不知怎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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