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暮色长安:玉玺与经书的博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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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纱,将长安邓氏别院温柔包裹。残阳最后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在米灵平躺着的床榻上投下斑驳光影。
她脸色虽仍透着苍白,却褪去了中毒时骇人的青紫,呼吸绵长而平稳。
经华佗玄黄十三针的精妙救治,又得子墨七星天珠日夜温养,那曾如附骨之疽的尸毒,终于被彻底清除。
苏叶负手立于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的雕花,目光追随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似在思索着什么;
张道林盘坐在蒲团上,手中拂尘随着呼吸节奏轻轻晃动,带起一缕缕若有若无的风;
含笑则守在米灵床边,纤细的手指不时地为她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酣睡的蝴蝶。
三人连日来高悬着的心,此刻才如大石落地,紧绷的肩膀也随之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院内的宁静。门房神色惶急,一路小跑着奔入,还未站稳便大声禀报道:
“禀王爷!广陵王刘荆、楚王刘英二位王爷车驾已至府外!”
话音未落,子墨已利落地整了整月白色锦袍,腰间的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步伐稳健,快步迎出。
庭院中,两列甲士身披玄铁甲胄,手持长枪,宛如雕塑般整齐排列。暮色为他们镀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在地上投下长长的、森然的剪影。
但见两辆朱轮华毂缓缓驶入,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轱辘轱辘”沉稳而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是一场盛大仪式的前奏。
为首车上,楚王刘英身着月白锦袍,头戴九旒通天冠,冠上东珠随着车身的晃动,折射出点点寒光,恍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他身旁立着雪城秘城城主巴桑顿珠,那巴桑头顶莲花状发髻高耸入云,金丝缠绕其间,宛如一朵永不凋零的白莲。
他身披的金丝袈裟上,绣着八宝莲花,每一朵莲花的花蕊处,都镶嵌着一颗红宝石。
随着他的步伐,红宝石微微颤动,恰似跳动的火焰,又似暗藏的杀机。
身后两名红衣高僧宝相庄严,眉间朱砂痣红若滴血,脖颈间挂着的佛珠足有人小臂粗细,颗颗圆润发亮,在暮色中泛着幽幽光泽。
紧随其后的车上,广陵王刘荆身着玄色锦袍,腰间玉带镶嵌着和田美玉,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贵气。
他身旁的诸葛继亮一袭青衫,手持折扇,只是眼神闪烁,不敢与子墨对视——前日在诗会之上,他与子墨比诗对联,却铩羽而归,此刻再见,神色局促,却仍强撑着执礼甚恭,扇骨在手中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我知贤侄事务繁忙,特选这日落之时和你六皇叔一起前来拜访,还望贤侄海涵!”
刘荆远远便张开双臂,笑声爽朗,那声音在庭院中回荡,惊起了屋檐下栖息的几只麻雀。
子墨抢步上前,长揖至地,身姿挺拔如松:
“六皇叔,九皇叔,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快请!”
子墨目光又转向楚王,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敬意:
楚王抚须含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子墨身后众人,仿佛要将每个人的底细都看穿。
众人穿过雕梁画栋的长廊,廊下悬挂的灯笼已悄然亮起,昏黄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至大厅分宾主落座,厅中沉香袅袅,香气萦绕间,墙上挂着的数幅名家字画更添几分雅致,两侧摆满的青铜古器静静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尽显尊贵典雅。
子墨抬手示意,声音清朗:
“此乃太学院叶公、道公及西羌米灵圣女。”
此言一出,刘荆心中猛地一震,手中的茶盏微微晃动,滚烫的茶水溢出少许,在杯沿留下深色的痕迹。
他当然知道大汉常山三公在大汉的地位和份量,没想到其中两位竟在此处。
暗自思忖:
“难怪这刘睦有如今的地位,有这几位大汉数一数二的大能之人做为他的门客相助,自然会无往不利。
舅父眼光独到,若能与他交好,收为己用,今后定能收获各种利益。日后在朝堂之上,便多了一份巨大助力。”
而楚王刘英见到苏叶,张道林,米灵在座,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本想着借雪域秘城之力,强逼子墨交出《大日如来心咒》经书,此刻见对方阵容,只觉后颈发凉,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扼住他的咽喉。心中暗自盘算:
“看来今日之事,恐难善了。”
巴桑顿珠三人对视一眼,皆是骇然。他们自雪域而来,自认武功法术高强,此刻却感对方几人周身气息流转,宛如浩瀚大海,功力竟丝毫不逊于自己三人。
巴桑顿珠心中大惊:
“大汉果然藏龙卧虎,随便一个王爷府上,便有如此人物。”
诸葛继亮更是脸色惨白如纸,手中折扇差点掉落,慌忙起身重新行礼,再不敢有半分傲慢,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刘荆击掌唤来侍从,侍从们抬上一只檀木朱漆箱,箱子表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繁复而华丽。箱盖启处,霞光四溢,竟是一方温润玉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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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印以昆仑千年羊脂玉雕琢,玉色洁白如凝脂,触手生温。
上刻螭虎钮,四只螭虎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要腾空而去。印面“受命于天”四字隐现金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透着一股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贤侄匡扶汉室之功,当受此宝!”
刘荆双手捧起玉印,目光殷切,仿佛这印本就该属于子墨。
“此乃前朝传国玉玺遗脉,经西域巧匠重琢,世间仅此一枚。”
子墨惊得后退半步,双手连摆,神色慌乱:
“九皇叔厚赐,侄儿万不敢当!请皇叔收回!”
刘荆疾步上前按住他肩膀,声调诚恳,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
“贤侄若拒,便是嫌我这皇叔薄情!你救我性命之恩,此等宝物也难表万一!”
刘荆双手捧起玉印,目光殷切。
话音落地,厅内空气骤然凝固,楚王眯起的眼、巴桑顿珠微蹙的眉,都将这场“赐宝”的深意暴露无遗——若子墨接印,便是僭越谋逆;若推辞,又显得不识抬举,拂了皇叔颜面。
子墨垂眸盯着螭虎钮流转的玉光,指节在袖中微微发颤,转瞬却展眉而笑,大步上前稳稳托住玉印下沿。
“九皇叔厚赐,侄儿岂敢推辞!”
他将玉印高举过头,烛光在“受命于天”的金纹上流淌,映得面容庄严肃穆,
“然传国玉玺乃国之重器,唯有天子堪配!侄儿斗胆恳请皇叔成全,由侄儿借花献佛,亲自献于陛下御前,既彰皇叔忠君之心,亦让侄儿能尽臣子本分!”
说罢深深一揖,玄色衣摆扫过青砖:
“这份献宝殊荣,侄儿定当铭刻肺腑!待陛下龙颜大悦,必赞皇叔慧眼如炬、圣心大悦。”
他直起身时,鬓角已沁出薄汗,却笑得坦荡磊落,他抬手示意侍从取来一个朱漆描金小箱,箱盖开启的刹那,一枚通体鎏金的腕表映入众人眼帘。
表身以缠枝莲纹錾刻为饰,表盘嵌着莹润珍珠母贝,精美绝伦的十二生肖代表时晨与镶钻时标在烛火下流转着冷光,精钢表链缀满精巧云纹雕花。这是子墨在现代社会精心定制的机械腕表。
“此表得自南海番邦巧匠之手,以赤金、南海明珠所铸。”
子墨将腕表轻轻拿起,表冠处的红宝石随动作折射出艳丽光晕,
“虽无金石之重,却能精准计时,昼夜分毫不差。”
他将腕表转向刘荆,指尖轻叩表盘,
“九皇叔赐我玉玺,侄儿无以为报。愿以此表伴皇叔左右,铭记朝乾夕惕之勤。
昔日王莽持玉玺而失人心,光武以仁德得天下,可见治国之要,不在器物之贵,而在守时循道。”
厅内死寂如夜,诸葛继亮手中折扇“啪嗒”落地。
刘荆握着玉印的手微微发颤,子墨以“守时”暗喻恪守君臣之道,绵里藏针的回应远比玉玺更令人忌惮。
刘荆袍袖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带,眼底翻涌着复杂难辨的神色。
表面上他挂着赞赏的笑意,心底却如惊涛骇浪般翻涌——原以为用玉玺设下的两难之局足以让对方进退维谷,却不想子墨竟能在瞬息之间,既收下重礼又巧妙避开谋逆嫌疑,还将自己的献宝之举与天子圣威紧紧捆绑,反倒成就了他这个皇叔的忠义之名。
“好个心思缜密的子墨!”他在心底暗自惊叹,指尖重重掐进掌心。
“这般临危不乱的应变、滴水不漏的话术,莫说是同辈皇亲,便是朝中老臣怕也不及。
既能拿捏住‘忠君’的大义,又能不着痕迹,轻描淡写地将烫手山芋抛向御前,还顺手回赠奇巧之物示好……此子智谋,深不可测!舅父说得在理,今后决不能与此子正面为敌。”
想到此处,他不禁又瞥了眼案上流转冷光的鎏金腕表,忽觉后颈发凉——这看似臣服的回礼,何尝不是在警示自己,对方早已看透这场权谋游戏的本质,甚至反客为主,将局势牢牢攥在了掌心。
“贤侄……真乃玲珑心思!”
刘荆干笑着将玉印放回,目光却死死盯着自己手中那只金表,
“此等珍物,本王生平仅见!”
烛火摇曳间,楚王刘英望着金表上流转的华光,后颈寒毛不禁倒竖,隐隐察觉到,眼前这位王爷不同寻常的回礼,实则暗藏玄机。
想到刘荆今天的反常表现,心中警铃大作,暗自揣测:
“这刘荆对子墨突然如此态度和大方,定有图谋。难道他放弃了夺帝的野心?不对,以他的性子,绝无可能,定是有所图谋。”
“贤侄,你九皇叔是诚心诚意的想和你交好,”
楚王忽开口,眼神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仿佛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不定日后还有事相求呢。”
刘荆顺着话头接道:
“正是!我正想在司隶七郡做点生意,还望贤侄多多指点。”
子墨沉吟片刻,拱手道:
“九皇叔言重了,司隶七郡的建设,正需皇叔这样的皇家贵胄鼎力相助。”
子墨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表面上恭敬地与刘荆交谈,内心却如惊涛骇浪般翻涌。他暗自思忖:“在历史上,这刘荆向来野心勃勃,夺帝之心一直不灭,最后死于自己封地。
今日突然这般示好,绝非单纯报恩。看似赠玺,实则是设下谋逆陷阱试探,若我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目光不经意扫过温润玉印,心跳陡然加快——这可是传国玉玺遗脉,若能带回现代,价值不可估量,但此刻绝非贪心之时。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眸光愈发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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