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启动商潮与众筹,子墨的现代思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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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补充道,

“凡出资千贯以上者,可在新商铺匾额题字留名,流芳百世。”

南中英宣读完旧城改造政策,台下顿时炸开了锅。子墨补充道:

“且看这《长安城人口承载力测算》,拓宽街道后可新增商铺两千间,年增商税五百万钱!”

“这么大的规模?新增如此巨量的商铺?”

下面有人大声惊呼。

长安百铺之首杨百万听到这里,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豪迈地大步踏出人群,腰间玉佩叮当作响,道:

“司隶大人,我杨百万愿意出资万金投资长安城的旧城改造,望大人给我一次投资机会。”

因上一次良马节受子墨关照,杨百万本就心存感激,加之其经商敏锐,知此乃千载难逢之机,当即果断表态,

“且我杨家愿出百十辆马车,专司旧城建材运输。”

“好,”子墨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眼中满是嘉许。

有了杨百万带头,其余几十余家世家、乡绅,十多家商贾和一些权贵也按耐不住要想抓紧这样的机会,争先恐后的表态支持长安城的旧城改造和扩建。

一时之间,人声鼎沸,众人皆蓄势待发。

讨论持续约一炷香时间,在子墨强行控制下,方才渐渐平静。

“本司隶听了诸位讨论,见大家都觉长安城旧城改造值得投资,亦愿积极参与,深感欣慰。

同时感谢诸位对司隶七郡改革发展的支持与配合。”

此时,子墨眼神一转,又道:

“但是,此次司隶衙门主导的旧城改造,不仅要改造街道巷尾,还要翻新长安城防,故将采取竞标的方式选拔。

司隶衙门获取的利润,保证全部用于长安街墙和城防建设。”

他展开一卷城防图纸,城墙箭楼处画满改进标识,

“新墙高二丈五尺,设暗门十二处,更有太学院南艺阁研制的‘神火雷’专用炮台,北匈奴的云梯再难近城半步。”

众人闻听,又是一阵热议。

此时,坐在下面的郭氏世子郭璜以眼神示意坐在后面的荀诩,荀诩微微点头。荀诩冷笑出声,须发斑白地站起身来:

“司隶大人,你可知旧城坊市布局和城防格局,皆是武帝亲定的风水格局和守城阵法?若强行拆改,恐违祖制,破坏法道,致天怒人怨!”

子墨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荀氏家主,你口中的‘风水和阵法’已不适应当前长安城发展趋势。如今我大汉人才辈出,大汉太学院元老,常山三公中的叶公和道公早已推演新阵图,可保长安万无一失。

时代在发展,若不拆改旧城,如何容纳五湖四海之人?

长安百姓商贾之利将永远停滞在几百万钱,难以翻倍增长!

你愿为子孙守着这点蝇头小利,还是愿为大汉社稷搏一次腾飞机会?”

他举起一卷《长安人口增长预测》,纸张在烛火下微微发亮,

“不出五年,长安人口将破百万,旧城墙能护得几人周全?”

议事厅内陷入死寂,唯有烛火噼啪作响。子墨环视众人,眼神如刀:

“我知道你们觉得投资的钱用于修建城防,是被赚走的血汗钱。但诸位可曾想过,长安现有城墙已全部老化,若不加强城防建设改造,

待北匈奴南下,长安城弱不禁风,一攻即破。破城之时,你们的田庄、商铺、家园还能保住几分?

去年云中郡破城,太守府藏的万两黄金,尽成匈奴铁骑踏下的齑粉!”

众人听了子墨分析解释,再无人提出反对意见,荀诩只得灰溜溜退下。

长安旧城改造议题圆满落定,接下来进入治理黄河、渭河、泾河等流域的议案。

秋风从窗棂缝隙中钻进来,卷起地上几片枯叶。王景缓步上前,展开一幅丈量精确的舆图,指尖划过三河交汇处,那里的线条被重重描黑,

“诸位请看——过去五年,三河共决口十七次,淹没良田八万余顷,流民逾几十万。

若不治水,明年秋收,司隶七郡大部分地区将颗粒无收!”

他抖开一卷卷灾民卖身契,字迹模糊处尽是泪痕,纸张上还残留着泥土的痕迹,“

这些都是三河泛滥时,百姓为求活路写下的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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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将一卷竹简掷于案几,竹简哗啦作响,露出一串触目惊心的数字:

“这是水利署统计的漕运损耗——因河道淤塞,洛阳至长安的粮船每百里需停泊三次,耗时三日,损失漕粮六成。

若疏通河道,单是漕运一项,朝廷年入可增三百万钱!”

竹简旁还压着几张漕船破损的草图,船身裂缝处标注着“淤泥撞击所致”,笔触苍劲有力。

子墨冷笑一声,起身拍案:

“王大人所言,正是我意。但治水非一人之力可为。诸位若不愿出钱出力,待这三条河流泛滥成灾,不知会冲毁多少良田?

而你们正是这些良田的最大拥有者,届时哭都来不及!”

王景不疾不徐,展开一幅治水模型,模型上的河道、堤坝、水门栩栩如生,

“诸位,吾等采用‘堰流法’与‘十里一水门’,可分段调控水流,降低决堤风险。此模型经太学院南艺阁反复推演,成功率可达九成。”

此时,清河崔氏家主崔亮站起来道:

“若我崔家出资建水门,有何回报?”

子墨轻笑一声:

“若崔家愿意出资修筑三座水门,每石铁矿石可免征五钱税。”

他忽然转向清河崔氏旁边的太源李氏族长,语气转冷:

“李家长,你可知你家盐场为何连年亏损?因渭水含沙量过高,盐井淤塞严重。若疏通河道,你家盐场年利可翻倍。这是去年盐场收支账本,亏损处我已用朱笔圈出。”

太源李氏惊得目瞪口呆,手中的茶盏差点滑落。

崔家族长崔亮冷哼一声:

“司隶大人!你空口许诺,谁信?若治水失败,谁来赔我崔家的投资?

治水如填海,十年前先帝耗银五百万,结果如何?不过是竹篮打水!”

子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怀中取出一枚铜印,印面“水利功臣”四个篆字在烛火下泛着古朴的光泽,边缘还刻着细密的云雷纹。

“崔族长,这枚印将赐予出资最多者,无论治水成功还是失败。”

他扬了扬手中一卷明黄色的文书,末端的龙纹玉玺鲜红夺目,

“凡获此印者,子孙三代免徭役,田赋减半,且可优先使用新修的灌溉渠十年。此乃陛下御批,金口玉言,绝不食言!”

“啊,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免三代徭役,田赋减半,还有十年灌溉权?我没听错吧?”

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有人激动地站起,带翻了案上的茶盏,褐色的茶水在青砖上蜿蜒成溪。

子墨环视众人,眼中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光芒:

“没听错。不仅如此,凡是出资者,皆会根据数额获得不同程度的嘉奖。出资最多的十大家族,更可在河渠石碑上镌刻族名,受万民香火供奉!”

他猛地抬手,指向厅外萧瑟的秋风,

“想想看,当后世子孙站在你们修建的堤坝上,望着滔滔河水被驯服,良田沃野丰收在望,那是何等的荣耀!”

王景趁机展开一幅泛黄的羊皮卷,边缘还带着河水浸泡过的痕迹:

“诸位请看,这是汴渠治理后的真实数据——农田亩产增三成,漕运损耗降七成,盐场年入增五倍!”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卷足有三尺长的竹简,密密麻麻的联名感谢信上,密密麻麻盖着鲜红的手印,

“这是受益农户们的联名信,每一个手印背后,都是一个因治水重获生机的家庭!”

清河崔氏家主崔亮的喉结上下滚动,锦袍下的手指攥得发白。最终,他双腿一软,重重跪在青砖地上,额头几乎要贴到地面:

“大人……崔家愿出资十万贯,修筑渭河西市水门!”

这一声仿佛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下面几十位豪绅、世家族长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交头接耳间,此起彼伏的应诺声在议事厅内回荡。

太源李氏家主咬着牙起身,锦缎衣袖被掌心的汗浸湿:

“我太源李家……愿出粮五千担,换取灌溉渠优先使用权!”

子墨缓缓收袖,望着厅内群情激昂的众人,目光扫过每一张或激动或忐忑的面孔。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很好。今日之后,司隶七郡将重现千里沃野、万商云集的盛景。

而你们——”他抬起手臂,指向参拜的豪强、世家,烛火照亮他坚毅的轮廓,“

将成为史书上的‘治水功臣’,名垂青史!”

王景恭敬地收起舆图,指尖轻轻拂过上面蜿蜒的河道线条:

“诸位,治水非一日之功。但今日之约,已为百年基业埋下伏笔。愿我们勠力同心,共护这大好河山!”

议事厅外,秋风呼啸得愈发猛烈,卷着枯叶扑打在斑驳的城墙上。

夕阳漫过司隶七郡新筑的城墙,子墨站在临时搭建的了望台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铜酒爵。

黄昏的风裹挟着黄河的涛声拂过鬓角,恍惚间竟与深圳湾的海风重叠。那些在现代商学院背得滚瓜烂熟的理论,此刻正化作青砖灰瓦、市集喧嚷,在这片古老土地上生根发芽。

房地产开发从来不是简单的造屋买卖,旧城改造也绝非砖石堆砌的游戏。

当百姓住进新建的里坊,商铺在拓宽的街道两侧林立,资本便如同活水般开始流动。

而即将启幕的每月两次万邦商交会,不过是将广交会的模式换了件丝绸外衣——以物易物的表象下,是信息流与财富的重新分配。

这看似奇诡的策略,实则是现代经济学最基础的公式。

黄河的水患治理账簿在案几上摊开,密密麻麻的数字间,众筹与利益共享的原则正悄然改变着千年治水的格局。

那些世家大族的阻挠、权贵阶层的掣肘,在绝对的阳谋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当利益链条将各方势力牢牢绑定,当百姓切实尝到了甜头,所谓阻力,不过是历史车轮碾过的尘烟。

子墨仰头饮尽残酒,青铜酒爵碰撞出清亮的声响。

他望着远处灯火渐次亮起的新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不是他的穿越,而是历史选择了另一种可能性——无论多少人试图螳臂当车,商业文明的浪潮终将冲破一切桎梏,推着时代走向既定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