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舍与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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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焱眉头紧锁，对两难抉择思忖再三。若放弃阻击恒王前锋军，则萧瑾大军可能遭遇伏击；若继续阻击，唐山长必将遭到处决。无论哪种选择都将付出巨大代价。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一名心腹问道，眼中满是焦虑。

林焱深吸一口气，决然道："兵分两路。我带十名精锐回京营救唐先生，其余人继续阻击恒王前锋军，尽量拖延他们的行军速度，为陛下争取时间。"

"大人，您回京太危险了！"心腹忧心忡忡，"恒王肯定已经下令通缉您，城中戒备森严，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选择了。"林焱神色坚毅，"唐先生是变法派的核心，若他遇害，不仅是变法事业的巨大损失，也会打击所有支持变法的人的信心。我必须冒险一救！"

安排妥当后，林焱挑选了十名最精锐的随从，轻装简行，星夜兼程赶回京城。按照恒王的命令，唐山长将在三日后午门处决，时间紧迫，容不得半点耽搁。

与此同时，林焱密令另一支队伍继续骚扰恒王前锋军，并派最快的信使将最新情况报告给萧瑾，提醒他改变行军路线，避开可能的伏击。

一路上，林焱不断思索着营救计划。按照惯例，重犯在处决前会被关押在大理寺大牢，由锦衣卫严加看管。要从那里救人，几乎不可能。唯一的机会就是在囚犯被押往午门途中实施营救。

回到京城附近，林焱发现城门戒备比之前更加森严，入城检查极为严格。每个进城的人都要查验身份，盘问去向。正面突破显然不可行。

"城墙太高，无法翻越，地道又有重兵把守，怎么进城？"林焱暗自思索。就在此时，他注意到一队运送物资的车队正排队等待入城。

"有了！"林焱眼前一亮，迅速制定了计划：他们将化装成商人，混入运送物资的车队中进城。

按照计划，林焱一行人迅速改装，伪造了商队文书，并贿赂了一名商队管事，在他的掩护下成功混入车队。经过严格盘查后，一行人终于进入了京城。

"先找个安全的落脚点，了解最新情况。"林焱低声吩咐。

他们来到城南一处不起眼的小客栈，通过掌柜打探消息。据说唐山长等人被关在大理寺大牢最深处，每日受尽折磨，但始终不肯认罪。恒王震怒，下令三日后午门处决，以儆效尤。

"处决队伍会从大理寺出发，经过御街，最后到达午门。"掌柜压低声音说道，"路上会有大批锦衣卫护送，几乎不可能救人。不过..."

"不过什么？"林焱追问。

掌柜犹豫片刻，最终道："有传言说，午门处决前，囚犯会先被押到刑部大堂过堂，以示公正。或许这是唯一的机会。"

林焱若有所思。刑部大堂到午门之间有一段距离，如果能在这段路上实施营救，或许有一线生机。但问题是，如何在重兵把守的情况下接近囚车，还要确保唐山长能够安全脱身。

经过一番思索，林焱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不直接劫囚，而是制造混乱，趁乱救人。为此，他需要更多的帮手。

"我们人手太少，必须寻求援助。"林焱对心腹说道，"去联络那些被我们救出来的明理学院学生，看有多少人愿意冒险一搏。同时，试着联系京营中那些忠于陛下的将领，若能得到他们的暗中支持，胜算会大大增加。"

心腹领命而去。林焱则亲自前往刑部大堂周围，仔细查看地形，寻找最佳的营救地点。

经过一番暗中侦察，林焱确定了计划：在刑部大堂到午门的路上，有一段较为狭窄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流密集。若在那里制造混乱，或许能趁机靠近囚车，救出唐山长。

次日，林焱的心腹带回好消息：成功联络到了二十余名明理学院学生，他们都愿意参与营救行动。更令人惊喜的是，京营中有一名叫张宏的百户也表示愿意提供帮助，他可以在关键时刻调动一小队士兵协助。

"太好了！"林焱精神一振，"有了这些人手，我们的计划可行性大增。"

林焱立即召集所有人，详细讲解营救计划：明理学院的学生分散在预定路线的人群中，负责制造混乱；张宏的士兵假装维持秩序，实则接应；林焱则带领心腹直接靠近囚车，救出唐山长。

"记住，行动必须迅速果断，一旦得手，立即按预定路线撤离。"林焱强调，"我们在城南、城东、城西都设有接应点，无论从哪个方向撤离，都能得到支援。"

计划制定完毕，众人各自准备。林焱又派人秘密查看大理寺情况，确认唐山长的确被关在那里，并且会在明日押往刑部大堂。

处决前一日，林焱再次召集核心人员，确认每个环节都安排妥当。就在此时，一名斥候匆匆赶来，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恒王突然改变计划，决定今日就处决唐山长等人，囚车已经从大理寺出发，正在前往刑部大堂的路上！

"什么？提前处决？"林焱大惊失色，"恒王为何突然改变计划？"

斥候回答："据说是因为得到消息，有人准备劫囚，所以提前行动，以防不测。"

林焱心头一沉：计划泄露了！恒王提前行动，显然是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来不及多想了，立即行动！"林焱当机立断，"通知所有人，按原计划行事，只是时间提前了。我们必须在囚车到达午门前截住它！"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所有参与者都仓促集结，赶往预定地点。林焱亲自带领核心小队，隐藏在刑部大堂通往午门的路上，等待囚车经过。

不多时，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铁链的碰撞声。一队锦衣卫押送着几辆囚车，缓缓驶来。林焱仔细观察，在第二辆囚车中，他看到了憔悴但神色坚毅的唐山长。

"准备行动。"林焱低声命令，"等囚车到达狭窄路段，立即实施计划。"

众人屏息以待。囚车队伍缓缓驶入预定的狭窄街道。就在此时，街道两旁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几名装扮成醉汉的明理学院学生大声喧哗，推搡路人；另一处，一群学生假装商贩，突然为了价钱争执起来，甚至动起手来。

街道顿时混乱不堪，行人四散奔逃，叫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押送囚车的锦衣卫不得不分出部分人手维持秩序，囚车的防卫出现了短暂的空档。

"就是现在！"林焱一声令下，带领心腹冲向囚车。张宏的士兵也立即行动，假装维持秩序，实则阻拦其他锦衣卫。

林焱迅速接近囚车，用预先准备的特制钥匙打开车门。唐山长见到林焱，先是一惊，随后露出欣慰的神色："林大人，你果然来了！"

"唐先生，快跟我走！"林焱帮助唐山长下车，同时示意同伴救出其他被囚的明理学院师生。

就在此时，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天空。随即，数十名早已埋伏的锦衣卫从四面八方涌出，将林焱等人团团围住。

"果然是你，林焱！"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人群分开，一名身着锦衣卫指挥使服饰的中年人缓步走来，正是何忠的副手刘勇。

"刘勇，你竟然背叛朝廷，投靠叛贼！"林焱厉声喝道。

刘勇冷笑："背叛？是你们背叛了朝廷！恒王已经登基称帝，才是大周的正统！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今日一个也别想逃！"

林焱环顾四周，发现他们确实已被重重包围，几乎无路可逃。不过，他早有准备，暗中做了手势，示意同伴按备用计划行事。

"束手就擒吧，林焱。"刘勇得意地说，"恒王已经下令，活捉你和唐山长，要在午门与叛国罪臣一同处决！"

"是吗？"林焱冷笑一声，突然从袖中抛出数颗烟雾弹。刹那间，浓烟弥漫，遮蔽了众人视线。

早有准备的林焱一行人迅速行动起来。在烟雾掩护下，他们按预定路线撤离，分成数组，向不同方向突围。林焱亲自带着唐山长，走的是最隐蔽但也最危险的一条路线。

"拦住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捉拿林焱和唐山长！"刘勇怒吼着下令。

锦衣卫四散追击，街道上一片混乱。林焱带着唐山长穿过几条小巷，甩开了大部分追兵。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脱险时，一队巡城兵突然出现在前方，拦住了去路。

"糟了！"林焱暗叫不妙。回头看，追兵已经接近；前方去路被堵，他们陷入了绝境。

就在此时，一旁的院墙突然被人从内推倒，露出一条通道。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通道口："林大人，这边走！"

"江掌柜？"林焱惊讶地看着眼前人，正是当年在江南帮助过他的一名商会头领，没想到会在此处相见。

"别愣着，快进来！"江掌柜催促道。

林焱不再犹豫，拉着唐山长迅速穿过通道。江掌柜立即指挥手下将墙重新堵上，封住了追兵的去路。

"多谢江掌柜相救。"林焱感激地说。

江掌柜摆摆手："林大人当年在江南推行新政，使我等商贾获益良多。如今听闻您和唐先生有难，我等岂能袖手旁观？"

原来，自从恒王篡位后，取消了许多变法政策，重新加重商税，导致不少商人利益受损。他们暗中组织起来，支持变法派，反对恒王统治。得知林焱要营救唐山长，江掌柜自告奋勇，提供了这处安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