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宫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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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焱跟随那队"禁军"前行，心中警惕万分。这支队伍约有二十人，个个身材魁梧，气息凌厉，显然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

"这位将军，陛下为何在太极殿等我？我记得陛下应该在御书房议事。"林焱试探道。

为首将领冷笑一声："林大人何必明知故问？陛下有令，自然要遵从。"

林焱心中更加确定这些人绝非真正的禁军。他暗自观察四周环境，寻找可能的逃脱路线。宫中建筑错综复杂，如果能甩开这些人，他有把握找到安全之处。

行至一处回廊转角，前方恰有一队宫女捧着茶点经过。林焱突然一个踉跄，假装摔倒，撞向那队宫女。茶盘落地，瓷器碎裂，场面一片混乱。

"抱歉！"林焱做出慌乱姿态，趁乱迅速从另一条岔路溜走。

"站住！"为首将领大怒，高声喝令，"所有人，拦住他！"

林焱身法矫健，如鱼入水般穿梭于宫中建筑之间。身后追兵紧随不舍，但在复杂的宫殿中，他们很快就失去了林焱的踪迹。

"分头搜查！务必找到他！"将领的怒吼声远远传来。

林焱藏在一处偏殿阁楼上，俯瞰着下方的搜索队伍。确认暂时安全后，他迅速思考下一步计划。当务之急是找到萧瑾，确保皇帝安全。但皇宫广大，他不确定萧瑾此刻身在何处。最可能的地点是御书房或内殿。

"必须先弄清楚宫中局势。"林焱轻声自语。

他小心翼翼地移动，避开巡逻队伍，向御书房方向靠近。途中，他发现宫中确实已被假冒禁军控制，真正的禁军和宫女太监不是被控制，就是被软禁。整个皇宫俨然已成为复兴会的囊中之物。

接近御书房时，林焱看到门口守卫森严，十几名假禁军把手，神情警惕。显然，里面有重要人物或事件。

"不能贸然接近，先看看其他地方。"林焱转向内殿方向。

沿途，他遇到一名被控制的老太监，正被两名假禁军押送。林焱躲在暗处，看准时机，迅速出手，两记手刀将假禁军击昏，随后把老太监拉到安全处。

"多谢林大人救命！"老太监认出林焱，惊喜交加。

"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陛下在哪里？"林焱急切地问。

老太监脸色惨白："大事不好！约一个时辰前，突然闯入大批陌生禁军，控制了宫中要道。何指挥使奋力抵抗，但寡不敌众，被擒下。陛下被控制在内殿，生死未卜！"

"谁指挥的这次行动？"林焱继续追问。

"老奴不敢确定，但听那些人称呼其首领为'李将军'。"

"李将军？"林焱心中一动，"可是北门守将李成？"

老太监摇头："不是，是禁军统领李卫！"

"李卫？"林焱大吃一惊，"他不是陛下的心腹吗？"

"表面如此，实则背叛。"老太监低声道，"老奴亲眼看到他带人控制皇宫，还向何指挥使宣称'奉太师之命，清除变法余孽'！"

"太师？"林焱更加震惊，"老太师下的命令？这不可能！"

老太监摇头："老奴也不信。老太师一向忠心为国，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恐怕是李卫假借太师名义行事。"

林焱沉思片刻："你可知道宫中还有哪些地方没被控制？"

"东华门附近的禁军应该还忠于陛下，因为那里的守将是陛下亲自提拔的赵武。"老太监答道，"此外，御花园深处的暗道或许还未被发现，那是先帝时期修建的秘密通道，连接内殿和城外。"

林焱点头："你立刻前往东华门，秘密通知赵武将军宫中发生叛乱，请他部署兵力，随时准备勤王。我则设法营救陛下。"

老太监领命而去，林焱转向内殿方向。宫中情况比他想象的更加危急，禁军统领李卫的背叛意味着大部分禁军都可能已被控制。何忠被擒，萧瑾被困，形势岌岌可危。

林焱小心前行，避开巡逻队伍，终于接近内殿。果然，这里守卫最为森严，至少有百名精锐把守各个出入口。林焱躲在暗处，仔细观察，发现李卫亲自站在殿前，神情傲然，不时发出命令。

"李卫为何背叛？他真是复兴会的人？那又与老太师有何关联？"林焱心中疑问重重。

正思索间，一队人马从远处行来。为首一人正是张廷玉！林焱心下一惊，张廷玉不是变法派重臣吗？怎会在此时出现？

李卫见到张廷玉，立即上前行礼："张大人，一切已经按计划控制。陛下被困内殿，何忠被关入天牢，宫中要道均有我军把守。只是...林焱那厮逃脱了，正在全宫搜捕。"

张廷玉微微皱眉："林焱不可小觑，务必尽快捉拿。太师那边如何？"

"已派人前去迎接。"李卫回答，"太师应该很快就能回宫。"

"很好。"张廷玉点头，"一切按计划进行。记住，在太师回宫前，不得伤害陛下。"

李卫躬身应是，随后引张廷玉入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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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焱躲在暗处，震惊不已。张廷玉竟然也是复兴会的人！而且听他们的对话，老太师似乎确实与此事有关！这与他先前的判断完全相反。

"难道是我看走眼了？老太师真的参与了叛乱？"林焱不敢置信，但眼前的一切都指向这个结论。

他必须尽快确认真相，并营救萧瑾。但内殿守卫森严，正面突破几乎不可能。他回想起老太监提到的秘密通道，或许那是唯一的机会。

林焱悄悄离开，前往御花园。园中游人稀少，大多是巡逻的假禁军。他借助园中假山和树木的掩护，一路潜行，来到一处偏僻的亭子旁。

根据老太监的描述，秘密通道入口应该在亭子下方的石板处。林焱仔细检查，果然发现一块石板与周围不太一样。轻轻移开石板，露出一个向下的阶梯。

确认四下无人，林焱迅速钻入通道，小心将石板复位。通道内漆黑一片，但尚算干燥。林焱摸索前行，心中默数步数，推算方向。

通道曲折蜿蜒，渐渐向内殿方向延伸。行约半刻钟，前方突然出现微弱光亮。林焱放轻脚步，谨慎靠近。光亮来自通道顶部的一个小孔，透过孔洞，隐约可见上方是一间华丽的殿室。

"这应该是内殿某处。"林焱判断道。

他仔细聆听上方的声音，隐约听到有人说话。

"陛下何必固执？变法之路行不通，朝中反对声浪已经越来越大。"是张廷玉的声音。

"张廷玉，朕没想到你也会背叛。"萧瑾的声音虽然疲惫，但依然坚定，"你曾是变法派重臣，为何突然反对变法？"

"陛下误会了。"张廷玉叹息道，"臣并非背叛，而是看清了变法的弊端。强行变法，只会动摇国本，引发动乱。臣所做，正是为了保全大周江山。"

"荒谬！"萧瑾怒斥，"变法虽难，但利国利民，岂容尔等阻挠？李卫，你身为禁军统领，朕对你委以重任，你却恩将仇报，枉为人臣！"

李卫冷笑道："陛下错怪臣了。臣效忠的一直是大周王朝，而非陛下个人。变法动摇国本，臣岂能坐视不管？"

"说得好！"一个苍老但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变法固然有利，但急于求成，只会引发更大动荡。陛下年轻气盛，不知变法之难，必须有人规劝才是。"

林焱听出这是老太师的声音，心中更加震惊。老太师果然参与其中！

"太师，你...你也参与此事？"萧瑾的声音充满难以置信，"朕一直敬你如父，你却..."

"陛下勿怪老臣。"老太师语气平缓，"老臣所做，正是为了陛下和大周着想。变法不可急进，需徐徐图之。今日之事，只是为了给陛下一个教训，让陛下明白朝中实情。"

"教训？"萧瑾声音冰冷，"以叛乱为教训，太师用心良苦！"

老太师叹息道："陛下若视之为叛乱，那便是叛乱。但老臣心中，这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规劝。待陛下答应放缓变法步伐，一切自会回归正常。"

"放缓变法？这就是你们的目的？"萧瑾质问。

"正是。"张廷玉接口道，"变法不能一蹴而就，必须循序渐进。陛下若能明白这一点，我等自当尽释前嫌，继续辅佐陛下治理国家。"

林焱通过孔洞看到殿内情景：萧瑾被控制在龙椅上，周围站着张廷玉、李卫和几名假禁军。老太师站在萧瑾对面，神态威严。殿外还有更多守卫，戒备森严。

"原来如此..."林焱心中恍然，"他们不是要废黜陛下，而是逼迫陛下放缓变法！"

这个发现让他稍感安慰，至少萧瑾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这种胁迫行为依然是大逆不道，必须阻止。

林焱继续沿着通道探索，希望能找到直接进入内殿的入口。很快，他发现通道分叉，一条继续向前，另一条向上。他选择向上的通道，小心攀爬。

通道尽头是一扇小门，门上积满灰尘，显然很久没人使用。林焱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看到外面是内殿后方的一个小偏室，用来堆放杂物，无人看守。

他悄悄钻出通道，藏在杂物后观察。偏室门虚掩着，外面是内殿主厅的一角，能看到部分情况。

萧瑾仍在与老太师对峙："太师，你以为控制朕就能阻止变法大业？林焱还在外面，何忠的锦衣卫也不会坐视不管。你们的行为只会引发更大动乱！"

老太师神色不变："陛下多虑了。何忠已被擒，林焱孤掌难鸣。至于外面的动乱，那不过是老臣故意安排，用来调虎离山。城中早已恢复平静，百姓甚至不知宫中发生了什么。"

萧瑾冷笑："太师好算计！朕真是小看你了。"

"陛下误会了。"老太师正色道，"老臣忠心为国几十载，从未有过二心。今日所为，实在是被逼无奈。变法不错，但必须循序渐进。贸然推行，只会重蹈前朝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