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无花果镇诡事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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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底的泥土里,埋着一枚缺角的白玉佩,玉佩上刻着“周”字,和周守业腰间的那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这枚玉佩的断口处,沾着点暗红的血迹,像是刚被掰断不久。赵阳盯着玉佩,突然捂住头,脸色惨白:“我想起来了!这玉佩……是我爹的!小时候我见过,他说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后来我爹娘失踪,玉佩也不见了!”

林婉儿心里一震,刚想说话,后院的门突然被推开,周守业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里拿着颗通红的无花果,果肉上沾着点黑灰。“你们果然找到这里了。”他声音平淡,却透着股阴冷,“赵阳,你终于想起来了?你爹娘不是失踪,是被我杀了。”

赵阳猛地抬头,眼睛通红:“为什么?我爹娘到底做错了什么?”周守业笑了笑,走到老无花树下,伸手摸着树干,树干上的裂纹竟开始渗汁液:“因为他们发现了秘密——无花果不是镇邪的,是养祟的。你祖父当年根本不是道士,是个邪术师,他用全镇人的生魂炼制祟物,想长生不老,可惜没成功就死了。你爹娘想把这个秘密说出去,我只能杀了他们。”

“你胡说!”赵阳攥紧拳头,从木箱里掏出黄符,“我祖父是好人,你别污蔑他!”周守业突然发狂,把手里的无花果往地上一摔,果子裂开,里面竟裹着一缕小小的生魂,生魂发出凄厉的尖叫,瞬间被老无花树的根系吸了进去。“好人?”周守业盯着赵阳,眼神疯狂,“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你祖父的转世!他当年没炼成祟物,就把自己的魂魄附在你身上,等着有一天借你的身体完成邪术!你和你祖父一样,都是养祟的恶魔!”

林婉儿赶紧挡在赵阳身前,罗盘指针指向周守业,铜针剧烈晃动:“你别想挑拨我们!你才是养祟的人,这些骸骨、玉佩,都是证据!”周守业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镇邪录》,扔在地上:“证据?这才是证据!你们自己看,扉页上的字是谁写的!”

李承道捡起《镇邪录》,扉页上写着“无花果非镇邪,实乃养祟”,字迹潦草,却和赵阳平日里画符的笔迹有几分相似。他心里一沉,抬头看向赵阳,赵阳也愣住了,嘴唇哆嗦着:“不是我……我没写过这个……”

就在这时,客栈前院传来一阵尖叫,是镇民的声音。周守业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来不及了,又有一个孩童失踪了,所有证据都会指向你,赵阳。你就等着被镇民当成恶魔,烧死在老无花树下吧!”他说完,转身就往外跑,刚跑到门口,突然被一根肉粉色的根系绊倒,根系缠住他的脚踝,往老无花树的方向拖。

周守业惊恐地尖叫:“怎么会……祟物明明听我的话……”他挣扎着,却被根系越缠越紧,眼看就要被拖到树下,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黑符,往地上一贴:“我给你生魂,你放我走!”黑符燃起黑烟,老无花树的根系竟真的松开了,周守业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林婉儿想去追,却被李承道拦住:“别追了,先去看看失踪的孩童。赵阳,你别信他的话,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赵阳点点头,却还是脸色苍白,他盯着坑底的玉佩,心里乱糟糟的——周守业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真的是祖父的转世吗?

三人刚走出后院,就看到几个镇民举着火把跑过来,为首的镇民脸色慌张:“道长!不好了!张屠户家的孩子不见了,家里的桌上,放着这个!”他递过来一个罗盘,铜盘上刻着个“赵”字,正是赵阳随身携带的那一个。

赵阳瞳孔骤缩:“这不是我的……我没把罗盘放在那里!”镇民们却不信,纷纷举起火把,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愤怒:“就是你!周镇长说了你是养祟的恶魔,你肯定把孩子藏起来喂祟物了!”

李承道赶紧挡在赵阳身前,桃木杖在地上一顿:“大家别冲动,这肯定是个圈套!我们一起去找孩子,真相会查清楚的!”可镇民们已经被恐惧冲昏了头脑,举着火把一步步逼近:“别听他的!烧死恶魔!烧死他!”

林婉儿攥紧短刀,看着越来越近的镇民,又看了眼脸色惨白的赵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们掉进周守业的圈套了。就在这时,赵阳突然抓住林婉儿的手腕,压低声音说:“师妹,你信我,我去引开他们,你和师父去镇西老无花树找孩子,周守业肯定把人藏在那!”没等林婉儿回应,赵阳突然朝着镇外跑去,大喊:“我在这!有本事来抓我!”

镇民们果然被吸引,举着火把追了上去。李承道趁机拉着林婉儿往镇西跑:“快!赵阳这孩子是想给我们争取时间!”两人穿过密集的无花果树,树干上的符印在夜色里泛着微弱的光,像一双双窥视的眼睛。刚到老无花树下,林婉儿突然停下脚步,罗盘指针疯狂转动,铜针几乎要冲破盘面——树下的泥土里,传来微弱的孩童哭声。

李承道赶紧掏出桃木剑,在树下划出一道符印,泥土突然裂开,露出一个深洞,洞里绑着张屠户家的孩子,孩子的嘴被布条堵着,眼里满是泪水,脚踝处缠着肉粉色的根系,根系正往他皮肤里钻。“别出声,我们救你出来!”李承道小心翼翼地斩断根系,刚把孩子抱出来,身后突然传来周守业的声音:“李道长,倒是会找地方。”

两人回头,只见周守业站在树后,手里拿着颗通红的无花果,果子里裹着缕黑气,正是之前见过的阴祟之气。“你把赵阳怎么样了?”林婉儿举着短刀,声音发颤。周守业笑了笑,往地上扔了块沾血的布,布上绣着个“赵”字,是赵阳道袍上的:“他?很快就会变成祟物的养料了。毕竟,他可是最好的‘容器’。”

李承道脸色骤变,刚想冲上去,却见老无花树突然剧烈摇晃,树干裂开大缝,里面钻出条肉粉色的根系,直朝孩子扑来。“小心!”他一把推开林婉儿和孩子,桃木剑砍向根系,根系断裂处涌出暗红汁液,溅在他手臂上,瞬间起了水泡——这汁液竟有腐蚀性。

周守业趁机将手里的无花果往树干上一贴,果子瞬间炸开,黑气钻进树干,树干裂开的缝隙里,隐约露出张扭曲的人脸,正是之前消灭的阳祟残魂。“阳祟虽灭,残魂还在!今天,就让你们和这孩子一起,喂饱阴祟!”周守业狂笑着,从怀里掏出黑符,往地上一贴,地面突然钻出无数红根,缠向李承道三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阳浑身是血地跑过来,左额角的疤痕裂开,渗出的血滴在地上,竟让红根瞬间萎缩。“师兄!”林婉儿又惊又喜。赵阳攥着祖父留下的破祟符,声音嘶哑:“师父,师妹,我记起来了!祖父的破祟符,需要血亲之血和阳祟残魂才能激活,周守业想借阴祟吞了阳祟残魂,炼成完整的祟物!”

周守业见状,脸色骤变:“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因为我找到了祖父的墓!”赵阳举起破祟符,符纸上已经沾了他的血,“墓里的日记写得很清楚,你父亲当年杀了我祖父,抢走《镇邪录》,才开始养祟!你以为我是‘容器’,其实我是‘镇祟者’,我的血能克制祟物!”

话音刚落,赵阳突然冲向老无花树,将破祟符贴在树干裂开的缝隙上,符纸瞬间燃起金光,阳祟残魂发出凄厉的尖叫,从树干里钻出来,却被金光困住。周守业见状,想冲上去毁掉符纸,林婉儿赶紧拦住他,短刀划破他的胳膊,血滴在红根上,红根瞬间枯萎——原来周家人的血,竟能滋养祟物,也能克制它。

“不!我不会输!”周守业突然掏出匕首,往自己胸口刺去,鲜血喷涌而出,洒在树干上,树干裂开的缝隙里,涌出股浓黑的雾气,正是阴祟本体!阴祟在空中凝聚成条黑蛇,吐着分叉的舌头,直朝赵阳扑来。“师兄,小心!”林婉儿大喊着,将罗盘扔过去,罗盘在空中炸开,铜针化作金芒,暂时挡住阴祟。

赵阳趁机抓住阳祟残魂,将它往阴祟身上一推:“阳祟残魂,阴祟本体,相生相克!今天,就让你们一起消散!”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破祟符上,符纸金光暴涨,包裹住阴祟和阳祟残魂,两者在金光里剧烈挣扎,发出刺耳的嘶吼,最终化为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周守业看着这一幕,瘫坐在地上,眼里满是绝望:“百年基业,终究还是毁了……”他刚说完,地上的红根突然缠上他的脚踝,将他往树干裂缝里拖——阴祟虽灭,残留的邪祟之气仍在,要将他拖去当养料。“救我!”周守业伸出手,却被红根越缠越紧,最终被拖进裂缝,只留下一声凄厉的惨叫。

危机解除,赵阳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浑身是血。林婉儿赶紧跑过去,掏出伤药:“师兄,你别有事!”李承道蹲下身,摸了摸赵阳的脉搏,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失血过多,休息几天就好。”张屠户家的孩子扑过来,抱着赵阳的胳膊,眼里满是感激:“谢谢道长哥哥救我!”

三人带着孩子回到镇里,镇民们见孩子平安回来,又听李承道讲清了真相,纷纷对着赵阳磕头道歉:“赵道长,是我们糊涂,错信了周守业,差点害了你!”赵阳摇了摇头,虚弱地说:“没事,只要镇子平安就好。”

几日后,赵阳的伤势渐渐好转,三人准备离开无花果镇。镇民们送他们到石拱桥,桥栏上的藤蔓已经枯萎,只剩下些暗红色的印记。林婉儿回头望了一眼镇子,镇东的空地上,那棵之前冒出的红芽已经枯萎,可泥土里,却泛着丝极淡的黑气,被晨雾掩盖着,无人察觉。

赵阳突然掏出一封信,是之前在镇长家发现的,信封上的“周”字已经模糊:“师父,师妹,周守安的信里说‘周家人未绝’,说不定还有漏网之鱼。而且阴祟虽灭,邪祟之气还在,这镇子……以后怕是还会出事。”

李承道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贴在桥栏上:“这符能暂时压制邪祟之气。若真有那一天,我们再来就是。”他说着,拍了拍赵阳的肩膀:“你祖父的心愿,你已经完成了。以后,就跟着师父师妹,继续云游四方,斩妖除魔。”

赵阳笑了笑,点头应下。三人骑着马,渐渐远去,石拱桥上的黄符在晨风中轻轻晃动,而镇东的空地里,那丝淡黑的气,正慢慢钻进泥土深处,朝着地底的黑色坛子靠近——阴祟虽灭,余孽未除,百年的诡事,还没到真正结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