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拓跋硅横扫北方草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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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联手后燕灭掉西燕之前对的几年,拓跋硅可是一刻也没有闲着,他带领着北魏的铁骑横扫了北方的草原。
太元十五年(390 年)的漠北草原,寒风凛冽如刀,肆意刮过拓跋珪冻得通红的脸颊。彼时他刚从独孤部拼死逃回盛乐城,手中仅攥着三百残兵,身后却是叔父拓跋窟咄与刘显联军那如乌云压境般的五千追兵。十八岁的少年猛地勒住马缰,狼皮披风下的手死死攥着父亲拓跋什翼犍留下的狼头符,符上“代国”二字虽已被岁月磨得模糊,却似烧红的烙铁,在他掌心烫出灼人的温度。
“主上,再退就到贺兰部的地盘了!”亲卫斛律金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兄长昨日为了断后,已被追兵的长矛无情刺穿胸膛,尸身至今还倒在那结冰的河面上。拓跋珪双眼通红,猛地勒转马头,玄色战马人立而起,铁蹄狠狠踏碎薄冰,溅起的冰碴子在惨白的阳光下闪着摄人的冷光。“退?我们拓跋部的血,从来只往草原深处流,绝不向南淌!”他怒目圆睁,从箭袋里“唰”地抽出三支狼牙箭,箭头在寒风中泛着青幽的光,透着丝丝寒意。“告诉弟兄们,今日我们不逃了,就用刘显的人头,给贺兰部当‘投名状’!”
说罢,他翻身下马,“噗通”一声跪在雪地里,额头重重磕向冻土,三声闷响惊起林中一群寒鸦,扑腾着翅膀在阴霾的天空盘旋。“列祖列宗在上,拓跋珪今日以血为誓:若能扫平草原各部,必让拓跋氏的狼旗,插遍阴山南北!”话音未落,他“嗖”地拔刀划破掌心,鲜血“滴答滴答”地滴在狼头符上,竟顺着符上的纹路蜿蜒漫延,仿佛那狼头活了过来,正欲择人而噬。三百骑兵见状,纷纷拔刀割掌,血珠在雪地里绽开一朵朵红梅,与远处追兵如雷的马蹄声交织成一曲悲壮的战歌。
三日后,贺兰部的首领贺讷正在帐中饮宴,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他眉头微皱,掀帘而出,只见拓跋珪手提刘显的首级,浑身浴血如修罗般站在雪地里,身后三百骑兵虽个个带伤,却如铁塔般挺立,散发着一股悍不畏死的气势。“贺大人,”拓跋珪面无表情,将首级狠狠掷在贺讷脚边,冻土被砸出个深坑,溅起的雪沫四散飞溅。“刘显勾结拓跋窟咄,欲灭我拓跋部,今日我斩其首献于帐前。若贺大人愿助我,他日拓跋部的草场,分贺兰部一半;若不愿,这颗首级,便是前车之鉴。”
贺讷看着雪地里那片触目惊心的红,又看向拓跋珪眼中燃烧的狼性与决绝,忽然仰头大笑:“好个有种的小子!我贺兰部虽与你拓跋部有旧怨,但在这草原上,我们只服敢拼命的英雄!”说罢,他解下腰间的鎏金带,用力掷给拓跋珪,“这是我女儿的信物,你若能灭了拓跋窟咄,我便将她许配给你——从此贺兰部与拓跋部,同饮一河水,共牧一片草!”
太元十六年(391 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阴山脚下的草刚冒出嫩绿的芽尖,拓跋珪便迫不及待地亲率联军突袭拓跋窟咄的营地。他让贺兰部的骑兵从正面如潮水般冲击,自己则带着拓跋部的死士,沿着结冰的河道悄无声息地潜行,如鬼魅般摸到敌军后方。当拓跋窟咄的亲信还在帐中围坐,商议着如何瓜分拓跋部的牛羊,脸上洋溢着贪婪的笑容时,拓跋珪如恶狼般破帐而入,铁剑寒光一闪,瞬间刺穿帐顶,寒光落处,血溅七尺,惨叫之声顿时响彻营地。
打扫战场时,斛律金从拓跋窟咄的尸身上搜出一封密信,竟是后燕的范阳王慕容德所写,信中许以“代北王”之位,蛊惑拓跋窟咄“除珪自立”。拓跋珪捏着信纸,指节因愤怒而泛白,眼中杀意大盛,“唰”地将信狠狠塞进篝火,咬牙切齿道:“慕容垂以为扶个傀儡,就能拿捏草原?他忘了,我们鲜卑人,只认能打胜仗的可汗!”他转头看向盛乐城的方向,那里的夯土城墙正在加高,工匠们是从被征服的匈奴部落里征来的,此刻正哼着鲜卑语的号子,将一块块青石艰难地垒起。
这年夏天,拓跋珪开始推行“离散诸部”之策。将原本逐水草而居的部落,按“八部”编制固定在指定区域:东部大人统辖濡源至辽河的鲜卑旧部,南部大人镇守平城至代郡的边境,西部大人驻守阴山牧场,北部大人掌控漠北的柔然降部,再设四部大人分管农桑、畜牧、兵器、文书。每个部落的首领都要将儿子送到盛乐城为质,部落的牛羊、粮草由八部大人共同清点,统一调配。
“主上,贺兰部的贺染干不服,说您这是‘削我贺兰部的骨’,昨日竟私自率部迁徙,还抢走了我们的五千只羊!”斛律金怒气冲冲地闯进大帐,甲胄上还沾着草屑,脸上满是怒容。拓跋珪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工匠绘制的盛乐城图纸,新的宫殿要用汉式的斗拱,却在屋脊上安鲜卑的狼头瓦当。“让南部大人带两千骑兵去‘请’他回来。”他头也不抬,笔尖在图纸上勾勒出护城河的轮廓,声音冰冷,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告诉他,羊可以留下,但人必须回来——我给他在盛乐城盖座府邸,让他的儿子跟我的儿子一起读书,学汉文,识汉字。”
贺染干被“请”回盛乐城时,气得浑身如筛糠般发抖,像一头发怒的公牛般指着拓跋珪的鼻子骂道:“你这忘恩负义的小子!若不是我贺兰部帮你,你早成了拓跋窟咄的刀下鬼!在这草原上,你如此行事,不怕遭天谴吗?”
拓跋珪却神色冰冷,看着贺染干,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舅舅,我拓跋珪行事,自有我的道理。这草原若想统一,若想强大,就必须有规矩。您看看那些部落,平日里各自为战,一盘散沙,如何能抵挡外敌?我这么做,是为了让大家拧成一股绳!”
贺染干冷笑一声:“哼,你这是为了集权!为了你自己的野心!你不顾往日情分,如此对待各部,就不怕寒了大家的心?”
拓跋珪眉头一皱,上前一步,逼视着贺染干:“舅舅,我拓跋珪一心为了草原,为了我们鲜卑人的未来。若不如此,草原永无宁日!您的部落留在草原,冬天要挨冻,春天要防柔然抢掠,难道这样的日子您还没过够?迁到城边,男人们学打铁,女人们学织布,不比在草原上风吹日晒强?”
贺染干怒目而视,却又无言以对,只能气得跺脚。
这时,谋士张衮走进大帐,拱手说道:“主上,贺大人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如今各部初定,不宜操之过急,以免激起民愤。还望主上三思啊。”
拓跋珪转头看向张衮,眼神中透着不耐烦:“张衮,你也如此迂腐!若不趁此时机整顿各部,如何能成就大业?难道要等各部再次反叛,我们再去平乱?”
张衮还欲再劝:“主上,民心可用,却不可欺。如今杀戮已重,若再强行推行,恐怕……”
拓跋珪大手一挥,打断他的话:“够了!我意已决,不必多言!谁若阻拦我统一草原的大计,便是我的敌人!”
贺染干看着拓跋珪,长叹一声:“罢了,你比我们这些老家伙看得远——只是别忘了,草原的狼,不能圈在笼子里养。”
拓跋珪冷哼一声:“舅舅放心,我自然知晓。但这草原,终究要在我的掌控之下!”
太元十七年(392 年),拓跋珪的狼旗终于插遍了阴山南北。他在盛乐城举行盛大的“登坛祭天”大典,用的是汉人的礼仪,却杀了一匹纯白的狼献祭,狼血顺着祭坛的纹路汩汩流淌,像极了草原上蜿蜒的河流。各部大人跪在坛下,贺染干捧着拓跋部的祖传金刀,斛律金举着贺兰部的青铜酒器,连远在漠北的柔然首领,都派儿子送来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
祭天礼毕,他颁布“八部均田令”:凡归附的部落,每家可分得百亩土地,二十亩为永业田,种桑麻;八十亩为口分田,种粮食。若有战马百匹、牛羊千头者,可多授田五十亩,但需出一名骑兵服兵役。他还在盛乐城设立“学馆”,让汉人博士教鲜卑贵族子弟读《诗经》《尚书》,又让鲜卑武士教汉人子弟骑马射箭,馆前立着块石碑,刻着他亲自写的“胡汉一家,同为国民”八个字。
这年冬天,后燕的使者再次来到盛乐城,这次带来的是慕容垂的亲笔信,信中说“魏燕本是同种,当共拒苻秦余孽”,还送来十车绸缎、五车粮食。拓跋珪亲自到城外迎接,却在使者递过国书时,故意让狼皮披风扫落了使者手中的玉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慕容大王的好意,珪心领了。只是草原刚定,百姓需要休养生息,暂时无力南下——这些绸缎粮食,我分一半给贺兰部,一半给匈奴降部,让他们也知道,后燕的大王,念着草原的弟兄。”
使者回去后,慕容垂在中山城的书房里,将拓跋珪的回信揉成一团,脸色阴沉如水。信中说“珪年幼德薄,不敢与大王分庭抗礼,只愿守好祖宗的草场,让百姓有肉吃、有衣穿”,字里行间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慕容垂指着舆图上的“参合陂”,对慕容轩说:“你看这小子,把盛乐城修得比代郡还坚固,又在参合陂囤积粮草,分明是想把我们后燕的手,从草原上赶出去。”
慕容轩看着舆图上北魏的疆域,从濡源到阴山,像一条张开的狼嘴,正对着后燕的代郡,不禁皱起眉头:“叔父,拓跋珪的‘八部均田’看似公平,实则是在削弱各部的势力——去年贺兰部的壮丁,有三成成了他的常备军,贺染干想调回自己部落,他却以‘国家兵役’为由拒绝。这样下去,用不了三年,草原各部就会变成他拓跋珪的私兵。”他忽然指着“参合陂”,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这里是他的软肋,他把从各部征集的粮草,大半囤积在此,若能夺下此地,北魏的‘均田令’便成了空谈。”
慕容垂却摇了摇头,拿起案上的《兵法》,神色凝重:“这小子比他爹精明,参合陂的粮草,是他故意露出来的诱饵。他知道我们想遏制他,故意在边境示弱,引我们出兵——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他与西部的铁弗部打起来,我们再出手不迟。”
太元十八年(393 年)的夏天,铁弗部的刘卫辰果然举兵反叛,率军气势汹汹地攻打北魏的西部边境。刘卫辰是匈奴与鲜卑的混血,素来不服拓跋珪的统治,这次又得到后燕的暗中支持,兵力号称十万,一路烧杀抢掠,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拓跋珪得知消息后,却不慌不忙,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的笑意:“哼,刘卫辰,你这是自寻死路!”他让西部大人坚守城池,自己亲率东部、南部两部骑兵,绕道铁弗部的后方,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粮草基地,大火熊熊燃烧,照亮了半边天,铁弗部的粮草瞬间化为灰烬,哭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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