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底层代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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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影眼神一黯：“所以……无论如何……只要我再次开始了回溯，这次能持有记忆，甚至是残缺记忆的，真的就只会有我一个人了吗？”
乙羽梦子点了点头。
结果归根结底……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会记得那些事情啊……
不……这回自己甚至连自己本身都没有办法完全记住……
苏影原本有时候就觉得自己每次回溯的时候都有些孤独，可后来就慢慢习惯了，可这次他心中的孤独却又莫名比以前都要更盛。
苏影有些烦躁地将自己的头发骚乱，低垂着眼帘询问道：“假如计划成功，我能持有多久的回溯能力？”
“五分钟左右。”
“五分钟？”苏影紧皱着眉头，“意思是我必须在这五分钟里找一个人杀死？”
乙羽梦子摇头：“你随便杀死一个人大概只会让你回到几分钟内，因为你也说过，你的能力似乎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让自己回到能够刚好能够拯救别人的情况，那么能力大概率会送你回到你杀他的前一瞬间，这样你只要收手就可以阻止他的死亡了。”
“顺带一提，你有亲手杀过人然后导致回溯吗？”
苏影想了想，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那么这个提议就不值得实行。”
“那只有五分钟的话，我究竟该怎么样才能刚好碰到可以让我回到过去改变一切的人，总——”
苏影本来想说些什么，可抬头看见乙羽梦子那越发惨白的脸色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身体在莫名的惊恐下忍不住轻轻地颤抖了起来：“该不会……”
“杀了我就好。”乙羽梦子缓缓开口。
“不……这样……”
“只有杀了我才能回到那个能改变一切的时间段。”
“为什么……”
“因为只有我是特殊的，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是一直保持自己本身的状态不变，但你不知道的是，我首先是灵魂开始被固定为常量，无法感受到其他的情绪，其次身体才开始慢慢保持状态恒定的，直到几年后完全中止发育。”
乙羽梦子缓缓抬起手，再次放在了身前的电子屏幕上：“所以只要杀了我，你就可以回到可以阻止我死亡的那几分钟之内，但因为我的状态始终是恒定的，时间流速在我身上失去了意义，定格在了某个时间点上。”
“所以假如你杀死了现在的我，你很可能就会被回溯到我的灵魂或者身体开始定格的两个时间点之一。”
“但无论如何，这两个时间点应该都能或多或少地帮你解决目前的困境。”
苏影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可是要杀一个和我无冤无仇的人……我……”
“你必须做到，因为你所需要的Y元素量是巨大的，生日的时候我的Y元素会暴涨，之后会在几天内回到平常的平稳水准，再过不到两天我的Y元素水准就不足以支持你获得青春期综合症了。”乙羽梦子眼神中少有地产生了无限的认真，“错过了这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知道你可能在想能不能在这两天内找到其他的适宜对象，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时间每过一分，你失败的可能性就越大。”
“所以为了让你踏出这一步——”乙羽梦子眸光一闪，随后用力地按下电子屏幕上的按键，“我会帮你做出这次的选择。”
嗡嗡嗡嗡嗡嗡嗡——
随着按键响应，几乎是顷刻之间，整个房间的仪器就开始不断地疯狂作响，各种各样的红绿色灯光在仪器上不断闪烁，但最终数据都化为信息流出现在了蓝发少女面前的屏幕上。
呲！！！
乙羽梦子的四肢忽然被椅子上延伸出来的自动开关扣住，那扎在乙羽梦子雪白背脊上的针头再次喷出一股白雾，随后猛地收紧。
而那身材娇小的少女在这样的作用力下也如同磁铁一般被紧紧吸在了那钢铁靠背之上，她脸上的表情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痛苦之色，就连身体也情不自禁地痉挛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四肢被钢铁锁住，她估计早就痛苦地蜷缩着胡乱挥舞了。
紧接着，点点浑浊的液体顺着她身后的管道不断向铁箱当中移动，随后又经过一系列处理化作了天蓝色的液体流进了另一条纤细的透明软管之中，打进了苏影的静脉。
但苏影却来不及感受身体出现的变化，立即来到了蓝发少女所在的椅子前，下意识地想要做些什么。
可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没办法做、不敢做、也不能做什么来阻止这一切。
因为他知道，那样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可就在他心乱如麻之际，少女的身体却忽然发生了违背生物学常理的变化。
她的四肢开始变得优美修长，身躯逐渐出现了唯美的弧度，面容也逐渐褪去了稚嫩之色，渐渐透露出一抹带着淡淡青涩的清纯知性感。
就连蓝色的头发也开始如同杂草般疯长，几乎是一瞬间就像爬山虎一样覆盖住了整个长椅，垂直掉落在了地上。
毫无疑问的，此时此刻，她的面貌就是一个美丽的十九岁少女。
在短短的时间之中，她的身体从一个不及苏影半腰的高度长到了与苏影齐平，她的容貌与身材更是算得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是看一眼就足以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在这样的由银与灰的仪器组成的了无生机的钢铁森林中，这位蓝发少女却在顷刻之间绽放了足以给整个世界带来春天的生命力。
只是在那如同藤蔓般的发丝缝隙中，那根钢铁长针却依然笔直地插在她的脊背里。
一丝鲜血从她的嘴角滑落，与她那比湖水还要平静的淡蓝色眸子交织，给人以无限的、震撼到了极点的破碎美学感。
哐当。
少女四肢的铁环兀的解除，她略带痛苦地缓缓抬起了自己那白皙得病态的纤细手臂，缓缓地拉住了苏影的领口。
铁锈般咸涩的感觉挤上苏影的味蕾，他无比震惊地看着身前少女那近在咫尺的美丽面容，心中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无尽的迷茫。
良久，少女才轻轻松开了苏影的衣襟，有气无力地将自己的脸移开了一些。
“为什么……”
“为什么吗……我也不知道啊……”明明眼中生机在渐渐消逝，少女却忽然轻松地扬起了自己的嘴角。
“或许是因为……在我成为const的那一瞬间，我的底层代码里就写上了必须喜欢你的那一行吧……”
“Y元素差不多已经够了，我的身体也没有力气行动了……抱歉……我不应该把选择抛给你的。”
“所以……这一次就让我来吧……我不会让你困扰的……”
少女怀带着歉意的笑容，轻轻按下了座椅上的一个按钮。
下一刻，原本扎在她后背里的长针再次向外突出了一大截，正正好好刺穿了她的身躯。
她伸出仅剩最后一丝力气的手，再次拉住了苏影的衣襟。
在苦涩与眷恋的柔软之中，少女那水灵灵的蓝色眸子逐渐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与所有的生机。
随着她的手臂无力地下垂，苏影眼前忽地一闪。
铁箱、少女、一切的一切都归于虚无，此刻摆在他眼前的……只有完全陌生的场景。
（五千字，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我说过六号之前会回到你们想看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