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孔庆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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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老说笑了。是父皇让我多出来走走,拜访拜访诸位老臣,聆听教诲。”

孔庆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侧头低声问道:

“哦?陛下让你来的?你……和戚薇那丫头……不那个了?”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沈怀民笑容微敛,低声道:“孔老,此事……我们进屋细说。”

孔庆之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转而安排管家将沈怀民带来的护卫引到偏厅用茶休息。

这时,有下人过来,习惯性地要对跟在后面的周桐等人说“诸位请随我到偏厅”,沈怀民适时开口道:“这位是周桐周大人,是随我一同来的。”

下人连忙向周桐告罪。

孔庆之听到“周桐”二字,脚步一顿,转过身,那双饱经世事的眼睛带着审视和好奇,落在了周桐身上,缓缓道:

“你……就是那个作出‘天生我材必有用’,又是当年在钰门关的周桐?”

周桐不卑不亢,上前一步,躬身行礼:“晚生周桐,见过孔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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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庆之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微微颔首:“嗯,模样倒是周正。既然是一起来的,也一并进来吧。”

几人穿过几重庭院,来到一间宽敞雅致的客厅。

客厅布置并不奢华,但处处透着底蕴,紫檀木的桌椅,墙上挂着意境深远的山水画,多宝阁上陈列着古籍和朴素的瓷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香和檀香。

宾主落座(周桐很识趣地站在沈怀民侧后方),立刻有侍女悄无声息地奉上香茗,然后躬身退下,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孔庆之、沈怀民和周桐三人。

孔庆之没有先喝茶,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看向沈怀民,开门见山地问道:“说说吧,这次来……不是又让老夫去找陛下为你和戚薇求情的吧?”

他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关切,还有一丝往事不堪回首的感慨。

孔庆之与皇帝沈渊关系深厚,在沈渊还是皇子时便曾教导过他。

、沈渊登基后,沈怀民作为嫡长子的启蒙和早期课业,也多是由孔庆之亲自教导,可说是沈怀民的半个老师。

当年沈渊强烈反对沈怀民与沈戚薇之事时,年轻气盛的沈怀民曾一时冲动,跑到宰相府,苦苦哀求孔庆之出面劝说皇帝,弄得孔庆之也十分为难。

沈怀民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连忙摆手:

“孔老,此次前来,并非为了那事。” 他定了定神,将自己与父皇沈渊立下的一年之约,以及近期筹办报社、研发蜂窝煤等事情,清晰扼要地向孔庆之叙述了一遍。

孔庆之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显然在消化这些信息。

他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沈怀民:“你小子啊……怎么就是这么执拗,不肯放下呢?”

他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力,“罢了,罢了,既然陛下都已同意,给你们这个机会,老夫也不便再多说什么。这一年之内,你要想站稳,堵住天下悠悠众口,确实不易。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你选的这两件事,报社掌控清议,蜂窝煤惠及民生,一虚一实,倒是切入点甚好,眼光不错。”

他精准地指出了这两件事的核心价值。

沈怀民谦逊地道:“孔老过奖了。此事能有些许进展,多亏了怀瑾从中谋划,以及欧阳太傅在旁指点。”

孔庆之的目光再次落到周桐身上,带着更深的探究:“嗯,欧阳太傅的师弟,果然有些门道。怪不得……”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微妙,“怪不得我那不成器的女儿,在家里成天念叨着你的诗才,对你推崇备至。”

周桐听得心里一阵别扭。

这位老伯,看年纪当我爷爷都绰绰有余了,他的女儿……呃,想必是老来得女吧?

怪不得古人如此看重辈分,这年纪差距,的确容易让人凌乱。

这就是古代的魔幻现实吗?年纪轻轻可能就得管同龄人叫叔叔阿姨?

心里吐槽归吐槽,周桐面上依旧恭敬:“孔相谬赞了,晚生愧不敢当。不过是偶有所得,尽些绵薄之力罢了。”

孔庆之是何等人物,早已猜到了沈怀民今日的来意,他直接问道:

“所以,你今日来,是终于开窍了,懂得要借重老夫这点薄面,为你之后的路,铺垫铺垫?”

沈怀民态度愈发恭敬,起身拱手道:“不敢瞒孔老,确有此意。还望孔老能看在往日情分,以及为了朝廷安稳、百姓福祉的份上,给予怀民一些指点。”

孔庆之看着自己曾经悉心教导的学生,如今已褪去青涩,变得沉稳而富有心机(非贬义),心中亦是感慨,他点了点头:

“于公于私,老夫自然会站在你这一边。只要你是真心为国为民,老夫这把老骨头,还能为你敲敲边鼓。”

正说话间,客厅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孔庆之扬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一名身着淡雅衣裙、容貌秀丽的女子,端着一个放着精致糕点的托盘,莲步轻移,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孔庆之的爱女,孔喜。

孔庆之看到女儿,不由得眉头一挑,目光在周桐和女儿之间扫了一个来回,带着意味深长的神色。

孔喜走进来,先将糕点放在父亲和沈怀民中间的茶几上,然后微微屈膝行礼,声音轻柔:

“爹爹,女儿听闻怀民哥哥来了,特地让小厨房做了些新式的点心送来。”

她说话时,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站在一旁的周桐。

孔庆之故意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带着点老小孩般的促狭,问道:“就这些?没有了?”

孔喜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娇嗔地跺了跺脚:“爹——!”

孔庆之哈哈一笑,不再逗她,转而看向周桐,说道:

“周大人,小女在家时常翻阅你的诗作,对你颇为仰慕,总说要与你探讨诗词。

今日正好,机会难得,你们年轻人不妨到旁边的小花厅坐坐,交流一下诗文心得?老夫正好也有些朝堂上的事情,要与殿下详细商议。”

周桐心里暗暗叫苦:完了,果然是女儿奴!这下可不好应付了。他脸上却只能维持着风度,躬身行礼道:

“孔相厚爱,能与孔小姐探讨诗文,是晚生的荣幸。”

孔庆之满意地点点头:“嗯,那就好。喜儿,带周大人去小花厅吧,好生招待。”

孔喜被父亲当着心上人(自认为)的面点破心思,更是羞得连耳根都红了,声音细若蚊蚋,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那请周大人随……随我来。”

周桐无奈,只好对沈怀民和孔庆之行了一礼,然后对孔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孔喜几乎是低着头,不敢看人,小步快走地在前面引路。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客厅门外,孔庆之那带着审视和算计(为女儿)的目光,还久久停留在他们离去的方向。

等到房门被侍女重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孔庆之这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沈怀民,语气平淡却带着深意地问道

:“怀民,你觉得……他们二人,如何?”

沈怀民心中一惊,连忙提醒道:“孔老,怀瑾他……已有妻室。”

孔庆之浑不在意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问道:“哦?是哪家的姑娘?”

沈怀民回答:“是……前户部尚书徐明远徐大人的女儿,徐巧。”

孔庆之听了,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是他啊……”

他放下茶杯,语气带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随意和不容置疑,

“无妨。若是喜儿真对他有意,以我孔家的门第,难道还做不得正妻?至于那位徐氏女……

届时给她一些补偿,让她做个平妻或是贵妾,想必也不会不识抬举。这……都是之后的事了。”

他轻描淡写地将话题拉回,神色一正,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不过殿下,现在,我们该说说你接下来的正事了。

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有走下去的觉悟和手腕。光是靠着这些小打小闹的惠民之策,还远远不够……”

客厅内,一场关乎未来朝局走向的密谈,正式开始。

而小花厅里,周桐则要面对另一场让他头皮发麻的“诗词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