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三节 灵界之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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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悄无声息地铺满了庭院。易凡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铁锅翻炒时溅起的油星映着他额角的薄汗,空气中飘着糖醋排骨的甜香、清蒸鱼的鲜气,还有红菱最爱的菌菇汤在砂锅里咕嘟作响。红菱抱着怀里的宝宝,眉眼弯弯地靠在门框上看他,小家伙含着手指,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灶台,时不时发出咿咿呀呀的馋声。

“开饭咯!”易凡端着最后一盘爆炒青菜上桌,桌上已经摆满了七八道菜,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灯光。洛雪和小诗早就按捺不住,拿着筷子跃跃欲试,红菱轻轻拍了拍宝宝的背,柔声道:“慢点吃,没人和你们抢。”

一顿饭吃得热闹非凡,宝宝被小诗逗得咯咯笑,洛雪边吃边吐槽易凡做菜太费油,嘴上却没停过。等碗碟都见了底,大家搬了小板凳围坐在厨房,炉火余烬还在散发着暖意,易凡剥着橘子,状似随意地问起:“冬儿和舞儿,现在怎么样了?”

热闹的气氛霎时淡了几分。洛雪放下手里的果核,语气沉了沉:“冬儿是仙官,犯了错就得上仙王的监牢。她的事还好办,禁卫那边说了,只要你去自首认罚,顶了罪名,她就能提前出来。”她顿了顿,看向易凡,“但小舞不一样,她的案子得仙王亲自点头,才能放出来。”

易凡捏着橘子的手紧了紧,橘子汁溅在指尖,带着微酸的涩味。他吸了口气,扯出个笑:“那我明天一早就去看看,总能想办法的。”

“我陪你去!”小诗立刻举手,眼睛亮晶晶的,“正好也能看看冬儿,她最爱吃我做的鱼干了,我得给她带点。”

夜色渐深,众人各自回房休息。易凡躺在自己以前住的房间里,床板还是熟悉的硬实感,天花板上还留着他以前刻下的歪歪扭扭的星图。他睁着眼睛,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冬儿被关在牢里的样子,一会儿是小舞倔强的侧脸,还有赵无极那张总是板着的脸——他会肯帮忙吗?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溜了进来。小诗穿着浅色睡衣,头发散在肩头,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她走到床边,也不客气,直接掀开被子躺了进来,小声问:“小凡,你睡不着?”

易凡侧过头,借着月光能看到她圆圆的眼睛。他苦笑一声:“嗯,在想该怎么办。我没什么背景人脉,硬碰硬肯定不行。”他顿了顿,犹豫道,“你说,赵无极会帮我吗?”

“说不定呢。”小诗往他身边靠了靠,声音软软的,“你以前可是他最看重的弟子,虽然总骂你,但我见过他偷偷给你留疗伤的丹药呢。”

易凡心里一动,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他嗯了一声,不再说话,鼻尖萦绕着清浅的茉莉香,像是能安抚人心的符咒。不知过了多久,他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天刚蒙蒙亮,易凡就爬了起来。厨房里飘起白雾,他擀着面皮,包了满满一锅小馄饨,汤底里撒了虾皮和葱花,香气把小诗和红菱都引了过来。

“还是你做的早饭香。”小诗捧着碗,吃得鼻尖冒汗,“快吃快吃,吃完我们去禁卫营。”

禁卫营的地牢建在山腹里,不见天日,却意外地干净,青石地面扫得发亮,连墙角都没有蛛网。冬儿穿着素色囚服,正坐在床板上打坐,听到脚步声,她睁开眼,看到易凡时,嘴角立刻扬起:“小凡来了?算你小子够朋友,没把我忘在这鬼地方。”

“对不起,连累你了。”易凡走到牢门前,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心里一阵愧疚。

冬儿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不关你的事,我就是想跟那老头子置气。他非说我错了,我帮该帮的人,有什么错?”她挑眉看向易凡,“想救我出去?简单,你去禁卫那认了罪,顶三个月的罚就行。”

“罚什么?”

“挖矿。”冬儿笑得狡黠,“龚家的黑曜石矿,在仙界和灵界的交界处,苦是苦了点,但三个月很快就过。”

易凡一口应下:“行,我这就去。不过得先去趟修神院,把那只蝴蝶的事处理了。”

“小舞那边你别担心。”冬儿收起笑容,认真道,“我出去后会想办法联络她,你先顾好自己。”

告别冬儿,易凡风风火火赶往修神院。赵无极正在院子里练剑,看到他闯进来,剑“哐当”一声插在地上,气得脸色发青,胡子都翘了起来:“你还敢回来?!”

易凡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掏出乾坤袋一抖,里面的小果滚了出来——哪还是之前的小蝴蝶模样,竟变成了一枚晶莹剔透的虫茧,泛着七彩光晕,旁边还散落着六个薄薄的蝶蜕,像透明的琉璃。

赵无极的怒气突然僵在脸上,随即爆发出震天大笑,他一把拍在易凡肩上,力道大得让易凡龇牙咧嘴:“你可知这东西有多金贵?”他指着蝶蜕,眼神发亮,“这蝴蝶本身不算什么,但只有蜕变成青墟果形态时,每次蜕变留下的蝶蜕,都是炼神药的顶级材料!雷君那老东西追着你不放,一半是为了面子,一半就是为了这宝贝!”

易凡看着那枚虫茧,愣了半晌,突然觉得,这趟回来,或许事情没那么糟。

易凡抬手将那六枚蝶蜕递过去,薄如蝉翼的蝶蜕在掌心泛着微光,像是凝固的月华。赵无极接过时指尖微颤,低头端详片刻,忽然笑道:"这等宝贝留着也是祸根,我转交楚云天帝,保准他记你一份大功,少不了重赏。"

他将蝶蜕收入玉盒,转而盯着易凡:"说吧,你到底怎么闯进屠魔禁地的?那地方布着九重灭神阵,连我都得凭令牌才能进。"

易凡抓抓头,含糊其辞地比划着:"就...先绕到后山断崖,寻着阵眼的缝隙钻进去,再借着魔气遮掩身形,不知不觉就到了核心地带。"

赵无极听得眉头直皱,最终只化作一声长叹:"罢了,平安回来就好。滚吧滚吧——"他忽然想起什么,又叮嘱道,"下次蝴蝶孵化,蜕下的壳记得全给我。其他杂事不用你管,有老夫给你撑腰。"他挺了挺腰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雷君那老匹夫修为与我相当,真要动起手来,我未必怕他。"

话锋一转,他眼神沉了沉:"倒是玄天宗的叶天,你得多加留意。那女人心思深沉,恐对你不利。"

易凡愣住:"我与她素无瓜葛,何来不利之说?"

"四神族。"赵无极吐出三个字,"叶家和四神族渊源极深,向来同气连枝。你搅黄了香儿的事,等于打了四神族的脸,叶天自然要替他们出头。"

易凡恍然大悟,随即嗤笑一声:"老的我惹不起,难道还怕了那些小辈?尽管放马过来便是。"

赵无极上下打量他一番,忽然皱眉:"你这修为怎么还在筑基期晃悠?难道这些年净顾着闯祸了?"

易凡脸上泛起苦涩:"我毕竟是人族,哪比得诸神后裔修炼神速。"

赵无极沉默片刻,忽然从怀中摸出个玉瓶,扔给易凡:"这里面是炼虚丹,服下后好生炼化,不出三日便能突破至炼虚期。"他看着易凡惊愕的表情,冷哼道,"别以为我好心,你修为上去了,才能去闯天关塔。那塔中机缘能让你修为成倍增长,总好过将来被人捏死时,老夫还得费心为你收尸。"

易凡握着温热的玉瓶,鼻尖忽然有些发酸。他知道赵无极向来嘴硬心软,正要道谢,却被对方挥手打断:"少来这套。你我不过互相利用——你变强了,也省得我天天惦记着怎么护你周全。"

易凡仰头大笑,将玉瓶揣进怀里:"既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他日若有需,尽管吩咐。"说罢转身就走,脚步轻快得像是要飞起来。

看着他消失在山门的背影,赵无极捋着胡须,嘴角悄悄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山风卷起他的衣袍,远处天际正掠过一行归雁,鸣声清亮,像是在为前路奏响序曲。

易凡赶回住处时,天边正浮着一层淡淡的金辉。他屏退了旁人,将自己关在房里,指尖摩挲着那枚装着炼虚丹的玉瓶——瓶身微凉,却像是藏着一团跃动的火焰。没有丝毫犹豫,他拔开塞子,将那枚通体莹白、泛着淡淡光晕的丹药倒在掌心,一股清冽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顺着呼吸钻进肺腑,竟让四肢百骸都泛起酥麻的暖意。

“咕咚”一声,丹药入喉即化,化作一股滚烫的热流直冲向丹田。易凡连忙盘膝坐下,运转心法引导药力流转,只觉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烈火炙烤,经脉里的灵力疯狂奔涌,几乎要冲破皮肉的束缚。他咬紧牙关,额上青筋暴起,整整三天三夜,房里始终萦绕着蒸腾的白气,连窗棂都被震得微微发颤。

第三天傍晚,易凡忽然睁开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丹田处的灵力已经膨胀到极致,仿佛一张拉满的弓,随时都会崩断。他心头一凛——这是要渡劫的征兆!

“不好!”他猛地起身,身形化作一道残影,瞬间冲出院子,朝着城外的荒郊掠去。越是空旷的地方,天劫的威力虽猛,却不易波及旁人。

刚在一片荒芜的山谷站定,头顶的天空便骤然暗沉下来。原本还算晴朗的暮色像是被墨汁染透,乌云翻滚着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电蛇在云层里游走,发出“滋滋”的脆响。不过片刻,震耳欲聋的雷鸣便炸开了,仿佛有万千战鼓在云端擂动。

“来了!”易凡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至尊骨在发烫,像是在呼应着天空的雷霆。

“轰隆——”

第一道劫雷劈落时,足有水桶粗细,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砸下来。易凡不闪不避,硬生生用肉身扛了上去,只听“嗤啦”一声,他身上的衣袍瞬间化为焦炭,皮肤也被灼得焦黑。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但他牙关紧咬,体内灵力疯狂运转,修复着受损的经脉。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数千道劫雷接踵而至,有的带着冰寒之气,有的裹着烈焰之威,密密麻麻地笼罩了整个山谷。易凡在雷海中穿梭,时而挥拳击碎雷柱,时而引动至尊骨的力量硬抗,到后来,他浑身是伤,连头发都被烧焦,却依旧眼神明亮,像一头不肯屈服的困兽。

三个时辰后,当最后一道劫雷消散在天际,乌云渐渐散去,露出满天繁星。易凡拄着膝盖大口喘气,身上的焦黑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露出下面新生的、泛着淡淡金光的肌肤。一股磅礴的力量在他体内奔腾,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毁山填海的气势——他成功突破到了炼虚期!

因身怀至尊骨,他一破境便达巅峰,放眼整个炼虚期,再无敌手。

修神院的楼顶,赵无极凭栏而立,望着远处劫雷消散的方向,手捻胡须,嘴角噙着笑意:“小东西,总算没辜负我的期盼。”

另一边,易凡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左手一扬,一杆缠绕着紫色电光的长枪凭空出现,枪尖闪烁着慑人的寒芒;右手一握,一柄燃烧着熊熊烈焰的长剑便已在手,火光映得他眼底发亮。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却忽然愣住——这片天空,这周遭的气息,分明是屠魔禁地!

想来是渡劫时灵力动荡,竟不知不觉闯到了这里。他略一思索,展开背后的羽翼,朝着禁地深处飞去。凭借着如今的修为,那些曾经让他忌惮的禁制形同虚设。不多时,他便寻到几株年份久远的仙草,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灵气逼人。

正欲折返,脑海中忽然响起赵无极的声音,带着几分严肃:“小舞的事,你还得去一趟仙王府。那里的老王爷也姓赵,是你宛儿师姐的父亲。”

易凡心头一动。赵宛儿……他还记得那个总是一身白衣、剑法卓绝的师姐,当年在修神院,她曾指点过他几招剑法,只是后来她外出历练,便再没见过。不知这么多年过去,她是否还记得自己这个不起眼的师弟?

带着几分忐忑,易凡回到了修神院。刚进院门,就见赵无极笑着迎上来:“突破得不错。宛儿如今在剑法堂做堂主,你去那找她便是,我看好你。”

易凡握紧了手中的仙草,深吸一口气,朝着剑法堂的方向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前路虽未知,但他知道,自己必须一步步走下去。

剑法堂内剑气纵横,却不见半分肃杀,反倒透着几分清雅。赵宛儿一袭白衣胜雪,广袖翻飞间,手中长剑如银蛇游走,正指点着堂下弟子:“剑招在精不在多,腕力要沉,腰劲要活,如此才能让剑气收放自如。”她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听得弟子们频频点头。

易凡站在堂门口,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当年那个偶尔会给他塞疗伤丹药的师姐,如今已是剑法堂的堂主,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却依旧难掩风华。他深吸一口气,轻轻走了过去,在一旁静静等候。

直到弟子们散去,赵宛儿收剑回鞘,转身才瞧见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是你啊,易凡。好些年没见,倒是长壮实了。”

易凡被她看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师姐,我想求您一件事。”

赵宛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莫不是为了那叫舞儿的姑娘?”

易凡一怔,随即点头,将怀里的仙草递过去:“前几日在屠魔禁地寻到的,不算什么贵重东西,望师姐收下。”

宛儿接过仙草,指尖拂过叶片上的露珠,笑道:“你倒是会挑,这凝露草对修炼剑法很有助益。不过——”她话锋一转,眼神亮了亮,“你可知,前些日子有人在仙王府附近,折了我父王最宝贝的冰魄草?那草千年才得一株,你打算怎么赔?”

易凡早有准备,从怀中摸出个玉盒,打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一株通体莹白的草药,叶片如冰雕琢,隐隐有寒气透出。“师姐,这个赔给您。”

赵宛儿瞳孔微缩:“冰魄草?你在哪寻来的?”

“下界南海的桃源秘境,侥幸得之。”易凡憨笑一声。

宛儿深深看了他一眼,收起玉盒:“随我来吧。”

两人穿过几座庭院,来到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前,朱红门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檐角悬挂的铜铃在风中轻响。宛儿拿着冰魄草走了进去,片刻后便出来,对易凡道:“父王让你进去,好好跟他说清楚。”

易凡心头一紧,定了定神,推门而入。殿内光线略暗,一位身着紫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上首,面容威严,眼神深邃,虽未释放威压,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正是仙王赵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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