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水箱女尸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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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的初夏总是裹着一层黏腻的湿热,傍晚的雷阵雨刚过,兴宏酒店顶楼的水箱在霓虹灯映照下泛着暗绿色的光,像一只沉默的眼睛,凝视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谁也想不到,这只储存着整栋酒店用水的金属容器里,正沉睡着一个年轻女孩最后的温度。
酒店老板老李是在报警电话里带着哭腔说出“水箱”两个字的。在此之前,他已经被接连两天的投诉搅得焦头烂额——有顾客说洗澡水里漂着几根长头发,缠在花洒上像水草;有人抱怨热水带着股说不清的腥臭味,洗完整个人都觉得发腻;最严重的是住在12楼的一对情侣,声称浴缸排水口堵了,疏通时竟掏出一团混着污泥的发丝。老李起初以为是管道老化,直到那个名叫“苏晓”的女孩连续两天没退房,前台查记录时发现她的房卡还插在1508号房的取电槽里,人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他才后知后觉地将两件事拧成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顶楼的铁门锈得厉害,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老李举着手机手电筒,光束在水箱盖的缝隙里晃了晃,一股浓烈的腐臭瞬间涌了出来,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猛地后退时撞在身后的空调外机上。颤抖着掀开沉重的金属盖,手电筒的光刺破浑浊的水层,照亮了漂浮在水面的长发,以及长发下那张肿胀变形的脸——正是两天前入住1508号房的苏晓。
报警电话打进刑警队时,郑丹妮正在办公室核对前一晚的盗窃案笔录。电话那头老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断断续续的描述里,“顶楼水箱”“女尸”“恶臭”几个词像冰锥一样扎进她的耳朵。她猛地站起来,椅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兴宏酒店,对吧?我们马上到。”
走廊里瞬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郑丹妮抓起勘查箱时,郝婧怡已经抱着对讲机冲了过来,“丹妮姐,技术队和法医车都叫了,张昕和姜杉去调监控,郭爽、蒋舒婷封锁现场,林舒晴联系酒店负责人准备资料。”话音未落,农燕萍已经把警车钥匙抛了过来,“车在楼下等着,朱怡欣去查死者身份信息,我们先去现场。”
夜色渐浓,兴宏酒店外围很快拉起了警戒线。闪烁的警灯将围观人群的脸照得忽明忽暗,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来。郑丹妮穿过人群时,闻到了空气中混杂的消毒水和腐臭的味道,她皱了皱眉,抬头看向顶楼那只亮着微光的水箱——那里,藏着一个女孩最后的秘密。
“王法医来了。”郝婧怡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郑丹妮转头,看见王奕穿着白色防护服,提着勘查箱从电梯里走出来。她的头发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口罩上方的眼睛沉静得像深潭,手里还攥着一张被汗水浸湿的照片——那是她偶像周诗雨最新演唱会的海报,边角已经有些卷翘。
“死者初步判断为女性,年龄在20到25岁之间,尸体被发现时漂浮在水箱中,全身赤裸,长发缠绕在进水口的滤网处。”王奕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带着一种近乎冷静的清晰,“水箱内水温较低,加上水流缓慢,尸体腐败程度中等,但皮肤已经出现明显的浸渍现象,也就是‘洗衣妇手’。”她蹲在水箱边缘,手里的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缕缠绕在滤网的头发,“这不是死者的头发,颜色更深,发质更硬,应该是其他人的。”
郑丹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水箱里的水泛着令人作呕的浑浊,水面漂浮着细小的泡沫。“死亡时间初步推断在48到72小时之间,和酒店记录的失踪时间吻合。”王奕继续说道,“但具体死因需要解剖后才能确定,不过体表没有明显的致命外伤,颈部有轻微勒痕,不排除机械性窒息的可能。”
这时,张昕和姜杉拿着监控录像跑了过来,脸色凝重。“丹妮姐,酒店的监控有问题。”张昕调出手机里的录像片段,“1508号房所在的楼层监控在三天前就坏了,说是线路老化,一直没修。电梯里的监控倒是拍到了死者入住时的画面,但之后就再也没拍到她离开的身影。”
“她是怎么到顶楼的?”郑丹妮看向酒店的消防通道示意图,顶楼除了水箱和空调外机,只有一个通往天台的铁门,平时都是锁着的,钥匙只有老板老李有。
“老板说,顶楼铁门的锁在三天前被人撬过,他以为是小孩恶作剧,没当回事,就换了把新锁。”林舒晴拿着笔录本走过来,“死者苏晓,23岁,江苏人,在上海做美妆博主,这次来酒店是为了拍一组‘城市夜景’主题的写真。她的社交媒体最后一条动态停留在三天前晚上8点,内容是‘今晚的上海,藏着星星’,定位就在兴宏酒店1508号房。”
蒋舒婷蹲在水箱下方的地面上,用紫外线灯照射着周围的瓷砖。“这里有拖拽的痕迹,”她指着地面上一道模糊的荧光,“有人把尸体从楼梯口拖到水箱边,虽然清理过,但还是留下了微量的体液残留,需要回去化验。”她站起身,看向郑丹妮,“而且水箱盖的锁扣有被暴力破坏的痕迹,不是用钥匙打开的,凶手应该是强行撬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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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爽和农燕萍正在1508号房勘查。房间里很整洁,梳妆台上还摆着未收起来的化妆品,粉底液和口红被整齐地排在镜子前,手机充电器插在插座上,屏幕已经暗了。“看起来不像发生过打斗,”郭爽翻看着床头柜上的笔记本,“里面记着一些拍摄计划,最后一条写着‘晚上10点,去天台拍星空’。”
“天台?”郑丹妮的目光猛地一跳,“她去天台干什么?”
“兴宏酒店的天台是开放式的,很多游客会去那里拍夜景。”朱怡欣拿着一份酒店入住名单走过来,“我们查了当天的入住记录,有一个名叫‘李伟’的男人住在1507号房,也就是苏晓的隔壁。他在苏晓失踪当天中午退了房,去向不明。”
王奕已经将尸体从水箱里抬了出来,放在临时搭建的解剖台上。她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口罩上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她想起了周诗雨在歌里唱过的“每个灵魂都值得被温柔以待”。
“死者颈部有环形勒痕,边缘不整齐,伴有表皮脱落,应该是被质地柔软的绳索勒死的。”王奕用手指轻轻按压死者的颈部,“勒痕的走向是水平的,没有明显的向上提拽痕迹,说明凶手在勒颈时可能处于与死者平视的位置,或者死者当时是坐着的。”她拿起手术刀,在灯光下划开死者的胸腔,“肺部有少量积水,但不是典型的溺死症状,说明她在被扔进水箱前就已经死亡。”
“胃内容物显示,她最后一餐吃了酒店的外卖,时间大约在晚上9点左右。”王奕继续说道,“结合她的动态和笔记本记录,死亡时间应该在晚上10点到12点之间。”
郑丹妮站在解剖台旁,看着王奕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那时王奕刚从法医学校毕业,拿着周诗雨的海报在办公室里傻笑,说要成为像偶像一样“用温柔改变世界”的人。而现在,她正用最冷静的方式,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寻找真相。
“有发现!”蒋舒婷的声音从水箱里传来。她戴着头灯,半个身子探进水箱,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在水箱底部的淤泥里找到了这个。”
证物袋里装着一枚银色的项链,吊坠是一颗星星的形状,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雨”字。“这是苏晓的吗?”郑丹妮接过证物袋,对着灯光看了看。
“她的社交媒体照片里戴过这条项链,”林舒晴快速翻着手机,“她说是粉丝送的,上面的‘雨’字,是她偶像的名字。”
“粉丝?”郑丹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李伟的身份查得怎么样了?”
“李伟,30岁,无业,有多次骚扰女性的前科。”姜杉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我们查到他在退婚后买了一张去外地的火车票,但在车站监控里,他和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说了几句话,那个女人的身形很像……苏晓的粉丝后援会会长。”
线索像散落的珠子,终于开始串联起来。郑丹妮看向王奕,发现她正在死者的指甲缝里提取微量物质,动作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的解剖台。
“死者指甲缝里有少量皮肤组织和纤维,”王奕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送去化验应该能确定凶手的DNA。另外,她的手腕上有一圈浅色的印记,像是长期戴着手链,但现在手链不见了。”
“手链?”郑丹妮忽然想起苏晓的社交媒体照片——她的手腕上一直戴着一条红色的编织手链,据说是她母亲生前送她的。
“李伟的社交媒体账号我们也查了,”张昕拿着平板跑过来,“他关注了很多美妆博主,其中就有苏晓。而且他在评论区多次留言,说‘想和你一起看星星’,苏晓没有回复过。”
真相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了。郑丹妮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流如织的街道,忽然明白了苏晓去天台的原因——她不是去拍星空,而是去见一个“粉丝”。那个自称喜欢她的男人,用一句“一起看星星”,将她骗到了空旷的天台。
“王法医,DNA结果出来了。”蒋舒婷拿着一份报告跑过来,“死者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属于李伟,而水箱里发现的那缕不属于死者的头发,DNA与李伟一致。”
“还有这个。”王奕举起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小块撕碎的布料,“从死者的头发里找到的,上面有精液残留,DNA也属于李伟。”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李伟。郑丹妮拿起对讲机,声音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坚定:“全市通缉李伟,重点排查火车站、汽车站和出租屋。”
三天后,李伟在一个偏远的网吧里被抓获。他被捕时,手里还攥着一张苏晓的照片,背面写着“我只是想让她永远陪着我”。
审讯室里,李伟的眼神空洞得像一口深井。“我喜欢她很久了,”他喃喃地说,“看她的视频,看她笑,就像拥有了全世界。可她不理我,连一个回复都没有。那天晚上,我在天台等她,想送她那条星星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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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拒绝了你,所以你就杀了她?”郑丹妮的声音很冷。
“她骂我是疯子,说我恶心,”李伟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她凭什么?我那么爱她,她就该属于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呜咽,“我把她扔进水箱,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永远能看着这座城市的星星……”
郑丹妮走出审讯室时,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她看见王奕站在走廊尽头,手里的周诗雨海报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案子破了。”郑丹妮走过去,声音放轻了些。
王奕点了点头,眼睛里却没有轻松的神色。“你说,他真的懂什么是爱吗?”她忽然问,“把占有当成爱,把毁灭当成拥有,这不是爱,是自私。”
郑丹妮没有回答。她想起了苏晓笔记本里的最后一句话——“星星会记得每一个努力发光的人”。那个喜欢拍星空的女孩,最终没能等到属于自己的黎明,而那个声称“爱她”的人,却亲手将她推入了黑暗。
王奕将那张周诗雨的海报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兜里。“周诗雨说过,‘救赎不是原谅,而是让真相照亮黑暗’。”她看着窗外的天空,那里有几朵云正在慢慢散开,“我们能做的,就是让每个像苏晓一样的女孩,都能被世界温柔以待。”
兴宏酒店的水箱已经被彻底清洗干净,重新注满了清澈的水。顶楼的天台上架起了新的监控,风吹过的时候,能听见远处传来的歌声——那是周诗雨的《星光》,温柔的旋律里,藏着对每个灵魂的救赎与期待。
郑丹妮掏出手机,给团队发了条信息:“结案了,明天一起去看日出吧。”她知道,有些黑暗需要用光明去驱散,有些伤痛需要用时间去抚平,而她们能做的,就是带着爱与勇气,继续走下去。
夜色再次降临,上海市的霓虹又亮了起来。兴宏酒店的灯光温柔地洒在街道上,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爱、失去与救赎的故事——水箱里的女尸案结束了,但关于人性的探索,永远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