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人肉灌汤包(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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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上海像一口密不透风的蒸笼,傍晚的热浪裹着油烟味涌过街角,把“老上海灌汤包”的招牌熏得发亮。店门口排着绕三圈的长队,蒸腾的热气里飘出浓郁的肉香,混着醋碟的酸,在人潮里织成一张勾人的网。老板刘建军站在柜台后数钱,指缝里还沾着没擦净的油星,眼角的笑纹里藏着精明——这家开了十年的老店,最近生意好得离谱,尤其是招牌灌汤包,每天不到晌午就卖断货。
没人知道,那些让食客赞不绝口的“新鲜肉馅”,正藏着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同一时间,三公里外的垃圾分拣站。拾荒老人陈阿婆佝偻着背,用铁钩扒拉着刚运来的黑色塑料袋。馊水顺着袋角往下滴,在地面积成一滩黏腻的水洼。“现在的人啊,真是浪费。”她嘟囔着,钩住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往回收,“这肉看着还新鲜呢,就这么扔了……”话音未落,铁钩划破的袋口滚出一块暗红的肉块,上面还沾着几根苍白的筋。陈阿婆皱眉去捡,指尖却触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是一节断指,指甲修剪得整齐,还透着淡淡的粉色。
“啊——!”凄厉的尖叫撕破了分拣站的嘈杂。陈阿婆连滚带爬地后退,手里的铁钩“哐当”落地,眼睛死死盯着那节混在肉块里的断指,浑浊的瞳孔里炸开恐惧,“杀人了……杀人了啊!”
刑警队的电话是在凌晨三点响起的。郑丹妮刚合上眼,梦里还飘着灌汤包的香味——郝婧怡昨天带了两笼,说要给熬夜查案的弟兄们加个餐。刺耳的铃声把她拽回现实,她抓过手机,郭爽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丹妮姐,快去城郊垃圾站!发现人体组织,初步判断是女性,断指、碎肉,装在三个黑色塑料袋里。”
警车呼啸着穿过空荡的街道,郑丹妮揉着发沉的太阳穴,副驾驶座上的蒋舒婷正在翻资料:“最近没接到人口失踪报案,但三天前有个家长报过女儿失联——李晓雅,19岁,大学生,在‘老上海灌汤包’打暑假工,三天没回宿舍,电话也关机了。”
“灌汤包店?”郑丹妮猛地坐直,脑子里闪过郝婧怡昨天递来的包子,面皮白净,褶子整齐,咬开时溅出的汤汁油亮亮的。胃里突然一阵翻滚,她推开车窗,夜风灌进来,带着垃圾站特有的酸腐味。
警戒线已经拉起,蓝色的帐篷在路灯下泛着冷光。王奕蹲在证物袋前,白色防护服上沾了些污渍,口罩上方的眼睛正盯着那节断指。她手里捏着个小小的笔记本,封面上贴着周诗雨的贴纸,边角被反复摩挲得发卷——那是她记验尸笔记的本子,扉页上写着偶像的话:“哪怕在黑暗里,也要记得光的形状。”
“断指属于女性,年龄约18-22岁,指骨切口不平整,有反复切割的痕迹,应该是被钝器砍断的。”王奕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冷静得像手术刀,“肉块边缘有脂肪层,肌肉纹理清晰,处理得很‘干净’,不像是随意肢解。看组织新鲜度,死亡时间不超过72小时。”她用镊子夹起一块肉,对着灯光看,“上面有淡淡的香料味,不是一般的调味料,像是……八角和桂皮?”
蒋舒婷突然“哇”地一声捂住嘴,冲到旁边干呕起来。郑丹妮拍着她的背,目光扫过三个黑色塑料袋——每个袋子里的肉块都切得大小均匀,像是刻意处理过。“凶手很懂怎么处理‘食材’。”她低声说,指尖有些发凉,“联系技术队,查最近三天垃圾站的监控,重点看谁扔过这种黑色塑料袋。另外,去查‘老上海灌汤包’,尤其是那个叫李晓雅的女孩。”
天刚亮,郝婧怡和张昕就带着搜查令走进了灌汤包店。蒸笼的热气还没散,刘建军系着油乎乎的围裙,正指挥店员揉面,看见穿警服的人进来,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来:“警官同志,早啊!是来吃包子的?今天的馅特别新鲜……”
“我们找李晓雅。”郝婧怡亮出证件,目光扫过店里的员工——都是些中年男女,没有年轻女孩的身影。
“晓雅啊?”刘建军挠挠头,眼神躲闪,“她三天前就辞职了,说家里有事,急急忙忙走的,连工资都没结呢。”
张昕注意到他围裙袖口有块暗红的印记,像是没洗干净的血渍。“她什么时候走的?具体几点?和谁一起?”
“这……”刘建军的额头冒出汗,“我记不清了,那天挺忙的,晚上关店她才说要走,我就让她赶紧回去了。”
后厨的蒸笼还在冒热气,姜杉掀开盖子,雪白的包子在笼屉里挤着,肉香扑面而来。她戴着手套拿起一个,捏了捏面皮,忽然皱起眉——馅里的肉粒比平时吃的更碎,仔细看,还能发现一丝极细的白色筋络。“老板,你这肉馅是每天现做的?”
“那当然!”刘建军提高了声音,像是在掩饰什么,“我们店讲究新鲜,每天凌晨去市场买肉,现绞现调,绝对干净!”
“是吗?”姜杉放下包子,目光落在墙角的垃圾桶里——里面有个空了的香料包,和王奕在肉块上闻到的八角桂皮味一模一样。她使了个眼色,林舒晴立刻用证物袋把香料包收了起来。
与此同时,农燕萍和朱怡欣在员工宿舍找到了李晓雅的床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枕头下压着本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老板最近总盯着我看,怪怪的。今天他说晚上关店后留我打扫卫生,有点害怕,但工资要结了,忍忍吧。”日期正是她失联的那天。
“刘建军有问题。”郑丹妮接到电话时,正在看垃圾站的监控——画面里,一个穿灰色连帽衫的男人在凌晨两点扔了三个黑色塑料袋,身形和刘建军很像。“让技术队查他的行车记录仪,还有市场的进货记录,看看他最近买的肉量是不是和销量对得上。”
中午时分,王奕的初步尸检报告传了过来。郑丹妮看着手机屏幕,指尖微微发颤:“断指DNA与李晓雅的父母比对成功,确认是她。肉块上的香料残留,与灌汤包店垃圾桶里的香料包成分一致。另外,在一块肉的边缘发现了微量的洗洁精,品牌和店里后厨用的一样。”
郝婧怡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煞白:“丹妮姐,昨天……昨天我带的包子,就是从这家店买的。”
店里的热气还在蒸腾,食客们依旧排着队,没人知道自己嘴里的鲜美肉馅,曾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刘建军站在柜台后,看着窗外警车的红蓝灯光,忽然抓起一把菜刀,猛地砍在案板上——“咚”的一声,惊得正在揉面的店员手一抖。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嘴角却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像是想起了三天前那个晚上。
那天关店后,李晓雅正在算工资,月光从后厨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她垂着的睫毛上,像落了层霜。刘建军喝了点酒,看着女孩纤细的背影,心里的邪火“噌”地窜起来。他从背后抱住她,酒气喷在她颈窝:“晓雅,跟了我,以后不用打工了……”
“老板!你放开我!”李晓雅挣扎着,指甲抓伤了他的胳膊,“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报警?”刘建军被酒精和怒火冲昏了头,一把将她按在案板上,“你一个外地丫头,谁信你?”撕扯间,李晓雅的头撞在面盆边缘,闷哼一声倒下去,没了动静。
刘建军慌了,伸手探她的鼻息——没气了。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看案板上准备第二天用的肉馅,一个疯狂的念头爬进脑子里。“没人会发现的……”他喃喃自语,拿起菜刀,在惨白的月光下,开始切割那个还带着余温的身体。
绞肉机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鲜血顺着机器的缝隙往下滴,混着面粉的白,在地面晕开诡异的图案。刘建军一边绞肉,一边往里面撒香料,八角的香、桂皮的辛,盖过了血腥味。他看着绞出来的肉馅,红白相间,比平时买的猪肉更“细腻”,忽然笑了——这样的馅,肯定好吃。
第二天,灌汤包卖得异常好。有食客说:“老板,今天的馅特别鲜,是换了什么秘方?”刘建军站在柜台后,笑着点头,心里却像被冰锥扎着——那个昨天还对他笑的女孩,此刻正变成别人嘴里的“美味”。
“刘建军跑了!”对讲机里传来姜杉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我们在后厨发现了带血的菜刀和绞肉机,他应该是从后门跑了!”
郑丹妮冲出灌汤包店,看见巷口停着一辆摩托车,轮胎上还沾着后厨的面粉。“追!”她跳上警车,警笛再次响起,划破了喧闹的街市。阳光正好,街上的人还在排队买包子,没人知道,那蒸笼里的热气,正裹着一个女孩最后的呜咽。
王奕站在解剖室里,对着电脑里李晓雅的照片——那是个笑起来有梨涡的姑娘,穿着校服,胸前别着校徽。她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死者李晓雅,19岁。凶手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她的存在变成了‘食物’。但她不该只是一块肉,她是女儿,是学生,是曾经对未来有过期待的人。”
笔记本的封面上,周诗雨的贴纸在灯光下闪着微光。王奕轻轻摩挲着贴纸,想起偶像在歌里唱的:“黑暗再深,也掩盖不了光的痕迹。”她抬起头,目光落在解剖台上的证物袋上——那里面,是李晓雅的断指,指甲缝里还留着一丝面粉,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个夜晚的恐惧。
救赎,有时不是原谅,而是让真相撕开伪装,让每个被遗忘的名字,都能被记得。郑丹妮的车还在追,刘建军的摩托车越来越近,而蒸笼里的热气,终于在警笛声中,透出了一丝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