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这骂了12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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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有些感觉是藏不住的。对工藤新一的是习惯,是青梅竹马的羁绊,是“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等你”的笃定。可对洛保,是看见她流血时的窒息,是知道她可能再也醒不来时的恐慌,是哪怕隔着一扇抢救室的门,也想把自己的生命力分一半给她的迫切。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是平次和和叶赶来了。和叶看到小兰蹲在地上发抖,立刻跑过来抱住她:“小兰,你别吓我啊!洛保她会没事的!”

小兰靠在和叶怀里,终于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砸在和叶的手背上,滚烫得吓人。“和叶,”她哽咽着开口,声音抖得不成调,“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怕过。”

“我知道,我知道……”和叶拍着她的背,自己的眼泪也掉了下来,“我们都怕,但洛保那么厉害,她一定能挺过去的。”

小兰摇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想起工藤新一每次遇险,她虽然担心,却总能在心底找到一丝底气——他是主角,是那个永远能化险为夷的侦探。可洛保不一样,她只是个医生,会受伤,会疼,会在手术台上因为药物影响差点出错,会在被撞后流那么多血,脆弱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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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才是爱吧。不是笃定对方会回来,而是害怕对方会离开;不是隔着距离的等待,而是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疼痛的迫切;不是“我相信你能做到”,而是“求求你,别离开我”。

抢救室的门忽然开了条缝,一个护士匆匆走出来。小兰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站起来,冲过去抓住护士的胳膊:“医生!她怎么样了?!”

护士被她抓得一个趔趄,连忙安抚道:“还在抢救,CT显示有颅内出血,需要立刻开颅。家属请在外面等,有消息会通知你们的。”

“开颅……”小兰的腿一软,差点摔倒,被平次一把扶住,小兰把脸埋在和叶的颈窝,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声音被布料磨得发闷,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茫然:“和叶,你知道吗?以前新一不管多晚出去查案子,哪怕整夜不回,我坐在侦探事务所的窗边等,心里再慌,也总会找借口安慰自己——他是工藤新一啊,是那个能看透所有诡计的名侦探,他肯定能搞定,“可这次不一样,”小兰的声音突然拔高,又猛地咽回去,变成压抑的呜咽,“我连哭都哭不出来。刚才护士说要开颅的时候,我感觉全身的血都冻住了,指尖冷得发疼,想喊想叫,喉咙里却像堵着棉花。这种害怕……不是掉眼泪就能缓解的,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得人直打哆嗦,好像下一秒心脏就会停跳。”

她忽然抬起头,眼眶红得吓人,瞳孔里却空茫茫的,像蒙了层雾:“以前新一变成柯南,我对着那个小孩的脸,总能看出他的影子——他挠头的样子,推理时眯眼的习惯,甚至连跟我吵架时皱眉的弧度,都和新一一模一样。那时候不知道他就是新一,只当是个聪明得过分的孩子,可哪怕他摔下悬崖、被绑架、吞下药片疼得打滚,我心里再急,也总有个声音在说‘他那么机灵,肯定能跑出来’。”

“我甚至会为他找借口,”小兰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眼泪终于顺着脸颊往下淌,砸在和叶的手背上,“他突然消失,我想‘肯定是查案子去了’;他说话露出破绽,我想‘小孩子懂什么’;他用麻醉针射晕我,醒了之后我居然还会想‘还好没出事’。现在想想,我真是傻得可笑,那些明明是破绽的细节,被我硬生生当成了‘巧合’。”

和叶没说话,只是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她见过小兰为工藤新一哭,为柯南担心,却从没见过她这副样子——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悲伤都带着一种沉甸甸的钝痛。

“可洛保不一样,”小兰的声音又低下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我看着她被按在墙上撞,看着血从她额头流下来,看着她闭着眼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那一刻,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好像天塌下来了,砸得我喘不过气。”

她攥紧和叶的手,指腹冰凉:“喜欢一个人,原来不是‘我相信你会回来’,而是‘求求你别离开’;不是‘你肯定能行’,而是‘我宁愿替你疼’。以前为新一哭,是委屈,是担心,是‘你怎么又让我等这么久’;可现在为洛保……我连哭都不敢尽兴,怕眼泪流完了,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没了。”

走廊尽头的电梯“叮”地响了一声,有希子扶着脸色苍白的工藤新一走出来。他刚吃了临时解药,变回高中生的模样,西装上还沾着点点血迹——那是刚才冲过来时被洛保的血蹭到的。有希子的眼睛红肿不堪,正抓着他的胳膊,声音发颤:“新一,你老实告诉妈妈,你有没有催过志保……催她快点研制解药?”

工藤新一的喉结动了动,避开母亲的视线,声音低哑:“……有过。”

小兰猛地抬头,视线像淬了冰的针,死死扎在他身上。那一刻,她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停跳的声音。

“我恨他。”小兰忽然对和叶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决绝,“我恨他把志保的命不当回事,恨他每一次变大都让洛保经历撕心裂肺的痛,恨他明明知道那些药有多伤身体,还一次次逼着她试验。”

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却不再是无声的哽咽,而是带着压抑的控诉:“我甚至恨自己!恨自己傻傻乎乎被蒙在鼓里,恨自己看着洛保为新一的解药熬得眼圈发黑时,还笑着说‘洛医生你真厉害’;恨自己明明感觉到柯南和新一那么像,却一次次找借口骗自己‘不可能’。”

和叶抱着她,感觉她的身体在发烫,那种由内而外的寒意忽然变成了灼人的火:“小兰……”

“以前我总觉得,新一做什么都是对的,”小兰的声音抖得厉害,却字字清晰,“他冒险是为了查案,他隐瞒是为了保护我,他变成柯南也是身不由己。可现在我才知道,他的‘身不由己’,是踩着洛保的痛苦换来的。她为了他的解药,在实验室熬了多少个通宵?为了调试剂量,自己试药试到吐?为了让他多陪我一会儿,忍着副作用一次次修改配方……”

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睁大眼睛,泪水糊了满脸:“有一次柯南发烧,洛保来照顾他,半夜我起来喝水,看见她坐在床边,摸着柯南的额头掉眼泪,嘴里念叨着‘对不起,又让你受苦了’。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才明白,她不是在说柯南,是在说新一啊!她看着他承受变回去的痛苦,比自己受罚还难受!”

“而我呢?”小兰捂住脸,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我还傻乎乎地跟洛保说‘柯南这孩子真麻烦,总让你操心’,我甚至在她因为试药晕倒时,还以为她只是太累了……”

工藤新一站在不远处,把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墙上。有希子连忙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他看着小兰蜷缩在和叶怀里的样子,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想起自己确实催过灰原,不止一次。在她因为试药吐得昏天黑地时,他站在实验室门口,语气冰冷地问“解药什么时候好”;在她警告他“频繁变大可能导致心脏骤停”时,他满不在乎地说“总比一直当小孩强”;甚至在她为了掩护他被贝尔摩德打伤时,他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还是“还好没被发现身份”。

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像针一样扎进心里——灰原看他时眼底的疲惫,提到“组织”时瞬间僵硬的肩膀,每次递给他解药时颤抖的指尖……原来他所谓的“正义”,所谓的“想变回原来的样子”,早已变成了刺向她的刀。

而小兰,那个永远温柔、永远包容的女孩,第一次露出了这样的眼神——不是愤怒,不是委屈,是带着绝望的恨意,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我以前总觉得,新一不管做什么,都是有苦衷的,”小兰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一种彻底的疲惫,“可现在我才明白,有些苦衷,是用别人的痛苦换来的。和叶,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明明被瞒着,被欺骗,却还一次次为他找借口,甚至……间接伤害了洛保。”

和叶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眶通红:“不怪你,小兰,你只是太爱他了。”

“不是的,”小兰摇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这不是爱,是纵容。真正的爱,应该像洛保那样,会为对方的痛苦而痛苦,会为对方的危险而拼命,而不是像我这样,明明感觉到不对劲,却还假装看不见。”

有希子走上前,高跟鞋踩在走廊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她看着小兰通红的眼眶,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愧疚,抬手想碰她的肩膀,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指尖微微发颤:“小兰,其实……阿姨也有错。”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红得像兔子:“如果一开始我不帮他隐瞒,不帮他打掩护,不在你怀疑的时候故意转移话题,或许……或许很多事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有希子转头瞪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工藤新一,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心疼:“我从没想过这小子会这样对志保——那个孩子是他姐姐啊!我只知道他需要解药,只知道他想快点变回原来的样子陪在你身边,却从来没问过那药是怎么来的,没问过志保为了配药受了多少罪。”

“我们常年在美国,总以为把他留在日本有柯南陪着,有你照顾,就不会出大问题,”有希子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一丝茫然,“他每次打电话都说‘解药快成了’,说‘志保姐在帮忙’,我居然就信了……我让他好好保护小哀,可他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给她,连药的副作用有多伤人都没放在心上。”

工藤新一站在原地,背挺得笔直,却能看到他紧握的拳头在微微发抖。走廊的灯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出眼底翻涌的悔恨——他确实从未认真想过,灰原每次把解药递给他时,指尖的颤抖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疼痛;他也从未注意过,她实验室的垃圾桶里总有没吃完的胃药,抽屉里藏着治疗神经痛的药膏。

小兰抬起头,看着有希子泪痕交错的脸,忽然轻轻摇了摇头。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真相,或许……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一个人会这样爱我。”

她的目光转向抢救室的门,眼底浮现出无数细碎的画面——

是那次在公交车上,炸弹即将引爆时,灰原毫不犹豫地把她推向安全出口,自己却留在了危险区域,嘴里说着“我这种人早就该死了”,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你一定要活下去”的决绝;

是她感冒发烧时,灰原默默递过来的感冒药,包装上用马克笔写着“饭后吃,一次一粒”,字迹工整得不像平时那个冷淡的女孩;

是柯南(也就是新一)又一次因为查案消失时,灰原会不动声色地出现在侦探事务所,要么带一份三明治,要么说一句“他跟我报过平安了”,用最笨拙的方式安抚她的不安;

是她被凶手劫持时,灰原明明吓得脸色发白,却还是故意大声说话吸引凶手的注意,给她创造逃跑的机会,事后却嘴硬说“只是不想柯南因为你出事而烦我”;

是她对着柯南的照片发呆时,灰原会把一杯热可可放在她手边,轻声说“他会回来的”,语气里的笃定,比她自己还要坚定;

是每一次新一变大又变小时,灰原看着她失落的眼神,会悄悄把解药的副作用资料藏起来,宁愿自己多试几次药,也不想让她知道真相后更难过……

那些藏在冷淡外表下的温柔,那些裹在毒舌里的关心,那些从未宣之于口的守护,此刻像潮水一样涌进小兰的心里,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像是昨天才发生。

“新一对我不是喜欢,也不是爱,”小兰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彻底的清醒,“他对我是习惯,是责任,是‘青梅竹马就该在一起’的执念。可洛保不一样……”

她想起灰原总在她练空手道时,坐在场边的长椅上看书,看似漫不经心,却会在她被对手打倒时,悄悄握紧手里的书;想起灰原会记得她不吃青椒,每次点外卖都会特意备注;想起灰原在她生日时,送了一条手工编织的围巾,针脚歪歪扭扭,却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藏着在意,”小兰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带着一丝释然的暖意,“她从不说‘我喜欢你’,却会在我危险时挡在我身前;她从不说‘我在乎你’,却会记住我所有的小习惯;她甚至会因为我对着新一的照片笑,而偷偷躲在实验室里吃柠檬干,酸得眼眶发红。”

有希子愣住了,她从未想过,那个总是冷冰冰的灰原哀,竟然在小兰不知道的地方,做了这么多事。她转头看向工藤新一,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或许,真正不懂爱的,从来都不是别人,而是她这个自认为了解儿子的母亲,和他这个自以为是的侦探。

“其实我早就该发现的,”小兰擦掉眼泪,嘴角扬起一抹极浅的笑,“她会在我生理期时,默默把教室里的冷水换成温水;会在我被园子调侃时,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会在我因为新一难过时,说‘别为不值得的人哭’,然后递给我一张印着樱花的纸巾——那是我最喜欢的图案,她记得。”

这些细节,工藤新一从未注意过。他忙着查案,忙着隐藏身份,忙着构思怎么变回原来的样子,却忘了最基本的——爱不是惊天动地的誓言,是藏在柴米油盐里的惦念;不是隔着距离的承诺,是近在咫尺的珍惜。

“阿姨,”小兰看着有希子,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种经历过风雨后的平静,“您不用道歉,也不用愧疚。如果不是这些隐瞒,我可能永远都看不清自己的心,永远都不知道,原来被人这样放在心上,是这么温暖的事。”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笃定:“新一对我或许有过心动,但那心动抵不过他的侦探瘾,抵不过他所谓的‘正义’;可洛保对我,是把我看得比她自己的命还重要,是哪怕全世界都反对,也会站在我身边的坚定。”

抢救室的门忽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护士推开一条缝,探出头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欣慰:“手术很成功,颅内出血止住了,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但还在昏迷,需要转到重症监护室观察。”

“脱离危险了……”小兰喃喃自语,紧绷的身体瞬间垮了下来,腿一软,差点摔倒,被身边的和叶一把扶住。眼泪终于汹涌而出,这次却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滚烫地砸在手背上。

医生摘下口罩,眉头紧锁地看着手里的病历报告,目光扫过走廊里的众人,最终落在林小川身上:“病人颅内损伤倒是稳住了,但我发现她体内有多种不明药物残留,代谢痕迹很复杂——是不是之前吃过很多成分不明的药?”

林小川的心猛地一沉,攥紧了手里的药箱背带,声音发紧:“是……她之前为了研制一些特殊药剂,确实做过不少临床试验,可能……可能残留了些副作用,医生点点头,又补充道:“按道理说我没检查心脏,你们特意叮嘱过,所以我没碰相关项目。但除了脑部和外伤,我发现她心理状态不太好,压抑了挺久的样子,不过等她醒了让她多说说,发泄出来就好了。”

他翻到病历的另一页,指尖在纸页上敲了敲:“关键是脑部问题,那些残留药物好像对神经中枢有长期影响。你们见过她小时候的样子吗?会不会经常咳嗽、发烧?或者有胃痛的毛病?有时候表现得异常冷静,有时候又突然很害怕——这种情况大概集中在她18到19岁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