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9集：燕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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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您还记得去年在赵地吗？”蒙武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回忆，“那时候咱们破了邯郸，赵军降兵有三万人，将军您说‘降者不杀’，可还是有将领想杀降，您拔剑斩了那个将领，说‘大秦要的是赵地，不是赵人的血’。那时候我就觉得，将军您和其他将领不一样。”

秦斩笑了笑，想起那时候的自己，比现在更急躁，更想快点结束战争。是素问让他变了——去年在赵地，他看见素问给一个赵军伤兵治病，那伤兵前一天还拿着刀砍秦军，可素问却一点也不害怕，说“他只是个想回家的士兵”。

“我以前觉得，统一就是打赢每一场仗，杀了每一个敌人。”秦斩轻声说，“可后来我发现，打赢了仗，杀了敌人，却留不下百姓的心，那统一也只是空的。就像这楚地，若是咱们杀了降兵，掠了百姓，就算占了楚地，楚国人也不会服大秦。”

蒙武点点头，他想起自己的家乡，在秦地的一个小村子，去年闹旱灾，朝廷派了粮车，还派了人教百姓打井。他的母亲写信说，现在村子里的人都念着大秦的好。原来，统一不是靠刀枪，是靠人心。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骚动。秦斩皱了皱眉，拔出腰间的剑，说：“去看看。”

走到骚动的地方，看见十几个楚军士兵围着一个秦军士兵，手里拿着木棍，眼神愤怒。那秦军士兵手里拿着一个布包，正往后退，脸上满是慌张。

“怎么回事？”秦斩喝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霸王之气”的震慑。楚军士兵听见声音，纷纷停下动作，转过身，看见秦斩，赶紧低下头。

“将军，他……他偷了项将军的家书！”一个楚军士兵指着秦军士兵，声音激动，“那是项将军留给项梁公子的，他竟然想偷去邀功！”

秦斩看向那个秦军士兵，士兵赶紧把布包递过来，声音发抖：“将军，我……我只是想看看，没有想邀功……”

秦斩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封竹简，上面是项燕的笔迹，写的都是家常话——问项梁的身体，问家里的老母亲，问寿春的百姓过得好不好。最后一封是写给项梁的，说“若楚亡，你当带着百姓归秦，莫要再战，战乱苦的是百姓”。

秦斩把布包递给旁边的陈武，说：“把这个送到寿春，交给项梁。”

陈武愣了一下，随即接过布包，深深鞠了一躬：“谢将军！末将一定送到！”

秦军士兵低着头，小声说：“将军，我错了……”

“下次再犯，军法处置。”秦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威严。秦军士兵赶紧点头，转身跑开了。

楚军士兵看着秦斩，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一个年轻的楚军士兵走上前，犹豫了一下，说：“秦将军，末将……末将想跟着您，打天下。”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十几个楚军士兵纷纷开口：“末将愿归秦！”“末将愿为大秦效力！”

秦斩看着他们，笑了笑：“好，从明天起，你们编入秦军，和秦军士兵一起，守楚地，安百姓。”

篝火旁的气氛渐渐热闹起来，秦军和楚军的士兵开始一起聊天，有的在说家乡的事，有的在说战场上的经历。秦斩坐在石头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突然觉得踏实——这就是他想要的统一，不是血流成河，而是百姓安乐，士兵和睦。

系统提示音响起：“安抚楚军降兵成功，楚地安定度+5%，获得民生积分500，可兑换‘楚地农耕手册’。”

秦斩抬头望向寿春的方向，那里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但他不怕，因为他知道，他的身后，有越来越多的人支持他，有越来越多的人期待着太平。

第四章 医者来信

第二天清晨，秦斩刚起床，就看见一个士兵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将军，这是从秦地来的信，说是给您的。”士兵递过信，信封上写着“秦斩亲启”，字迹娟秀，是素问的笔迹。

秦斩赶紧拆开信，里面的竹简很薄，上面写着：“秦斩兄，见字如面。秦地近来安好，医署已经在咸阳城外开了分署，救治了不少百姓。听闻你在楚地征战，斩杀项燕，可喜可贺。只是听闻楚地伤兵众多，医署的药不够用，我已让学徒送了一批伤药和瘟疫预防手册过去，预计三日后到达。

秦斩兄，你常说‘天下统一，总要有人牺牲’，可我总想着，能少牺牲一个是一个。上次你说，统一是为了让更多人活下来，我信你。只是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人，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伤口再发炎了。

素问 字”

秦斩握着竹简，指尖传来竹简的温度，像极了素问的手，温暖而柔软。他想起素问送他离开秦地时的场景，她站在医署门口，手里拿着药囊，说“这个药囊里的草药能驱蚊，你带着，在楚地用得上”。他一直把药囊带在身上，昨晚给楚军伤兵换药时，还从里面拿了草药，煮了水给他们喝。

“将军，陈武校尉来了，说项将军的墓已经挖好了，想请您去主持葬礼。”蒙武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秦斩把竹简收好，放进怀里，说：“好，走吧。”

项燕的墓在潢水岸边，是一块向阳的坡地。墓前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楚将项燕及麾下将士之墓”，字体是陈武写的，苍劲有力。楚军降兵和秦军士兵都站在墓前，沉默地看着石碑。

秦斩走到墓前，手里拿着一束野花——是他早上在坡上摘的，黄色的小花，在风中轻轻晃动。他把花放在墓前，弯腰鞠躬，说：“项将军，你是楚国的英雄，也是我的对手。我会守好楚地，不让百姓再受战乱之苦，也算告慰你在天之灵。”

陈武和楚军降兵纷纷跪下，对着墓碑磕头，哭声在潢水岸边回荡。秦军士兵也纷纷弯腰鞠躬，对着这位可敬的对手，表达最基本的尊重。

葬礼结束后，秦斩站在潢水岸边，望着河水缓缓流淌。蒙武走过来，说：“将军，寿春那边传来消息，项梁公子收到了项将军的家书，说……说愿意归秦，条件是不伤害寿春百姓。”

秦斩笑了，他知道，项燕的死没有白费，项梁的归降，意味着楚地的统一，又近了一步。他想起素问的信，想起医署的药，想起楚地百姓的笑脸，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蒙武，”秦斩转过身，眼神坚定，“传令下去，明日拔营，进军寿春。告诉所有士兵，入城后，不屠降，不掠民，不烧房，要让寿春百姓知道，大秦带来的不是战乱，是太平。”

“是！”蒙武大声应道，转身去传令。

秦斩望着寿春的方向，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温暖而明亮。他握紧腰间的玄铁枪，枪杆上的血渍已经干了，却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迹——那是项燕的血，是楚地的血，也是统一路上的血。

他知道，这条路还很长，还有燕国，还有齐国，还有百越，还有匈奴。但他不怕，因为他的心里，装着“医者仁心”，装着百姓安乐，装着天下太平。

风从潢水吹来，带着春天的气息。秦斩深吸一口气，翻身上马，乌骓马长嘶一声，朝着寿春的方向奔去。身后的秦军士兵整齐地跟上，马蹄声踏在楚地的土地上，像一首坚定的战歌，朝着统一的未来，前进。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主线任务‘安抚楚地’进度+15%，当前进度40%。解锁新技能‘民心所向’，可提升范围内百姓对大秦的好感度。”

秦斩笑了笑，目光望向远方。他仿佛看到了寿春百姓打开城门，笑着迎接秦军；看到了素问的医署在寿春开张，百姓们排队治病；看到了楚地的稻田里，金黄的稻穗压弯了腰，百姓们在田埂上笑着收割……

这就是他想要的统一，是素问说的“让更多人活下来”的统一，是用牺牲换来的太平，是用鲜血浇灌的希望。

戟落楚江，魂归故里；天下统一，苍生为念。秦斩知道，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