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混沌余波 · 老祖观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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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他们忘了自己面对的，是一位混沌境·至臻的存在。
陈界璃那一瞬间只是轻抬手，
整个世界的光，所有的声音，都在那动作中凝固。
他低声吐出一句——
“尔等四灵，既以混沌为逃，那便由混沌审汝——【湮语·寂混终篇】。”
轰！！！！
那不是一道技能，而是一场宇宙级语义风暴的爆发。
天空逆转，地面翻卷。
语言的结构化作无数黑金色的符链，从陈界璃身后九环语阵中飞出，每一条都携带着“存在否定”的逻辑涟漪。
整个空间的维度开始塌陷，层层空间如纸张般被卷曲、揉碎。
刹那间，九座混沌之门自天穹裂开：
第一门吐出因果逆流，第二门喷出时间碎尘，第三门涌出湮语之火，
第四门坍塌为虚空白渊，第五门流淌魂识灰雨，
第六门翻腾逻辑雷霆，第七门释放寂光链风，
第八门显现词核漩涡，第九门降临混沌终焰。
九门环绕陈界璃，如诸天审判。
他右手微动，五指合并成笔，
语声如判官之言，震彻无界：
“弦灭——断声！”
虚衍·弦灭者正欲穿透空间的弦光在空中凝滞，
每一根光弦仿佛被撕成碎片。
他那由弦振构成的身体瞬间崩溃，万道光丝化为白烟，
无声消散。“殒魂——熄冶！”
第二道语落，九门中的“魂识灰雨”翻腾，
虚衍·殒魂铸者全身的金属魂甲开始融化成流银。
他伸出手，想抓住自己的躯体，却连自己的存在感都被抽离，
最后只剩一具空壳，被语焰吞噬成灰烬。
“寂雷——归渊！”
第三道语出，天地电光瞬息万里。
虚衍·寂雷行者刚化作雷海，
却见雷光倒流！
他自己的雷电汇聚成一条逆流的龙形，狠狠撞回自身——
嘭！雷鸣碎裂，他的身体炸成无数雷尘，
每一粒尘埃都闪烁一瞬，然后彻底黑化，归于无形。
“断维——绝因！”
第四道语音落下的刹那，陈界璃的指尖划破空气。
他的指尖拖出一道金银交织的裂线。
虚衍·断维君主的毁灭之刃在半空停顿，
接着，那裂线一闪——
咔。
他的身体、他的武器、他的影子、乃至他存在过的“概念”，
都被一刀两断，
并且不是“斩裂”，而是被世界删除。
画面无声。
四位虚衍境至臻的强者——
连“死”这个词汇，都无法再被记录。
陈界璃的手指微微颤动，笔意在空中划出最后一道符。
天地陷入漆黑，随后，
一朵血色的莲花从他们消失的地方缓缓升起。
那莲花没有形体，只有流动的文字与血光，
花瓣上铭刻着：“湮、灭、断、归、终”五个字。
血莲旋转，释放出一阵低沉的嗡鸣，
嗡鸣中仿佛是无数灵魂的呢喃在诵读他们被抹除的命运。
陈界璃轻叹，收回手，
那血莲随即化为漫天红光，
洒落在陈家的废墟之上，如同哀悼与审判并存的花雨。
天地重新有了声音，
风吹动他的衣袍，银发在残破的光里微微飘动。
“混沌之后，再无旧生。
从今往后，陈家因果，不复留名。”
天崩，血雨，万界沉寂。
陈界璃静立在废墟之巅，
他身后九环语阵缓缓收拢，化作一道光印，沉入天幕。
这一刻，纪无之源中层无数修者的心头同时一颤，
他们感知到——有四位虚衍境至臻的存在，在世界的“词典”中被彻底抹除。
恒极圣殿的最高处，浩渺星空垂悬，宫阙如琉璃天镜般浮于宇宙之巅。此地寂静无声，唯有湮识之风缓缓流转，像是时间自身在叹息。
昊无黎老祖负手而立，长袍随无形的气流轻拂，灰白的发丝微微浮动。
他立于悬空的恒极观命台之上，目光穿透亿万光年的层叠时空，落在那早已被血与火吞没的陈家疆域。
那片区域，此刻一片死寂。
天地色泽被抹除，连“存在”这件事本身，都似乎被从宇宙的词典中删去。
昊无黎老祖叹息，声音宛若跨越纪元的洪钟：
“唉，陈家这一劫，终究是逃不过的。”
他缓缓闭上双眼，透过命魂感知的回流，已经察觉到了那股混沌的终极波动。
那不是獓荒神兽的残念，也不是陈家长老间的斗法。
那是混沌境至臻层次的意志碰撞，
是足以改写中层格局的宇宙级震荡。
片刻后，他再度睁眼，眼底浮现出一丝深沉的光。
“不过……”
“那陈界璃倒还算争气。”
他缓步走向台边，手指轻轻一拂，虚空之上顿时浮现出光幕。
光幕之内，陈界璃立于血色风暴的废墟中心，银发乱舞，衣袍染血。
他周身那缭绕的混沌九律如一部自成天地的经文在翻动。
昊无黎老祖望着那景象，眼底闪过一抹罕见的欣慰。
“亿万年前，他不过寂玄境中阶，还只是个狂妄的小子，妄图以语言修混沌，如今竟真成……混沌境·至臻。”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带着淡淡的感慨与一丝深藏的忧虑。
“此子前途无量……但若真走上那一步，纪无之源的平衡，恐怕——”
他话音未尽，整座恒极宫阙忽然震颤了一瞬。
远处的无极能流如潮水般倒卷，似有某种未知的存在，在响应那场混沌余波。
昊无黎老祖的目光一凝。
“……看来，纪无之源将迎来更大的风暴。”
他转身，负手而立，身后无垢光辉散开，
亿万条命序在他足下如水流动，
而他立于光流中央，沉声自语——“陈家既灭，獓荒虽寂，但余焰未绝……
命与言，混与界……一切的终局，怕是还在那小子——秦宇——的身上啊。”
随着这一声低叹，整座恒极圣殿的穹顶缓缓亮起万丈光辉，
一缕似有似无的因果之焰，在老祖掌心轻轻燃起，映照着无尽未来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