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原来我爸烧的不是户口本,是整个村子的秘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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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老宅的床前,手还卡在床底,指尖触着那本硬壳册子的焦边。
风从破了玻璃的窗缝里灌进来,吹得墙上一张褪色的年画哗啦作响——那是十几年前贴的“五谷丰登”,如今穗子都泛黄卷曲,像枯死的稻草。
我把它抽了出来。
记事簿半边烧毁,封皮裂开,露出内页泛黄的纸张,墨迹歪斜,像是父亲病中颤抖的手一笔一划刻上去的。
第一页写着:“正明叔走时欠粮站八百斤谷;春娥姐病死没报丧,村上说算‘自动脱籍’;致远走后三个月,低保停了,说是‘户主死亡申报已批’。”
我的呼吸猛地一滞。
致远走后……不是离家打工吗?怎么就成了“户主死亡”?
手指不受控制地翻下去,一页页看过去,每一条记录都像一根锈钉扎进太阳穴。
“王家梁,外出务工三年未归,户籍注销,宅基地收归集体。”
“李秀兰,女儿在深圳失踪,申请寻人补助被拒,理由:亲属放弃追索。”
“赵大山,本人未亡,但社保系统标记为‘自然减员’,养老金转入他人账户。”
十几个名字,整整齐齐列在后面,标注着“迁出无迹”“亲属失联”“政策清退”。
没有一个真正死亡,却全都被抹去了存在。
我不是流浪儿。
我不是被遗忘的孩子。
我是被他们亲手从这个世界——除名的人。
冷汗顺着脊背滑下来,我坐在地上,抱着这本残破的簿子,仿佛抱着一口棺材。
窗外天色渐暗,乌云压顶,远处传来闷雷滚动的声音。
父亲在床上发出一声含糊的呓语,像是喊了我的名字,又像是在求水喝。
我站起来,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拨通许念的电话,声音哑得不像自己:“查一下,一个人如果被‘宣布死亡’,他的所有社会身份是不是就自动失效?低保、医保、户籍、社保……全都归零?”
“当然。”她顿了顿,“而且一旦申报获批,除非有强力证据推翻,否则系统不会主动恢复。更可怕的是,这类申报往往打着‘简化流程’的旗号批量处理——尤其是针对长期在外务工、联系中断的家庭。”
“那如果有人故意这么干呢?”我盯着记事簿上的签名栏,“用死亡申报来清除活人,腾出资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致远,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不止是我。”我说,“是整个村子。”
暴雨终于落了下来,砸在瓦片上像鼓点。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把记事簿一页页拍照上传,同步给张评估师。
不到二十分钟,他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数据对上了。】
他发来一张图表:近十年庆阳三乡镇扶贫专项资金流向图。
每一笔“危房改造补贴”到账后的第七到第十四天,都会有一笔等额现金被提现,收款人签名全是“村委会代签”。
而实地卫星图显示,那些应该修缮的房子,屋顶依旧漏雨,墙体开裂,根本没人动工。
更诡异的是,包括我家在内的七户“失踪人口”,其宅基地已在两年前被登记为“无主荒地”,并划入李维汉公司拟建的“智慧城市物流园”征地范围。
他们不是在扶贫。
他们在借“死亡”杀人,再用尸体铺路。
我盯着屏幕,胸口像压了块铁。
这些人没死,却被当成废料清理;他们的家,成了资本眼中的空地;他们的苦难,成了报表上的“高效转化率”。
而我爸烧的,从来不是户口本。
他烧的是证据。是唯一一份能证明我们还活着的东西。
可他为什么要烧?是他自己动手的吗?还是……被迫的?
刘培训师的语音留言在这时响起,温柔却锋利:“林致远,我分析了你录下的村民访谈。有个现象很特别——提到失踪亲人时,所有人语气都变得异常平静,甚至回避眼神接触。这不是冷漠,是一种创伤性沉默。”
“什么叫创伤性沉默?”
“我称之为‘代际沉默综合征’。”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在一个系统性剥夺希望的地方,人们会本能地压抑追问。长辈怕一开口就会失去仅有的补助;年轻人怕返乡时发现自己早已被家族‘放弃’。他们宁愿相信亲人走了,也不愿承认——是村子把他们弄丢了。”
“所以没人报案,没人上访,甚至连哭都不敢大声。”
我望着屋外倾盆大雨,突然明白为什么每次打电话回村,亲戚总是支吾几句就挂断。
不是无情,是恐惧已经深入骨髓。
他们不是不想找我。
是不敢确认我还活着。
因为如果我还活着,就意味着——
他们这些年领的所有补助,都是骗来的。
他们的房子,可能保不住。
他们会被问责,会被清算。
于是他们选择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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