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心底的秘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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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捶了一下王凌道：“夫君，我是有眼光的，这个世上论英雄帅气，论丰功伟绩，谁能比的过你？”
王凌紧紧抱着太后。
朱媺娖的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笑了，带着无比的甜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夫君心里有我！当你在行辕里，把这个……”她晃了晃手中的电击棒，“张雪姐姐给它起了个好威风的名字，‘九命神鞭’！她那么喜欢，你都没舍得给她，却送给了我……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不一样的！”她主动踮起脚尖，吻上王凌的唇。
王凌立刻回应，这个吻饱含着数十年的深情与默契。温热的泉水在一旁静静流淌，水汽蒸腾，模糊了时光的界限。良久，唇分，两人气息微喘。朱媺娖满足地趴在王凌身上，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脸上是幸福到极致的红晕：“夫君，我好幸福……真的，好幸福。我现在无比确定，你最爱的是我！”
王凌搂着她光滑的脊背，享受着这份温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他轻声问道：“哦？那媺娖可知道，朕为何最爱你？”
朱媺娖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最终诚实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因为我是你的正妻？是锦繁的母后？还是……我就是我？”她的眼神纯真而带着探寻。
王凌深吸了一口气，温泉的水汽似乎也变得凝重起来。他坐直身体，双手扶着朱媺娖的肩膀，让她与自己平视，目光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亲爱的，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听起来可能匪夷所思，但请你相信我，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朱媺娖被他郑重的态度感染，也收起了笑容，专注地看着他，轻轻点头：“夫君你说，我信你。”
王凌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沧桑感：“你相信吗？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是大明的人，甚至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朱媺娖轻声道：“夫君！”
王凌继续道：“我来自几百年后的时空。一股我无法理解、也无法抗拒的神秘力量，把我从那个世界，抛到了这里，抛到了崇祯十五年的开封，那场滔天洪水之中。”他的目光悠远，仿佛再次看到了那末日般的景象。
朱媺娖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脸上的表情从惊讶慢慢转为一种奇异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释然。她轻声道：“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从你拿出那些不可思议的‘神兵利器’，到后来你推动的那些改变，兴办工厂、改良农具、建立新学、甚至包括你治理国家的许多想法……都太超前，太……不像我们这个时代能想出来的。任何一样，都足以颠覆整个天下。只是，我从未敢深想，也不敢问。夫君，你继续说。”
王凌心中一震，为她的聪慧与包容。他握紧了她的手，仿佛要从她身上汲取力量，去揭开那个沉重得令人窒息的历史真相：“在我来的那个时代，有关于你们大明、关于你父皇、关于你们一家的……历史记载。”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如同在讲述一个遥远而悲惨的传说：
“史书记载：崇祯十七年（1644年）三月，李自成攻破北京外城。父皇……崇祯皇帝，在绝望中，命令周皇后、田贵妃、袁贵妃等后宫嫔妃自缢殉国。接着，他……他亲手用剑，刺死了他最年幼的女儿昭仁公主。然后，轮到了你，他最疼爱的长平公主……”王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落在朱媺娖完好无损的左臂上，“他挥剑向你砍去，你本能地抬手去挡……结果，你的左臂被斩断了……剧痛和恐惧让你昏死过去。父皇……他以为你已经死了……”
朱媺娖的身体在王凌怀中明显地僵硬了一下，她的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自己完好的左臂，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但依旧强迫自己听着，眼神直直地看着王凌，没有躲闪。
王凌心疼地将她搂得更紧，继续道：“随后，父皇带着贴身太监王承恩，登上了紫禁城后面的煤山（景山），在一棵老槐树下……自缢殉国了。太子朱慈烺、定王朱慈炯、永王朱慈炤，在城破前被秘密送出宫，藏匿在你外祖父周奎的府邸。但是……周奎……他为了自保，将你的三个弟弟……献给了李自成。”
朱媺娖的眼中终于涌上了泪水，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李自成起初并未杀他们，甚至还封了太子一个‘宋王’的虚衔。但不久后，李自成在山海关被吴三桂引来的清军击败，仓皇退出北京。清军入关，占领了京城。他们……为了斩草除根，以‘假冒前明太子’的罪名，将你的三个弟弟……全部杀害了。”王凌的声音充满了悲愤。
“至于你……你当时并未死，只是重伤昏迷。清廷为了收买人心，显示‘仁德’，找到了你，并……为你‘安排’了一桩婚事，将你嫁给了他们选定的驸马。然而，国破家亡，父死弟亡，自身又落下残疾，心中郁结难解……仅仅两年后，你就……郁郁而终了，年仅十七岁……”王凌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砸在朱媺娖的心上。
汤屋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温泉水轻轻流淌的声音。水汽朦胧中，朱媺娖的身体在王凌怀中剧烈地颤抖着，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襟。她紧紧、紧紧地搂着王凌，仿佛他是这惊涛骇浪中唯一的浮木，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
过了许久，许久，她压抑的哭声才渐渐变成断断续续的抽泣。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王凌，那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巨大庆幸、深入骨髓的后怕，以及排山倒海般的感激。她的声音沙哑而哽咽，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
“所以……夫君……你救我……不是因为怜悯公主……你救父皇……救母后……救我的弟弟们……救整个大明……是因为……你早就知道……知道我们会那样……那样悲惨地死去……你是……专门来救我们的！你是……逆天改命！为我们……为大明……搏一个未来！”
她的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温泉的水汽，滚烫地落在王凌的颈间。“夫君……我的夫君……你救了我……救了我们一家……救了整个大明……我……我……”她泣不成声，只能更紧、更紧地抱住他，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骨血之中，“我……永远永远爱你！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王凌的眼眶也湿润了。他低头，深深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咸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却比任何蜜糖都更让他感到真实与满足。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回抱着她，用无声的行动告诉她：是的，我为你而来，为改变那注定的黑暗而来。现在，你在我怀里，温暖、鲜活、完整。大明，也如日中天。这一切，都值得。
氤氲的汤屋内，两个跨越了时空的灵魂紧紧相拥，所有的言语在此时都显得苍白。
只有那份历经生死、逆转乾坤的深沉爱意，在温泉的暖流中无声流淌，铭刻成永恒。
窗外，巴厘岛的月光温柔地洒落，仿佛也在为这份穿越时空的奇迹之爱，无声地祝福。那根褪漆的“九命神鞭”，静静地躺在池边，见证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