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直面命运的同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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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腾上，一只睁开的暗红眼睛，在剧烈的闪烁后，如同被重锤击中，猛地闭合，暗红光芒瞬间黯淡大半。

失败！

反噬的痛苦如同亿万毒虫噬咬灵魂，吴曜的身体剧烈抽搐，口中喷出混杂着内脏碎片的污血。

“呃……服从我！”

吴曜如同濒死的野兽，发出更疯狂的嘶吼，再次催动权柄。

第二只眼睛在剧烈的挣扎中，不甘地缓缓闭合。权柄的光芒几乎熄灭，吴曜的意识被反噬撕扯得更加破碎，视野开始被黑暗吞噬。

最后一次机会。

吴曜的意识在无边的痛苦和绝望中沉浮，如同即将溺毙之人。他凝聚起灵魂中最后一点火星般的意志，发出了最后无声的咆哮。

“服——从——我——！！！”

轰！

第三只眼睛，也是最后一只，在权柄力量的强行冲击下，猛地睁开。

随即，如同燃尽的余烬，彻底、永久地闭合了。

三眼图腾，彻底黯淡，化为三道焦黑死寂的疤痕。 最后的依靠，最后的挣扎，彻底宣告失败。

身体的异变再也无法控制，如同决堤的洪水。支撑着他的星穹神途发出最后的哀鸣，寸寸断裂。

吴曜那扭曲破碎的身体，如同断翅的飞鸟，开始无可挽回地向着门扉下方那翻涌着混沌与亵渎生机的，如同地狱胃囊般的血肉大地坠落。

死亡，近在咫尺。 解脱，触手可及。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最后一瞬，一点微弱却无比熟悉的星光，在他灵魂最黑暗的深渊中骤然亮起。

那不是外来的光，而是深埋于他灵魂本源，由孙明辉生命之火点燃的星穹与命运神途的印记。

一个平静的带着洞悉一切却又饱含质问的声音，如同穿越时空，直接在他即将熄灭的意识核心响起。

“吴曜……你要臣服于‘命运’吗？”

臣服……于命运？ 教皇的话语如同惊雷，在死寂的意识深渊中炸响：神明……并非万能……

最后的一次…… 不是依靠权柄的命令，而是源于“我”的意志！

那坠落中的扭曲破碎的身躯，猛地一震。

一股前所未有的纯粹源于自身，源于人性最深处的，不屈的意志洪流，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压倒了痛苦，压倒了绝望，压倒了那虚幻的幸福诱惑。

“我命令我！”

“把世界——从母神手中——抢回来！！！”

“服从我！！！！！！！！”

这一次，没有【混沌】权柄的光芒，没有三眼图腾的闪烁。只有纯粹的属于“吴曜”的意志，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缕光，在自身濒临崩溃的灵魂中，完成了最终的也是最彻底的“同化”。

不是被权柄控制，而是以自身意志，强行统御了残存的一切，包括那被母神力量污染的血肉，包括那破碎的星穹神途，包括那深埋的人性碎片。

下坠之势戛然而止，吴曜那扭曲破碎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定格在坠落的半途。

眼中的痛苦、迷茫、癫狂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非人的、冰冷的、绝对的狂热。

那是对“夺回世界”这一终极指令的绝对忠诚与执行意志，身体的痛楚奇迹般地被这极致的意志压制屏蔽。

吴曜不再坠落，而是如同最坚定的磐石，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再一次，死死地堵在了那灭世洪流的门扉豁口之前，用自己残破的躯体，化作了最后的堤坝。

在这能量洪流中，吴曜的视线，落在了自己那只勉强还维持着人形的右手上。 掌心之中，静静地躺着那枚沾染着塞缇娜和他自己鲜血的朗基努斯之枪碎片。

暗红的光芒，在碎片深处，如同回应般，微弱却坚定地……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