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霜烬归巢，残躯归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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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枪头手中的冰晶镊子，精准地刺入莉娜心脏上方那个烧焦的接口！动作快得只剩残影！他似乎在清理内部被烧毁的线路和碳化组织！
同时！他右手的注射器…将暗红色的粘稠液体…狠狠…注入了莉娜…裸露的…颈动脉！
“呃啊——！！！”本已“死亡”的莉娜，身体猛地…剧烈弓起！仅存的右眼…瞬间…睁开！瞳孔…因巨大的痛苦和某种强行注入的刺激…缩成了针尖！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
那暗红色的液体…是…强效机械神经活化剂！混合着…高浓度冰魇生物兴奋成分！以燃烧生命为代价…强行…重启濒死的机械核心和衰竭的肉体！
“坚持住！丫头！”老枪头双目赤红，对着惨叫的莉娜嘶吼，手中的冰晶镊子毫不停滞，如同最精密的缝纫机，在焦黑的接口内部飞快地清理、驳接！“连接…备用…能量回路…绕过…烧毁的…主神经束…快！快啊！”
医疗点内，只剩下莉娜凄厉的惨叫、老枪头粗重的喘息、金属工具碰撞的脆响…以及…那重新开始…微弱跳动…却极其不稳定的…心电监测声！
凌雪冰蓝的右眼死死盯着手术台上痛苦挣扎的莉娜，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守护烙印深处，嵌入胸口的泰坦碎片传来一阵阵悸动，仿佛在共鸣着莉娜的痛苦。
疤脸死死咬着牙，独眼含泪。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
莉娜凄厉的惨叫渐渐变成了嘶哑的呜咽，身体不再剧烈抽搐，只剩下细微的颤抖。心电监测的跳动…虽然依旧微弱…却…稳定了下来。
老枪头猛地停手，身体晃了晃，一口鲜血再也压制不住，“哇”地喷在手术台边！他脸色灰败如纸，独眼的神采黯淡了许多，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但他枯槁的手…却稳稳地…将最后一根纤细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能量传导晶丝…嵌入了莉娜心脏上方的接口深处。
接口内部…微弱但稳定的…幽蓝光芒…重新…亮起！
“暂时…吊住命了…”老枪头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风箱，他疲惫地抹去嘴角的血迹，看着手术台上气息微弱、右眼空洞望着冰窟顶部的莉娜。“…但…左眼…左手…损毁…超过90%…核心…超负荷…强行唤醒…后遗症…未知…可能…永远…”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
莉娜…废了。即使活下来，也失去了最重要的机械义眼和工程师之手，甚至意识能否恢复都是未知数。
沉重的悲伤笼罩着医疗点。
就在这时。
“老…老枪头…”一个负责在洞口警戒的流亡者，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极度的惊恐，“…外面…霜烬城方向…天空…天空裂开了！”
什么？！
众人悚然一惊！
凌雪强忍剧痛，在流亡者的搀扶下冲出医疗点，疤脸紧随其后！
溶洞基地的入口平台。
凛冽的寒风卷着冰渣扑面而来。
凌雪冰蓝的右眼…猛地…收缩！
只见霜烬城上空…那常年笼罩着灰暗冰云的天穹…此刻…如同破碎的玻璃！
一道…巨大无比、边缘流淌着熔金与幽蓝交织光焰的…空间裂痕…正…缓缓地…在天空中…张开！
裂痕深处…并非冰冷的宇宙…而是…一片…光怪陆离、色彩疯狂扭曲、无数破碎画面如同洪流般翻滚的…混沌景象！
【燃烧的齿轮工坊…】
【永冻广场百万冰封先民的尸体…】
【雾骸城千面诡影面具上轮回者的脸…】
【凯伦被冰晶覆盖的痛苦嘶吼…】
【甚至…刚刚“寒渊之眼”星舰崩解爆炸的最后一幕…】
无数属于霜烬城…属于凌雪她们经历的…甚至…更古老、更破碎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从裂痕中…喷涌而出！投射在灰暗的天空！形成一幅幅巨大、扭曲、令人窒息的…末日浮世绘！
同时！
一股…混乱、狂暴、充满了无尽痛苦、绝望与毁灭欲望的…精神风暴…如同实质的海啸…从裂痕中…席卷而下！瞬间…笼罩了整个霜烬城区域！
“呃啊——！”
“我的头！好痛！”
“不…不要过来…”
基地平台上，一些精神力较弱的流亡者瞬间抱住头颅，发出痛苦的惨叫，眼中浮现出混乱和恐惧的幻象！
“冰魇…的记忆…”莉娜虚弱破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不知何时也被抬了出来，仅存的右眼死死盯着天空那道恐怖的裂痕，空洞的瞳孔中充满了骇然。“…它…被唤醒了…因为…星舰爆炸…因为…泰坦之心…核心的毁灭…刺激了…封印…”
“吼——！！！”
仿佛印证莉娜的话！
霜烬城地表…十一座骸城节点之一的…霜烬骸城本体…猛地…爆发出…一道…通天彻地的…幽蓝光柱！
光柱之中…隐约可见…一个由纯粹冰晶构成、巨大无比、不断扭曲变幻着形态的…独眼虚影…缓缓…浮现！独眼之中…倒映着的…正是天空中…那道流淌着熔金幽蓝光焰的…空间裂痕！
冰魇权能——记忆！被…彻底唤醒！
“完了…”疤脸看着天空那末日般的景象，独眼中充满了绝望。“冰魇的权能失控了…记忆洪流…会吞噬所有人…”
凌雪冰蓝的右眼死死盯着天空裂痕，盯着霜烬骸城升起的独眼虚影，嵌入左胸的泰坦碎片传来一阵阵强烈的悸动和…渴望？守护烙印深处，凯伦冰冷的意志早已消散，但此刻…却有一个模糊而疯狂的念头…如同野草般滋生…
冰魇的记忆…泰坦之心的碎片…同源的力量…能否…吞噬？！
她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焦黑左胸上，那微微搏动、散发着暗金光泽的碎片…又看向天空那翻涌着毁灭记忆洪流的裂痕…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极致的绝望中…成型！